墨魂弦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不省心的家伙!”
过来一会儿,忧儿打了一盆水让墨魂弦先洗洗脸,然后又叫人准备沐浴的水,这每天折腾两回也真是够了。
墨魂弦看着清凉的水,索性把脑袋埋到水里,好一会儿才起来,她要的就是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清醒,看清楚外面的事情。
忧儿打理着墨魂弦的头发说道:“境纥大人,何必这样呢?”
“你知道么,执着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墨魂弦捏了捏鼻梁
忧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墨魂弦想到了那个执着的人儿,是墨离,她见过最执着的人,但她真的给不了她什么,她可以用漫长的时间去陪伴她,但是她的心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不属于他,虽然在她心里他是最重要的,这是怎么了。
墨魂弦吸了吸鼻子眼泪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忧儿有些不知所措,墨魂弦没有用手擦眼泪,只任眼泪划下,流在嘴角,能尝到眼泪是苦涩的,她记得的那个少年问,为什么眼泪是苦涩的,墨魂弦现在想说:“也许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另一个答案,是因为分离和苦痛。”
“你怎么了?境纥大人!”忧儿见墨魂弦哭的伤心
“没事!”墨魂弦的声音听不出有任何情绪,但眼泪却一直在掉。
墨魂弦挥手,示意让忧儿出去,墨魂弦想一个人静静,也许她是真的想他们了吧。
墨魂弦哭着又放声大笑,她疯了。
或许她累了吧,忧儿在外面想到,但墨魂弦不是累了,她是更成熟了吧。
傍晚,天压的很低,感觉就在人的头顶,墨魂弦她靠着窗发笑,把忧儿关在门外不然她进来,忧儿只好在外面守着,好像是怕墨魂弦会想不开?墨魂弦觉得好笑,一个拼命想活下来的人怎么会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了,更何况她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呢。
忧儿终于等不下去了,她想去找炙靈,墨魂弦仿佛知道她的想法,打开了门说道:“别去烦他!”
忧儿咽了咽口水见墨魂弦的表情明然,心也放下了。
“境纥大人,你可别吓我,你若是去了,我也是活不成的。”忧儿嘟哝着
墨魂弦啪的一耳瓜子打到忧儿的头上说道:“我可没想过要死!”
忧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住嘴说道:“我错了~”
墨魂弦摸摸她的头说道:“乖,去给我拿点儿东西去丹房。”
“你又要!”忧儿的话都没有说完,墨魂弦那眼神让忧儿把后半句话生生的咽了下去,她转身说道:“我立马就去!”
墨魂弦笑的明艳:“这才乖嘛……”
墨魂弦还是上午那一身儿衣服,没有换下,她知道她下午还要去丹房的,万一一不小心又搞出什么动静,也可以一次换下来。
墨魂弦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精神一点,把那些不好的事情全部抛在脑后。
忧儿把那些材料给她拿去,她又又开始了。
墨魂弦麻利的把头发挽在背后,以防出现差错。
莲碧三钱、葡籽一钱、木柠一个……
墨魂弦抓着那些繁琐的药,然后配在一起,这下可是要掌握好火候了,不要用火过猛,然后又爆了。
墨魂弦平心静气把那些药材一一放入,可是在这么也没防住那该死的头发,掉了一根儿进去,炉子里一声闷响,墨魂弦要抓狂了,又失败了,墨魂弦叹了一口气,这次还好不像上一次,炸的那么厉害。
墨魂弦深呼吸一口气,把炉子里的那些废渣倒掉,又来,重复了不下三次,还是失败了。
墨魂弦摸摸自己的眼睛:“在试一次!”墨魂弦暗暗的说道
炉子振动了一会儿,放出一道橙光,墨魂弦没有兴奋,稳住火候,过了一会儿炉子安静了,墨魂弦浅笑,终于!成功了!
忧儿急急忙忙的跑来,连门都没有敲,墨魂弦看着推门而入的人问道:“怎么了,这么着急!”
“魔魔魔尊说沐氺城主要见你!”忧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哦!”
墨魂弦说道:“晚上在见,不管他是要死还是要活,都不要来打扰我了!”墨魂弦挥袖离开
忧儿又一路小跑将原话带给了炙靈,炙靈的脸一沉但是又一瞬间恢复常态。
墨魂弦回到房间脱下衣服把那脏脏的衣服扔到一边,舒展舒展筋骨,然后命人打来热水,她好好洗浴一下。
花瓣散漫,把墨魂弦覆盖,只剩下墨魂弦的头和凌乱飘散的青丝。
魔灵貂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墨魂弦的反房间里,墨魂弦伸出手按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忧儿,拿浴巾来!”
她没有睁开眼睛,以为来人是忧儿,魔灵貂伸手递给她一条毛巾说道:“魔尊找你~”语气中带着玩味的味道
墨魂弦一听是魔灵貂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看着他,他站在那边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墨魂弦泡在桶里,她雪白的手臂向魔灵貂勾勾手指说道:“靠过来~”语气有些诱惑
魔灵貂舔了舔嘴唇,眼前的人的确是尤物,但是墨魂弦的笑,让他不想靠近呢。
墨魂弦说道:“过来~”
魔灵貂摇了摇头说道:“我宁愿不过来,死在美人手下不如死在征战沙场。”
“那你进来也不打声招呼,是要吓死我!还是想偷窥我?”墨魂弦拨弄着水面上的花瓣说的不经意
魔灵貂转身离开,一件衣服飞向墨魂弦,墨魂弦一把接住挂在一边,这衣服是人界的,还是上好的苏锦,材料精细,做工简洁完美!
墨魂弦捏住浴巾然后出桶里站了起来,把身上的水擦拭干净,她穿上那久违的衣服,这才是她的范儿。
她的头发随便一挽,她要去见炙靈和沐氺了。
人都在殿里等她,就像是知道她回来,不会晚上才来的,墨魂弦避开所有人的目光,直视着炙靈,然后又看了一眼沐氺,面色苍白眼窝青青,不是没睡好就是肾猥琐了,墨魂弦觉得。
墨魂弦问道:“何事?”
“境纥大人,上次的水利契约~”沐氺咳嗽两声犹豫不决
“怎么了?”墨魂弦大概已经猜到沐氺要说什么了,谁叫签契约的时候不看清楚呢。
墨魂弦走到炙靈旁边坐下,拿起茶杯在手里晃来晃去,仿佛在等沐氺说下文,沐氺看着墨魂弦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有些生气说道:“这样不平等的契约我不想签!”
“哦~不想,那可不行,这是血契!”墨魂弦泯了一口茶懒懒散散的
沐氺看着墨魂弦居高临下,很是不习惯又说:“你不能欺人太甚!”
“你是人么?”墨魂弦眨眨眼睛,一脸无辜之态,说的沐氺竟也是无言以对了。
炙靈说道:“出言冒犯,还望沐氺城主,别和境纥计较才好”炙靈是来打圆场的。
墨魂弦放下茶杯,嘴里数着一二三,沐氺猛烈的咳嗽起来,墨魂弦还是算准时间的,墨魂弦一抹浅笑,刚好映入炙靈的眼中。
“喲~沐氺大人,怎么了?”墨魂弦调侃道
“你!咳咳咳咳”沐氺指着墨魂弦说不出话,只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墨魂弦掐到时间算的,知道这时间过了沐氺就该犯病了,墨魂弦说道:“要根治暂时是不可能的,我给的药只能缓和你现在的症状。”说着墨魂弦走到他面前,沐氺看着墨魂弦的脚尖,墨魂弦伸手,把药递给沐氺说道:“半月后来找我!不然你就等死吧。”
沐氺想抓住墨魂弦的手,但是墨魂弦的动作很快,转身回到炙靈的身边坐下,她的笑炙靈猜不透,沐氺也看不透。
魔灵貂站在门口,沉默着什么也不说,多么熟悉的笑,可惜不是她呢,不然他们会是朋友吧。
墨魂弦早就发现魔灵貂在外面故意放高声音:“魔灵大人,送沐氺城主去休息吧,一路奔波,累了想必。”
魔灵貂嘴角一扯,从外面走了进来,微失一礼说道:“沐氺城主,请吧。”
沐氺吞下墨魂弦的药果真是好了许多的,他苍白的面容也缓和了些,他笑笑,其实他想谢谢她,但是他更恨她!
沐氺跟着魔灵貂去了,墨魂弦放松下来打了个哈欠说道:“这下没事儿了吧。”
“你这衣服?”炙靈盯着墨魂弦身上的水兰墨卷料子问道:“这衣服?”
墨魂弦见他重复了两次,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说道:“这是人界买的。”墨魂弦说的很随意
“你喜欢么?”炙靈问
“还不错”墨魂弦拍拍袖子
炙靈把这句话记在心里,他终有一天一定会占领人界,把什么都给她,全世界!只要他想要,他通通都给她!
墨魂弦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句话会找来多大的灾难!
炙靈望着墨魂弦离开的背影默默的发誓,墨魂弦一蹦一跳的朝丹房去了,当然去之前她先换了衣服,毕竟魔界没有这么鲜亮的颜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所以一定要好好爱护着才行。她的嘴角泛起浅笑。
丹房里一片狼藉,墨魂弦摸摸额头,不想说什么,动手收拾吧。
妖界
雨终于停下,茯昼坐下安静的享受阳光,灵牙在他脚下玩弄自己的尾巴,绿盈还是一如既往手持大裘站在茯昼的身边,阳光慵懒的洒在茯昼的脸上,他的脸有些苍白,也许是阳光离开的太久,他受不了了吧。
“茯昼大人,茯訾在外求见~”一个侍婢不急不缓的走进来
“嗯~请!”茯昼用手撑着头懒散的发垂在一边,绿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映的发光。
“妖尊!”茯訾恭敬的行礼
“起来~”绿盈把手上的大裘放到一旁,沏茶去了。
灵牙在茯訾的脚边打转,抓抓挠挠,茯訾没什么表情,对灵牙也没什么感觉,茯昼说道:“灵牙!过来!”
灵牙皱眉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茯昼的身边:“可有事?”茯昼问
“寒夜想去魔界~”茯訾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端倪
“做甚?”
“不知道,说什么去学习。”
“怕是为了那一面之缘的人儿吧。”茯昼淡笑,笑的有些讽刺,她是你们能靠近的么?我都靠不近呢!茯昼想想又说:“去吧。”
茯訾什么也没说,退了下去,茯昼像是在等一场好戏上演,因为亡灵之一茯訾封印在了寒夜的体内。
寒夜要去魔界,碧珠死活都要跟去,茯訾没有办法也允许了,但不知道魔界会不会欢迎他们呢。
魔界的天,永远是低沉的,像是人沉重的叹息,寒夜他们启程,第二天到达边界。
一个人报给了炙靈,炙靈很是好奇,妖界富饶,为什么要来拜访魔界?
墨魂弦也听到了消息,从丹房里收拾走了出来,无论妖界派来的使者是谁,她都是有必要接待一下的。
但她没有想到,来拜访她的竟然是碧珠和寒夜,这是什么意思,是联盟还是……
碧珠根本不知道墨魂弦在魔界的地位,一见面便如孩子似的向墨魂弦奔去,寒夜还是懂事的,看着墨魂弦的穿着就判定她在魔界的地位不亚于魔尊的。
这只是初见并非是什么正式的场合,所以没有那么繁琐的礼节,碧珠抱着墨魂弦说道:“境纥,好想你,过得好么?最近!”
“还好,你呢。”墨魂弦的语气平淡,就像说的不是她似的
墨魂弦盯着寒夜,一种奇特的吸引力,墨魂弦说道:“寒夜公子,又见面了。”眼神他看不透,是友好,还是……
寒夜向墨魂弦鞠了一躬:“见过境纥大人。”
“不必多礼,这又不是正式的场合。”
“对啊,寒夜哥哥,境纥是我的朋友。”碧珠笑的天真无邪,墨魂弦到喜欢这样的姑娘,没被世俗所污染,但谁能保证这天真的姑娘将来不受一丝污染呢。
墨魂弦任由碧珠挽着她的手摇来摇去,寒夜的脸的表情看不出来有半分波澜,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处变不惊,或者也可以叫做面瘫,墨魂弦吩咐忧儿接待他们,以自己要忙的借口打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