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正午。
海灵族族长溟山和夜叉王的荣誉对决将在环岛中央从海水中凸起的一块岛中岛上进行,而大量的海灵族族人和夜叉族族人早已来到此地,他们浸泡在岛中岛四周的海水之中,仅仅露出上半身,为的就是观看这场决定两族命运的对决。
孟轲原本并不打算来观看这场胜负早已注定的决斗,只是耐不住溟琼的盛情邀请,便和她一起来到了此地,为溟山鼓气加油。
他独自一人盘腿坐于漂浮在海水中的一块木板之上,而其他海族包括溟琼则都呆在水里,为了不显得过于突兀,他便坐在了人群的最后方观看比赛。
“孟大哥,我到前面去了。”
“去吧,去吧。”
孟轲摆了摆手,溟琼则钻入水中,宛若海中精灵一般快速地游到了看台的前方。
这场对决分为三局,胜局多者获胜。在孟轲看来,明明一场对决便能决出胜负却偏偏要打三场,看来是这夜叉王存了向海灵族炫耀力量的意思,真是够无耻的。
第一局。
溟山与夜叉王相对而立。只见溟山蓝发红须,体态健美,相貌英俊,他右手持一三叉戟,左手持一海王盾。
反观夜叉王,只见他面如蓝靛,发似硃砂,巨口獠牙,双手持一柄巨斧,身上则覆盖着厚厚的青色鳞甲。
“溟老弟何不弃械投降,省得自取其辱。”夜叉王阴笑着说道。
溟山冷哼一声,道:“废话少说,看戟!”
他手持三叉戟冲杀过去,而夜叉王也举起了手中的巨斧来迎战。
两人激战在一起,插招换式斗了几个回合。
尽管溟山战意浓浓,但依然无法克制修为上的差距。
只见夜叉王手中巨斧一挑,带着一股浑厚的水元气向溟山袭来。
“铛!”
斧杀盾挡,一股巨力将溟山击飞出去,落入海水中。
“父亲!”溟琼见溟山被击飞则是一脸的担忧,急忙赶了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好在海王盾卸掉了大部分的冲击力,因此溟山伤得并不重,休息片刻便能恢复。
“好!”“好!”“好!”
夜叉族那边整齐划一地为夜叉王加油喝彩。
而海灵一族这边则都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最敬爱的族长就这样败在了夜叉王的手里,他们心里很不好受。
“哈哈哈,溟山,上一次我们交手之时,你还能与我打个不相上下,如今怎么这样就蔫儿了?”
溟山倒也不理会夜叉王的嘲讽,只是静坐在海水之中调养气息,准备下一局的战斗。
孟轲一边看着这一幕,一边捏着下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沉思片刻,以手做桨划着海水向溟山游了过去。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他边走边支开水里的海灵族人,而那些被他支开的人也是一脸的怨气,族长输得这么惨,你一个人族小子过去添什么乱。
孟轲也不理会他们的指手画脚,径直来到溟山面前。
“溟族长,我看你的的三叉戟是丝毫也破不开那夜叉王的鳞甲。”
溟山听了则是没好气地看着他,心道:“这还用你说!”
孟轲见他那副表情,也没再说话,他从背后的竹箱之中取出了那对骨朵锤,递给溟山道:“要不,你试试这个?”
溟山看了则是感到有些吃惊,这玄器锤看起来质地上乘,而且还是一对,真是颇为难得。
他从孟轲手中接过骨朵锤,脸色也变得好看了些:“多谢。”
说着,他便站起身来,再次走上了岛中岛。
那夜叉王见溟山换了兵刃,心里也没太在意,以他如今的修为,并不会太把对方放在眼里。
第二局。
溟山双持骨朵锤与夜叉王战在一起,虽然此次他可以用锤击隔着鳞甲让夜叉王受些内伤,但却依然改变不了敌强我弱的劣势局面。
而夜叉王显然也被那几锤给激怒了,他双手持斧,水元气激发,向溟山的脑袋劈砍下来。这要是被砍中,那可还了得。
“父亲!”
看到这一幕的溟琼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小嘴,一张小脸也被吓得蓝里透着白。
溟山望着这一击,那也是头皮发麻,自己躲已经是来不及了,可要是硬接的话非得身受重伤不可了。
但是也别无他法了,他心一横,一咬牙,便双手交叉持锤,准备挡下这一击。
可就在巨斧即将劈中他的那一刻,却是异变突起,只见一道不起眼的小火针从骨朵锤中快速飞出,直射夜叉王的眉心,瞬间便进入了夜叉王的识海之中。
只见原本面色还狰狞无比的夜叉王,眼神突然呆滞住了,他手里的巨斧停留在半空之中,一动不动,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溟山见状则是心中大喜,他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机会来了就是来了,他右手持锤,真元注入,一击便砸在了夜叉王的下巴上,而那夜叉王也也如同溟山刚才一般,身体直愣愣地倒飞出去,落入水中。
“赢了!”
溟琼望着这一幕心中感到一阵不可思议,她转头看了看孟轲,却奇怪地发现,孟轲的右手背在他的身后来回地晃动,似乎在操控着什么。
她若有所思地望着孟轲,突然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孟轲见她那副表情,则是急忙尴尬地在身背后摆了摆手,示意她淡定一点,好家伙,表情这么夸张,非得从你这里破了案不可。
而此时的赛场之上,从刚才众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呆滞,到现在突然爆发出海灵一族那雷鸣般的喝彩声。
谁能想到第一局败得那么惨的族长如今却将夜叉王锤下了海。
“哈哈,什么开元境后期,不过如此嘛。”一名海灵族少年笑道。
“就是,就是,还以为多厉害呢。”
“你们看清了没有?族长刚刚使出的是什么神通?”
“没看清,也许是一种灵魂攻击吧。”
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刚刚溟山所使用的招数,不知那夜叉王怎么像见了鬼一样,一动也不动,不过也不对,他夜叉一族本不就是海鬼嘛。
夜叉王酿酿跄跄地从海水中站了起来,就在刚刚他准备使出致命一击之时,却突然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闯入了自己的识海,还似乎用真火灼烧自己的元神,可还没等他看清这是什么东西,那异物便飞了出去,而接着他便被溟山的一击打落水中。
“不对!你那骨朵锤有问题!”
他指着溟山手里的锤子喊道。
“切,输了就为自己找借口”,溟琼则是一脸的不屑地说道,她虽然不知道孟轲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但赢了就是赢了嘛。
溟山站在岛中岛上用双眼注视着自己手中的骨朵锤,他刚刚可是亲眼看到有一道火光从中飞出,击中了夜叉王,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毫无疑问是这道火光助自己取得了胜利。
“溟山,你手里的骨朵锤敢拿过来让我瞧瞧吗?”
“有何不敢?”
夜叉王从溟山手中接过了骨朵锤,他将神识注入其中,却是没有发觉任何异常。
“奇怪了,怎么会这样,这对玄器虽然做工上乘,可依然只是玄器罢了,怎么会发出灵魂攻击这种手段呢?”
要知道,只有武者在灵体境后期将自己的元神修炼到极其强大的地步之时,才能够使用魂力去攻击对方的识海,毫无疑问,溟山绝对不可能掌握这种神通。
可他又反复地观察了这对骨朵锤,只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便只好作罢,将骨朵锤还给了溟山。
“你…,你敢换一把武器和我打下一局吗?”夜叉王神情有些不自在地说道,他觉得这样要求,就好像自己怕了对方一样,可他的确是十分地忌惮这对诡异的锤子。
“父亲,不要答应他!”小嘴一撅,道:“夜叉王,你这个胆小鬼!”
夜叉王听闻,则是一脸不自在地努努嘴道:“你个小女娃,我们长辈的事情,你一个后辈管的着嘛?”
溟琼正欲再和他争辩什么,却被一旁的孟轲悄悄地拉了拉衣袖,等她转过头来时,却见孟轲则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仿佛什么事也没有。
溟琼多机灵啊,她立马领悟了孟轲的意思,便不再与夜叉王争辩,反而说道:“父亲,换一把武器也没什么不好,我们就让他夜叉王输得心服口服。”
说完,她还冲夜叉王做了个鬼脸。
孟轲见状则是比较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心道:“你这个小姑娘,怎么面部表情那么丰富呢,闷声发大财的道理都不懂。”
溟琼从孟轲手中接过君子剑,便跑上了岛中岛,将玄器剑交给了自己的父亲溟山,完后还对着夜叉王是一脸的坏笑。
夜叉王看着她那笑容,心中一愣,心道:“我别是中计了吧。难道这里面还有一层?”
“等等…”
“又怎么了,胆小王?”溟琼叉腰说道。
“还是让你爹用那对锤子吧。”
“你确定吗?”溟琼脸上的坏笑更浓了。
“这…”,夜叉王沉吟了一声,道:“那还是用那柄剑吧。”
“你说的哦,可不许反悔呦。”
“对!我说的”,夜叉王一脸地得意,似乎看破了溟琼的阴谋诡计一般。
溟琼则从父亲手中接过了骨朵锤,一脸笑嘻嘻地走下了岛中岛,重新站在孟轲身旁,还对他做了一个“哦耶”的手势。
第三局。
溟山手持君子剑,再次与夜叉王斗在一起。与上一局一样,溟山在开始的这几个回合依然处于下风,甚至多次都要被夜叉王的强大攻击所逼出岛中岛。
而夜叉王这次也学聪明了,他的出招十分地小心谨慎,时刻提防着上一局的那种诡异情况再次发生。
然而还是防不胜防,就在他准备使出自己的最强一击,妄图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溟山之时,那奇怪的一幕再次发生了。
只见夜叉王又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接着便被溟山一剑给击飞了出去。
“好!”
“族长万岁!”
“海灵族万岁!”
海水之上,海灵族人发出了阵阵如雷鸣般的欢呼声,庆祝着这一伟大时刻。
而溟琼也是激动地抱住了一旁的孟轲,还把他拉入了海水之中,口中欢呼着父亲的胜利。
“这…”,孟轲则是一脸地苦笑,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里搁,心道这异族女子就是开放,这才刚认识几天啊,就动手动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