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回到家中的马归被父亲一顿训斥,戒尺打在马归身上不痛不痒,但马归还得装出一副疼痛难忍,真心悔改的样子。
马归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在外边犯浑,但不能把在外边的那股戾气带回家中,回到家后就得懂事一点,父亲年事已高,万一真把父亲气出个好歹,这可就不是不懂事了,而是不孝了。
母亲见教训地差不多了,就上前拦了一把,马归就坡下驴顺势起身,来到了父亲身边好话说尽。
“你说说你,你需要去跟那些江湖人士争名夺利?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不要命了?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离那个卢聚远一点,你怎么就不听呢?为父还能害你不成?”母亲也在一旁帮声。
马归只好顺着父母的心意,先糊弄过去再说。
深夜的客栈内人声鼎沸,都吵嚷着压这个压那个,客栈掌柜忙着收钱,脸上乐开了花。
二楼房间内,吴吉手里捏着一枚丹药,这是从黑鸦体内取出来的一枚止血丹,用处不大,因为没有武者会出现大出血的情况,但扔了可惜,留着卖给接生婆也能赚点小钱。
上官小宝跟小菜小红在地上划拳喝酒,不用说小红肯定每次都输,结果没几下小红就被灌醉了,吴吉只好凑个人数,三人倒也玩的乐呵。
上官小宝喝的有点上头,吴吉借机套话,可能是连日来的相处,上官小宝的戒心已逐渐放下,外加酒醉增加了人的倾述欲,上官小宝一下子连哭带笑的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说了一个底掉。
吴吉小菜听完之后暗暗咂舌,这可是一位官少爷啊!原来普河上遇到的那位武官和他还有这种关系,正五品的水上巡查,三品上的境界,难怪如此蛮横,看来得找机会让上官小宝给引荐一下。
竹笠男子来到了一处竹楼附近,蹲下身子右手整了整头上戴着的竹笠,左手拇指推刀寸余,他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明天擂台上让她死心好了,随手掏出一块黑布擦拭了一下雪亮的刀锋后,竹笠男子悄然离开。
红杏在竹楼内修炼之余,心里有了一丝不安,于是赶紧默念清心咒,压下杂乱思绪避免走火入魔。
第二天正午时分,第二轮兵器斗开始了,天气比昨日差了不少,满天黑云不时还伴有雷声响起,天阴的厉害,观众比昨日少了大半,大概是见不得这等血`腥场面。
上官小宝和小红由于昨夜饮酒过量,所以留在了客栈休息,今天来的就只有吴吉小菜二人。
八张擂台上都有一个兵器架,上面摆满了十八般兵器,这是给没有随身兵器的人准备的,也可使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兵器。
前些年就有一些江湖中人认为这样不太合理,兵器应该统一使用朝廷的兵器,自己携带的武器有高低之分,岂不是不太公平。
朝廷的回答也极为简单,快刀跟木棍能是一回事吗?关键还不是得自己实力过硬,一人发根木棍那还打个什么劲?直接去无为寺当十八铜人去呗!
规则跟第一轮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登上擂台者,需要在三炷香的时间内连续击败三名对手,方可进到最后一轮,或者无人敢应战者也可直接晋级,暗器,毒物,任你使用,一切以打败对手为目的。
铜锣声跟雷声同时响起,敲锣人不甘,又连续敲了三下,兵器释放着森寒杀意,冰冷而无情,武林大会第二轮兵器斗开始,马归一马当先跃上了擂台,没错他又来了。
昨天他只是小试身手,今天才是重头戏,他要看看自己这三脚猫功夫能不能夺得头筹。
“唉!武兄你说我这位小师弟咋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好言难劝该死鬼,年轻气盛早晚得栽个大跟头,这次正好让他长长记性,必要时我可以出手保住他的小命。”
郭侍卫听武猛如此说小师弟,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因为万一有了突发情况,也只有武猛这个最高战力能救下马归,于是郭侍卫笑着说:“那我就在此替小师弟谢过武兄了。”
其它擂台上都已经开打了,马归的一号台却迟迟不见有人上台,马归以为大家是顾及他的身份不敢挑战,正要说话,红杏踏出一步,可还是被竹笠男子给抢先了。
头戴竹笠,腰配双刀,无名无姓,他只有一个代号,叫作刽,往擂台上一站杀气逼人。
马归的好战心被激了起来,眼睛开始充血变红,一个后掠,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回春刀,刀尖直指刽,回春刀上出现了一圈圈波纹,波纹最后涌向刀尖处,在刀尖停顿,马归先发制人,起手就是杀招。
刽轻蔑一笑,双手开始交叉握紧刀柄,气势猛然一变,滚滚雷声响起,武猛一看惊呼一声“不好”,直接起身双拳砸向一号擂台,刽一记左手刀挡开武猛的攻击,右手抽出短刀一个抽刀式,一号擂台上顿时出现了无数刀影,地面也多了许多划痕。
刽只用了一招,马归身上就被割开了数十道口子,成了一个血人瘫倒在擂台上,回春刀也断成了两截,刽一脚把马归踢下了擂台,正好是吴吉所在的方向。
刽朝着武猛伸出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拇指缓缓调转方向,最后指向了地面,充满了挑衅意味。
吴吉一看自己脚下多了一个血人,血是止不住地流,也就顾不了许多了,直接就把止血丹喂给了马归。
“你给他吃了什么东西?”郭侍卫朝着吴吉大声吼道。
吴吉说:“大人息怒,这是一枚价值连城的止血丹,没这枚止血丹,他就要流血而死了,你看他的血这不是止住了吗,赶紧快去救治去吧!晚了可就不好说了。”
郭侍卫抱拳感谢,马归也给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郭侍卫抱起马归就离开了。
武猛眼神不善的盯着一号擂台上的刽,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后,让孤狼坐到了郭侍卫留下的空位上。
红杏登上了一号台,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刽的对手,但她想着这等高手一定不能让朝廷得到,能重伤他也是好的,不就是一条命,舍了又何妨?
刽看到红杏上台,直接收回双刀,双手合十默念口诀,分开后,十指成钩,往后一拖,红杏就被吸到了身边,刽低头在红杏耳边说道:“上面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的?师父他老人家都要被你给气死了。”
红杏抬头看见了竹笠下的面孔,顿时大惊失色,“师兄你不是已经...怎么回事?”
“不该你知道的别问那么多,对你没好处,要不是师父正在紫荆那里喝茶正好遇到了阿呆,都还不知道你是如此的自作主张,完事之后你自己去向他老人家请罪。”
刽说完直接一记膝撞把红杏击飞,叹了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刽佩刀有二,一长一短,一直一弯,直长刀名为初心,短弯刀名为人情。
初心虽长,易改难弯,人情虽短不直(值)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