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在青海省某个山沟里。
“咔擦。”
瓷制品破碎的声音从那个破旧的瓦房中传来,紧接着是吵架声。
“我都说了,不会再去那个烦人的破学校了,你们怎么老是逼我啊?!”
陈默打碎碗后又摔坏手里的一老人机冲着面前的男人大叫着,男人胡子拉碴头发上沾满了灰尘,手中还拿着一把火钳,面容凝重目光犀利的盯着陈默。
这男人就是他的父亲陈海,旁边的火炕上还坐着一中年妇女,手上插着吊针,这是他的母亲李芸。
“小默你别说了,反正你无论如何你必须都得去上学。”李芸眼角流着泪,劝陈默去上学,不过语气有些强硬。
陈默双手抱着脑袋坐在满是补丁的沙发上抽噎着,“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再也不会去了,你看同村和我一起长大的都开始赚钱了,而我……”
陈海一脚将他从沙发上踹了下来,手中的火钳劈头盖脸的招呼在他身上,陈默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哭喊,而是咬着牙忍着剧痛。
“老子让你赚钱!赚钱!你这目光短浅的家伙!”陈海嘴里念叨着。
打的有些累了,陈海丢掉手中的火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抽起了烟。
抽烟的时候两眼恶狠狠的瞪着陈默,似乎有些心烦,“啪!”他伸手扇了陈默一巴掌,陈默则是低头不语。
“你知道他们现在在赚钱,可你知道打工有多累吗?!每天遭受别人的白眼,干着最累最苦的活拿着最低的工资,这些你知道吗?!”他指着陈默的鼻子说。
“可我就是想去打工,读书根本不适合我,高中都没考上还读什么书!”陈默嘴硬的顶撞了陈海。
“就你这样的,别说赚钱养家糊口了,估计再过几年连个老婆都找不到。”
“找不到我就不找了呗,难道没老婆会死?!”
陈默气急如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伸手准备用火钳抽他,却被李芸叫住了,陈海只好坐了下来。
李芸泪流满面,她有些心疼自己的儿子,如果手上不是打着吊瓶早就冲下来了。
“滚回房间好好想一下,如果想通了就去补习,想不通就跟我去工地搬大理石。”
陈海踢了他一脚,把他赶了出去并摔上了门,陈默一瘸一拐的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小房间躲到被子里哭泣起来。
他感觉父母就是在刁难他,让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总感觉父亲无时不刻都在用那火钳抽他,他有些怨恨父亲的教育方法。
夜晚,陈默起身去上厕所,他发现父母的那个房间的灯还亮着,在屋外依稀还可以听到父母的谈话。
从窗户中他看到陈海嘴里叼着烟,眉头挤成了“川”字形,母亲头发乱糟糟的坐在炕上,两人似乎吵架了。
“我这样教育他也只是想让他走一条和我们不一样的路,做了一辈子的农民我知道其中的苦,不想让他也这样重复我的生活啊。”
“行了,别说了,先联系李老师让他再操心操心小默的住宿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