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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施耐庵:创作《水浒传》,堪称里程碑

施耐庵(公元1296~1371年),元末明初文学家,本名彦端,兴化(今江苏兴化)人。博古通今,才气横溢,举凡群经诸子,辞章诗歌,天文地理、医卜星象等,一切技术无不精通。三十五岁曾中进士,后弃官归故里,闭门著述,与拜他为师的罗贯中一起研究《三国演义》、《三遂平妖传》的创作,搜集整理关于梁山泊宋江等英雄人物的故事,最终写成“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浒传》。施耐庵于元延祐元年(公元1314年)中秀才,泰定元年(公元1324年)中举人,至顺二年(公元1331年)登进士,不久任浙江钱塘县尹。至正二十七年(公元1367年),朱元璋灭张士诚后,到处侦查张士诚的部属。为避免麻烦,施耐庵征求兴化好友顾逖的意见,在白驹修了房屋,从此隐居,专心于《江湖豪客传》的创作。《江湖豪客传》成书后,定为《水浒传》,此书堪称是中国白话文学的一座里程碑。

小小年纪,才气过人

施耐庵是孔子七十二子弟之一施之常的后裔,唐末施之常后人在苏州为家。其父名为元德,操舟为业,母亲卞氏。施耐庵自幼聪明好学,才气过人,事亲至孝,为人仗义。

元朝末年,太湖边上有一户姓施的人家。这家人以摆渡为生。施家虽然贫穷,但是他家的儿子施耐庵却很有志气。每天,施耐庵送父亲去湖边上船,总要经过一座学堂,听到里面传出朗朗的读书声,他羡慕地对父亲说:“爸爸,让我也去读书吧。”父亲为难地摇摇头,没有说话。后来,父亲见他太想读书了,就借钱让他上学。

施耐庵读书用功,记性又好,他读过的经书和史书,很多都能整篇背诵。遇到教师提问,他能对答如流。有一次,邻居家的一位老人去世了。照当时的规矩,要请一位文笔好的人,写一篇祭文,来表示对他的哀悼。于是有人就去请李秀才。可是等了半天,李秀才也没来。邻居家的人着急了,有人提议说:“平日常听人夸施家的儿子有文采,何不叫他来试试呢?”

施耐庵被叫来了。他刚写好祭文放下笔,李秀才进了门。人们就把文章拿给李秀才看。李秀才看后问道:“这文章写得挺流畅,只是有些孩子气,不知哪位才子写的?”众人指指施耐庵说:“就是你眼前这位少年。”李秀才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称赞道:“小小年纪,竟有这等才气,难得啊。”

路见不平,仗义救人

施耐庵长大以后,看了不少民间流传的杂书,特别是关于历代兴亡和战争的故事。书中描写的那些坚持正义、舍己助人、武艺高强的英雄,让他十分敬佩。他也学着英雄大侠的样子,经常舞刀弄棒,练习武艺,还为遭受冤屈的百姓仗义执言,打抱不平。

有一回,一个农民受恶棍欺负,去找当地头领评理,没想到理没评成反被毒打一顿。这个农民被逼走投无路,打算跳水自杀。施耐庵正巧路过那里,拦住问道:“你为什么事,这样想不开?”农民一五一十地诉说缘由,施耐庵听后气愤地说:“不要寻死,要找官府评理去。”

于是,施耐庵把这个农民带回家,替他写了状子,让他去官府喊冤告状。那个恶棍怕施耐庵把事情闹大,托人来说情。施耐庵让他付一笔银子给那农民,了结了这件事。为此,恶棍的儿子对施耐庵怀恨在心。一天,他带一帮打手埋伏在路边,等施耐庵走过来便一拥而上,挡住了他的去路。恶棍的儿子气哼哼地说道:“你让我们丢了脸,我要让你尝尝管闲事的滋味。”说完,他一挥手,那帮人就围着施耐庵动起手来。施耐庵毫不畏惧,左手挡右脚踢,动作又快又有力,没有几个回合,就把他们打得抱头鼠窜了。

考中进士,遭压辞官

施耐庵不仅乐于帮助乡里人,而且对待父母也很孝敬。一次,父亲生了病,他和妻子守在床边,送水喂药,彻夜不眠。这样,到了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地方官推荐了施耐庵,说他是个品德好,才学高的读书人。

施耐庵考试中了进士,被派到钱塘(在浙江省)做了个小小的地方官。本来,他想认认真真为百姓办几件好事。可那时(元朝的统治者)规定,做官的汉人,一定要由一个蒙古人或色目人(指西域各族人及西夏人)来监督,这样以来实际上是他们掌握了实权。所以,各地的官府里,都设了达鲁花赤(官名,蒙古语意思是镇压者、制裁者、盖印者)的职位。施耐庵到任以后要办什么事,都得先经过达鲁花赤的批准。谁要是违背了达鲁花赤的意愿,就会受到处罚。

有一次,一个跟随达鲁花赤的蒙古人来告状说,有几个汉人打了他,要求判他们死罪。施耐庵一问那几个汉人,他们都说,这个蒙古人干得坏事太多了,大伙儿忍无可忍才打了他。施耐庵又问那个蒙古人:“他们说的是真的吗?”那个蒙古人点了点头。施耐庵说:“那我怎能判他们死罪呢?”于是,施耐庵放了这几个汉人。达鲁花赤知道了,把他叫去大声斥责一顿,竟要他重新审理这个案子。平日,施耐庵受够了达鲁花赤的气,眼下又见他这样以权压人,不讲道理,索性辞去了官职,离开了钱塘。

为百姓申冤,替豪侠作传

施耐庵回到苏州,开了个学馆,靠教书为生。苏州是个文化古城,城里有很多书场,说书的艺人们讲古道今,说起历代英雄豪杰的故事,绘声绘色。听的人津津有味,一会儿悲哀,一会儿欢喜。施耐庵也常去书场,和小贩、市民们坐在一起听人讲书。他最喜欢听梁山泊英雄的故事,即北宋末年宋江等人在梁山起义的事,后来经过民间艺人的编讲,流传很广。当时舞台上也经常上演李逵、燕青、武松等人的戏。

有一次,施耐庵在一家书铺里,发现有不少手抄的话本,中间夹着一本书叫《宋江三十六人赞》,书中完整地记录了宋江等三十六人的姓名和绰号。施耐庵如获至宝,立刻掏钱买下这本书。从此,他产生一个想法,要把梁山英雄的事编成完整的一本书。于是,他就四处搜集材料,并且动手写了起来。

有些朋友知道了,担心地对他说:“你写的那些英雄,都被官府称作‘盗贼’,替他们扬名作传,可是冒风险的事啊。”施耐庵坚定地回答:“我就是要写这些‘盗贼’为百姓申冤、杀贪官的事。当然,为了减少麻烦,我不会提当朝一个字。”

为了一心写书,施耐庵关了学馆,请人依据《宋江三十六人赞》,画了三十六张人物画像。他把这些画像挂在房间里,每天仔细观察,用心琢磨,想象这些人物会怎样行动、说话。有时候,他还和画上的人物“对话”,人们常可以听见他一个人自问自答。

施耐庵写累了,就到酒楼茶馆去坐一会儿,喝上一杯酒或一碗茶,听人们天南地北地聊天,或者到戏园子看戏。他把人们的传说和演员的扮相、表演都用心记住,然后再把这些人物加以变化,写进书里。

反抗元朝,参加义军

在施耐庵的家乡,还流传着他参加起义军的故事。有一次,施耐庵的表弟卞元亨悄悄地来找他,说:“我特来向你辞行,今日一别,还不知哪年哪月才能相见呢!”“怎么,你要出远门吗?”施耐庵问。“不,小弟要参加张士诚的起义军了。”“啊?你想造反!”施耐庵忍不住惊叫起来。“你可是个武举人呐!”原来,元朝末年,朝政腐败,各地农民都起来反抗统治者。白驹镇一带的盐民在张士诚领导下起义了。卞元亨看到元朝不可救药,也加入起义军。他这次来,一是辞行,二是想劝施耐庵参加。他说:“天下的人都不满官府,这朝廷还能长久吗?表兄还犹豫什么?”施耐庵虽然正在写梁山农民起义的故事,可从没想过自己要走上反抗的道路。他想起自己做官时受的窝囊气,觉得卞元亨说得很对,就点点头说:“好,这世道太黑暗,我也要被逼上梁山了。”

不久,施耐庵随卞元亨参加了张士诚的起义军,当了军师。起义军接连打胜仗,声势天天壮大。可张士诚目光短浅,又缺乏能力,后来竟又投降了元朝。施耐庵非常失望,就离开了张士诚的队伍,回家乡去了。不久,朱元璋领导的起义军推翻了元朝。施耐庵亲身参加农民起义,这对他写反映梁山英雄的故事有很大帮助。

为了避战乱,撰写《水浒传》

据民间口碑,张士诚起兵反元,在平江(今苏州)称吴王,聘施耐庵为军师,后张士诚降元,施耐庵屡谏不从,因而弃官去江阴祝塘东林庵坐馆。朱元璋发兵围攻平江,战乱波及江阴,施耐庵想起先后曾任松江同知和嘉兴路同知的好友顾逖是兴化人。那里地方偏僻,四周环水,交通不便,一向有“自古昭阳(兴化别名)好避兵”之说,于是特意差人给顾逖送去一封信,并附诗一首:年荒世乱走天涯,寻得阳山(指昭阳,即兴化)好住家。愿辟草莱多种树,莫教李子结如瓜(当时民谣:“李生黄瓜,民皆无家”)。顾逖见信后,马上给施耐庵回信,欢迎他来兴化避难。信中也答诗一首,留下了“此间不是桃源境,何处桃源好避秦”的诗句。接信后,将大弟彦明留在苏州原籍,带了续娶妻子申氏、二弟彦才和门人罗贯中,冒着烽烟,渡江北上,先在兴化顾逖家中暂住,而后由顾逖相助,在兴化以东人烟稀少的海滨白驹场购置了田地房产,在这里隐居。

当初,施耐庵开学馆的时候,有位从山西来的商人,把自己的儿子罗贯中送来,请他教导。施耐庵见罗贯中谈吐不俗,又踏实好学,就收他做了学生。罗贯中也喜欢历史和文学,二人志同道合。施耐庵写梁山英雄故事的时候,每写好一回(长篇小说的一个章节),都和罗贯中一起仔细推敲,认真修改。施耐庵在创作时,还结识了当地许多农夫和盐民,他们生活中的许多故事,成了他创作的素材,经过再创造,他以惊人的艺术才能,将以宋江为首的梁山一百零八将豪侠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几年以后,施耐庵终于写成了这部长篇小说,取名叫《忠义水浒传》,后简称《水浒传》。

“文学成就”

《水浒传》作者施耐庵以其高度的艺术表现力,生动丰富的文学语言,叙述了许多引人入胜的故事,塑造了众多可爱的个性鲜明的英雄形象。《水浒传》是我国历史上第一部以农民起义为题材的长篇小说。继承与发扬了中国古代小说与讲史话本的传统特色。故事极富传奇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起伏跌宕,变化莫测。每个故事的高潮,都紧扣读者的心弦。如“拳打镇关西”、“智取生辰纲”、“武松打虎”、“血溅鸳鸯楼”、“江州劫法场”、“三打祝家庄”等等,数百年来一直脍炙人口。

《水浒传》原名《荡寇志》在当时为禁书,后被人改名为现在的《水浒传》。在民间广泛流传,为后来的小说、戏剧、民间文艺创作提供了经验,成了我国古典小说最优秀的代表之一。

《水浒传》在艺术上取得了杰出的成就。其语言是以口语为基础,经过加工提炼而创造的文学语言。无论是作者的描述语言,还是作品人物的语言,许多地方都惟妙惟肖,有浓厚的生活气息。人物形象的塑造能写出复杂的性格内容,人物性格的形成有环境的依据,同时随生活环境的变化而发展。清初著名文学评论家金圣叹评论《水浒传》:“无美不归绿林,无恶不归朝廷。”不管金圣叹主观动机如何,这句话确实说明了施耐庵的思想倾向和《水浒传》的深刻社会意义。

施耐庵著作据传还有《志余》、《隋唐志传》、《三遂平妖传》等小说作品,甚至有人说他还参与了《三国演义》的编撰,这些都是其墓志铭上所言。究竟是否真实可信,还有待进一步考证。

“点评”

施耐庵是创造水浒英雄人物的大作家,以其毕生之精力,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然而,后人也没有忘记他。数百年来《水浒传》的电视、曲艺、戏曲、美术,记载着与《水浒传》及其作者有关的事迹、资料的笔记杂著,近代以来考证、研究、评论《水浒传》及其作者的专著、论文,等等,难以数计。金圣叹将《水浒传》与《离骚》、《庄子》、《史记》、《杜诗》、《西厢记》合称为“六才子书”。冯梦龙将《水浒传》与《三国演义》、《西游记》、《金瓶梅》定为“四大奇书”,与《三国演义》、《西游记》、《红楼梦》共列“中国古典四大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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