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能和我一战?”炎凌环顾四周,目光触及者皆畏手畏脚,不敢稍加举动。
没有人了。
炎凌傲然立在擂台之上,黑漆色的大枪,被他斜斜的插入擂台,让人眼皮一跳。
“我轩门来战!”一个宗派的弟子上了擂。
“你倒是有些气量,不过你们那个破宗门,我一枪就能挑翻,何来战一说,让你们掌门来吧,他倒是有几许资格站在我的对面!”炎凌毫不留情面,惹来融天阁弟子的大笑,上台的那个弟子也是红一阵青一阵,摆开了架势便是扑了上。
“你找死!”轩门的弟子大吼。
“你这个匹夫,不值得我费嘴皮子嘲讽!”炎凌竟是没有拔出枪,他脚掌踏地,轩门弟子落空,一阵狂风大起,炎凌瞬间出现在其后,轩门弟子祭出长矛,角度刁钻,朝着后者小肋捅去。
炎凌嘴角的讽刺意味愈发浓厚,他单手抓住那枪尖,后者便是进不了丝毫,他微微用力,只见枪尖崩碎,化为点点光斑。
“怎么会!”那名弟子茫然地看着。
“灵纹境内,我便是无敌。”炎凌傲然而立,惹来欢呼,如浪潮一般高涨。
“飞渺宗来战!”
“宣武山弟子不服,请战!”
“獬岭宗来战!”
……
大约三柱香时间,炎凌刷新了记录,连胜15,脚下尽是败者的躯体,一个个的狼狈不堪。
大概就是这样吧,我以后会踏着这一具具的败者,走向光辉的征程,帝道是我的使命!炎凌不断想象着,台下崇拜的目光几乎将他的自信膨胀到一个惊人的高度。
“你们怎么不去?”
苏牧见到几个厚灵门弟子,好奇问道,宣渺长老等一众宗门的长老也在观望,他们脸色不是很好看,有些凝重,实力太尉悬殊,虽然境界差距不是很大,但是在武技与修炼方面,他们远远不及融天阁,这个炎凌就是典例,让他在这里搞出这番动静,也是融天阁变相的下马威。
“黄口小儿!”宣渺有些无奈,看向厚灵门的弟子,竟是没有几个能堪当重用者。
“道友看我这炎凌弟子如何?”一个老者笑眯眯的,他是融天阁的外门长老,负责接引事务,将这些宗门的长老带到这里来的,无非是耀武扬威。
“人中龙凤。”几个长老连忙应付。
“乳臭未干!”宣渺却是不爽道。
“哦!那么真是人外有人了,我听说贵宗门的大弟子没有到来,是不是那次山宝出世,被我宗门不懂事的炎苍所伤,真是罪过罪过啊。”那个接引皮肉不跳,眼神倒是充满讥笑。
宣渺眼中闪过一丝痛意,何止是打伤那般简单,被打断了七脉,终生残废,这个接引就是把他的伤痕再度揭开撒盐一般。
“你!“宣渺胸腔中有着怒火,但不好发作,毕竟自己宗门不如,若是动手,岂不贻笑大方。
“你们不要冲动,留些力气准备融天大会的战斗,不要在这里消耗,莽夫才会被轻易激怒!”宣渺暗中传音给厚灵门与悬山剑宗的弟子,让他们不要意气用事。
看来这个炎凌的风头,是没有人能够阻止了,杨战夏摸着剑柄,一言不发。
老五也跟着来了。
“这谁啊,跟我在这儿装!”他看着台上的炎凌,旋即不爽道,声音极大,连台上的炎凌都看了过来。
“这人谁啊,这般无礼,腿给他打断!”
“无知者无畏,又是哪个不入流的宗门教出的废物吧!”
人群不断怒骂老五,后者一脸嬉皮,推搡着苏牧。
“你可一战?”炎凌起身,看向老五。
“你这个垃圾,不配我一战,让我的徒弟和你过过手!”老五不屑道。
“怎么又是我?”苏牧无奈道。
“你不用灵力不就好了吗,不用灵力没人察觉的。”老五偷偷摸摸说道,“上去耍耍,你只和山脉大川的魔兽争斗,没有与正统修士交战的经验,这是一个极佳的机会啊,好好把握。”
“我徒弟,苏老六,顿顿以魔兽为食,吃肉不吐骨头,喝酒不下十坛,放屁裤裆开洞…”老五没说完,苏牧赶紧将他踹了出去。
“苏老六?那好,上来吧,你个蝼蚁!”炎凌带着自傲,披靡无敌。
“先报上名号,我不杀无名之人。”炎凌倚靠在一旁的石柱之上,慵懒的说道。
“苏老,老六。”这是什么狗屁名字,苏牧暗骂道,旋即正色:“苏老六,我来自悬山什么宗?”
悬山什么宗?
杨战夏等弟子脸色发黑。
“可有悬山什么宗一说?”有几个弟子窃窃交流道。
这可难为苏牧了,他没有什么见识,就知道两个,一个是悬山,额,忘了,一个是厚灵门。
苏牧:“哦!不是悬山什么宗,是厚灵门的,对,我是厚灵门的,厚灵门,厚灵门,厚灵门,我记住了!”苏牧竟是连念了三遍。
此语一出,惹来大笑。
“厚灵门教出的都是什么东西!笑死我了!”
“上次他们的大师兄被炎苍师兄废掉之后,一直没有起色,看了是自我没落了。”
“宣渺兄,这难道…哈哈,对不起我失态了,这难道是你们的弟子吗?”融天阁的接引是一个老阴阳人了,他抓住机会,赶快嘲讽。
宣渺长老也是茫然,这不是前些天把他灌醉的那个小子吗,又来捣乱。宣渺思考着,要是否认苏牧的说辞,也没有什么意义,厚灵门本来也没有什么尊严了,
“放心好了,你们的天骄都是废材,在我厚灵门面前!倒是你这个老阴阳人,屁股烂掉没有,我闻着一股子腐味,快快滚开。”老五抓着酒壶,到了宣渺一旁,呵斥阴阳接引人。
“放心好了,要是输掉的话,我这个酒葫芦便是给你。”老五拍打着宣渺的肩膀。
“你们是什么来头。”宣渺没有过多表示,“丢人便是丢人吧。”他挥了挥袖子,转过身去。
在台上
“区区厚灵门,你打过来吧,我让你双手!”炎凌背负双手,姿态无敌,根根发丝晶莹,交织着道韵。
他话音刚刚落下,突然面部一阵极其剧烈的痛意,眼前猛地一黑,几乎让他昏厥,修行数载,从未有如此冲击。
一个拳头便是落了过来,宣渺等人惊呆了,这是什么东西,人们看向苏牧刚刚站立的地方,坚不可摧的墨石尽数崩裂,裂纹如蜘蛛网一般交错纵横。
炎凌被掀飞而出,他来不及反应,苏牧化为一道残影,带起的狂风将擂台近处几人尽数掀翻,简直是一头人形猛兽。
炎凌稳住身形,周身灵力大增,他躲过苏牧的突袭,抓起一旁的黑漆长枪。
这个人竟然让他感到死亡的气息,自己就像是,猎物?
炎凌将灵力尽数灌输于长枪之上,爆湛惊芒,掠过空气之间,残留着黑色印记,可见锋锐。
他将长枪刺出,不顾生死,他竟是惧怕了。
苏牧右掌渐渐布上了细微的鳞,在众人惊骇地目光之下,右手稳稳抓住了那把长枪,炎凌耗尽了全部力气,也不近丝毫。
苏牧右掌发力,一道道裂纹密布上长枪,他猛地一拉,炎凌地力道尽数被卸开,他抓住炎凌的臂膀,高高跃起,手掌死死摁住后者头颅,狠狠砸落下来。
地面被砸出一道坑洞。
炎凌不知生死,嘴角流淌着鲜血,手臂下垂,胸膛间有着细微的起伏,看来只是昏死了去。
“他放水了,这场比赛我就不赢了吧,人家让我两只手呢。”苏牧看向台下众人,无奈说道。
这场战斗,让他对这些宗门的修炼体系有了新的认识。
“一个安稳环境成长的修士,怎能敌过在大川山岳间与魔兽日夜厮杀的猎人呢?”老五拍了拍宣渺的肩膀。
台下死寂无声,呆呆看向苏牧。
后者耸了耸肩,捡起了那根黑漆长枪,旋即斜插地面。
“厚灵门没这般不堪。”苏牧说道,“起码,他们的掌门可是在闭关中以一敌五的大能,换做任何男人,也是吃力。”苏牧对着台下说道,旋即跳了下来。
台上,那根静静斜插的长枪,竟是整根碎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