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拉回到现在。
季悦然大力的戳了一下盘子里的吐司,按了按眼角,深呼吸吐了一口气,阻止了快要流出的眼泪。不管过了多久,想起这些不愉快的回忆她还是会意难平啊。
她很想质问这对没有良心的父母,但是又觉得没有必要,答案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他们就是这样子的人,就算真的问出口他们也未必会说实话,还是会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所以很多东西没必要问出口,愤怒这种情绪对他们显露出来他们也未必理解。那何不顺从他们的意愿答应他们呢?但具体怎么做那就是她个人的事了。季悦然在心里想。
季悦然看向对面的两个人,他们仿佛被她的话羞辱到了,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季悦然在心里冷笑,完全没有上去安慰他们的打算。
她知道,就算自己不开口,这对夫妻也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逢场作戏,谁还不会呢?
季悦然的母亲看她没有开口的打算,也只能讪讪道:“什么卖女求荣,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既然你不想去,我们还是会尊重你的意愿的。你一直不结婚也没关系,只是遗憾我不能亲自送你出嫁了,谁不想看见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良人呢?”
她边说着,还边做作的留下几颗眼泪,捂着自己的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季悦然的父亲边安慰着她,边用那种痛心的眼神看着季悦然。
看到他们做戏的样子,季悦然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你们不要再装了,不就是想要我去相亲吗?看你们演戏这么累,我就成全你们,”季悦然边说着边把手头的牛奶递了过去,“装了这么久,又说了这么多话,我看你们应该又渴又累了吧,这杯牛奶就当做是我孝敬你们的,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季悦然就大步走了,剩下那对极品夫妻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接着就开始吵架,吵架内容无非不就是“你生出的好女儿”“这个女儿是你养歪的”相互推卸责任互相指责之类的话。
季悦然听着背后传来的争吵,不耐的摔了门。砰的一声世界安静了,她的心也荒芜了。
季悦然找到一家五星级酒店住下了,打算过两天趁那对夫妻都不在家的时候收拾完东西就走,以后都不会回来了,这个城市现在对她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至于去相亲,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答应不过是为了敷衍他们,免得他们继续做戏罢了,反正到时就算她放相亲对象鸽子,他们也拿她没办法。
季悦然心里做了决定,就只想出去喝酒发泄自己心里的情绪。她看着手机通讯录,想要拨打顾修平的电话,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很多情绪说到底也只能一个人扛,跟别人说的再多也没有用,而且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了,再也回不去顾修平给一颗糖就能哄住不哭的时光了。
季悦然整理了自己的仪容,去楼下的专卖店买了一件性感的吊带裙,就穿着她的小高跟鞋,去了那家她很久之前常去的酒吧——“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