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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偶遇

封镇将风起云涌,但这一切都与在万林山脉一处潭边练剑的李默然无关。

“爹说过,这摇光式,主要是一个隐字,剑如灵蛇捕食,先隐后动。但是我怎么也找不到这种感觉。”李默然坐在地上苦思着。

这几天他都早出晚归,来到这里练剑,木剑都被他毁掉了三把。但是总是找不到这三式剑招的意,不知道从何练起。

他也不想想,世上所有的绝世剑客练剑不是长期练出来的,哪有练几天就能练出剑意来。剑客练剑,先练其形,当完全掌握剑式时,再苦练,直到感悟剑式里面的势,剑客一旦有了剑势,便能威慑敌人,夺取先机。这才算是初步学会一套剑法。

在剑势达到顶峰后,聚于一点,化势为意,拥有剑意者,为剑王。达到天下万物皆可为剑之境。剑意圆满,破意成域,称神,绝世剑神,万剑朝宗,一念万剑出。

所有说,练剑正如李田所说,是要有大毅力,大恒心之人才能有所成。当然,除了一些天生剑体,万中无一的练剑天才除外,这些人与剑道契合,修剑道一路畅通。

很可惜,李默然不是这种万中无一的教剑天才,他练了几天,连形都没练好。而李田自从那天教了他这三招之后也就没有出现过。完全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李默然作为一个练剑小白,有不懂的地方也只能自己摸索了。

“咕……咕……”

忽然,李默然肚子叫了起来,他练了几个时辰都没有进食,也感到有点饿了。

“算了,暂时不想,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他放下手中的木剑,站了起来,跳下潭里,摸起鱼来。自从有一天他发现这水潭里竟然有一些白鱼,于是他每天练剑饿了以后都会去潭里捉鱼上来吃,还别说,这潭里的白鱼还味还挺鲜的,吃了让人身体暖洋洋的。

过了一会之后……

“香……真香……这鱼要是拿去封老那里卖不知道值不值钱。”

易逸一边烤着鱼一边想着晚上回去的时候要不要捉几条带回去。

“啪啪……香,真香。”

此时,易逸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吓得他差点把鱼扔掉,他转过头看去,一位面如冠玉,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身穿雪白色长袍的年轻人拍着手掌向他走来。只见他走到李默然面前,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盘着腿坐了下来。他向李默然笑道:

“这位兄台,在下从幽州而来,还没进过食,这鱼能不能分我一条?我可以给你一些交换之物。”

“你是外来人啊?还是从幽州来的?”

“正是。”

李默然从少在封镇长大,去过最远的也是侯明城。看这个年轻人也比他大不了几岁,竟然一个人从幽州来的,要知道幽州来封镇那是要经过好几个州,心中顿时起了敬佩之情。他学着江湖人的口气说道:

“交换之物就不用啦,人在江湖走,开门靠朋友嘛,这条鱼算我请你吃了。”说完便把手中烤熟的鱼递了过去。

“多谢兄台。”年轻人拱手谢道,然后将鱼接了过来。咬了一口。

“鲜而不腥,这鱼肉入肉松软可口,不错,不错。”

“好吃吧,你也别兄台兄台这样叫我了,怪不习惯了,叫我李默然就好。”

李默然摆手道。说完他也咬了一口鱼肉。

“原来是默然兄,我叫闻清松,你叫我清松便可。”年轻人也介绍了一下自己。

“哈哈,那我就叫你闻大哥好了。”

两人互报姓名之后,也开始了交流了起来。

不一会儿,李默然就把手中的鱼吃得只剩骨头,他看了看闻清松手中的鱼,才吃了一半。他不好意思的饶了饶头,说道:“嘿嘿,让闻大哥你见笑了,我可能是肚子比较饿,吃得比较快。”

闻清松笑道:“哈哈,这有什么好见笑的,人之常情嘛。”

李默然想了想,也是。肚饿吃饭,人之常情,他本来就是一个小镇之人,又何必学帝都贵族那样,吃个饭要诸多礼仪呢。于是他也不多说了,拿起放在旁边的木剑。和闻清松说了一下,便走到一处距离他较远的地方,练起了剑。

其实武者之间,是不会在陌生人眼前练自家的招式的,这无意是透露自己的底细,一是会让人偷学招式;二是会被仇家发现自己招式中的破绽,从而击败自己。所以,除非在自己很信任之人面前。

可是李默然只是刚初涉修炼的小白,哪知道这些东西。他只是想练剑了,就练而已。

闻清松看着李默然旁若无人的修炼剑法,笑了起来,

“有意思……”

李田教李默然的七杀三式,乃是蓬莱剑阁祖师观北斗七星之变化所创,修炼至高深地步时,可借北斗之力,断岳分海,威力无穷。

李默然现在只是后天六重的武者,连剑式形都没练会,拿把木剑,一边回忆剑招一边慢慢演练。

“默然兄这几招剑式,莫不是无尽海中蓬莱剑阁的七杀剑决?”

这时,已经吃饱了的闻清松走了过来,看了一会李默然练剑,忽然开口说道。

“咦?闻大哥怎么知道这是蓬莱剑法?”

李默然很好奇,李田会蓬莱剑法已经让他很奇怪了,这刚刚才认识的闻大哥怎么也知道,难道蓬莱剑法很出名?

笑了笑,闻清松说道:“年少时曾随家中长辈摆放过蓬莱岛,有幸见过剑阁阁老元司道长的风采,所以才知道这些。”

“啊!闻大哥还去过蓬莱岛?”

身为一个没出过远门的小白,李默然羡慕了。

闻清松与蓬莱剑阁有些交集,见新认识的朋友竟然会剑阁的剑法也有些惊讶,毕竟蓬莱的剑法是只传本门弟子的,旁人根本无法学会,李默然会七杀剑决,那岂不是元司道人那一脉的传人了?于是他开口问道:

“默然兄,请问尊师是蓬莱剑阁中的何人?”

耸了耸肩,李默然说道:“我没有师傅,我的剑法我爹教的。”

“你爹?请问令尊是剑阁阁老的哪位高徒?”

“我爹啊,不知道啊,他只是封镇上的猎户而已。”李默然也很纳闷,李田什么时候学会蓬莱剑法的,这么多年也没见他用过。

“一个猎户怎么可能会元司道人七杀剑决。”闻清松心中想到,不过竟然李默然不说,他也不会强迫别人,不说可能有一定的原因吧。

他误解李默然了,李默然不是不说,是不知道怎么说。

忽然,李默然眼睛一亮,想到,练剑不是出现了瓶颈了吗,竟然眼前的闻大哥知道这是蓬莱剑法,那会不会也知道该怎么练下去?

于是,他跑过去,问道:“闻大哥,我这几天练剑到了瓶颈了,不知道怎么练下去,你能告诉一下我吗?”

闻清松笑道:“我只是知道七杀剑决而已,又不是会,但是剑道都是殊途同归,道理都是相通的。好吧,竟然我吃了你的一条鱼,那我就告诉你剑道上的一些东西吧。不过,在我说之前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什么是剑客吗?”

“剑客?使刀的叫刀客,使剑的不就叫剑客了吗。”

李默然很理所当然的说道。

闻清松听了这个答案无语的笑了一声,然后给李默然说着剑客之间的境界,给他说明了什么是剑势,剑意,也说练剑先从形练起之类的基本知识。

听着闻清松的话,李默然仿佛打开了一道剑道大门,这些李田从来都没有和他说过,他终于知道剑客也分剑士,剑师,剑王等境界,也知道剑势,剑意等。

原来他现在只相当于一个后天六重的剑士,还是没有掌握剑形的剑士。闻清松一直给他说了剑道上的知识,不知不觉,时间慢慢的过去了。

“剑道深奥无比,我能给你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久,路是自己走的,剑握在手中,你便要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任前路崎岖,剑客自当一路披荆斩棘,无所畏惧,这才是一名合格的剑客。”

李默然听了闻清松的一番话,心情澎湃不已。他拱手行了一个大礼,感激道:“闻大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李默然在此受教了。”

他终于知道他下一步到底该怎么修炼了。闻清松的出现,很好的为他解惑了他这几天一直思考的问题。

“善。”

闻清松满意道,他说这么多,不单单是为了报一鱼之恩,也是看见李默然如此苦练剑道,是个可塑之才,起了爱才之意。又再加上与蓬莱剑阁有点关系,所以才说了这么多。希望李默然真的能听懂。

“好了,默然兄,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我们就在此一别吧。”

看了看天色,闻清松准备道别。

“好,今天遇到闻大哥,是我李默然的荣幸,既然闻大哥有事要走,请先走吧。”虽然与闻清松认识不久,到是李默然已经把他当成朋友了。

“哈哈,好,告辞了。”

闻清松大笑一声,转身离去。

默默的看着闻清松离去的背景,李默然感叹道:“越看这位闻大哥,就越觉得他不像世俗中人。”

直到闻清松的背影再也看到见了,李默然才又苦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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