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下蹲，捏着她的脸颊。
他有些心疼，之前小姑娘睡觉从没被吵醒过，现在只是一点声音，就这么警惕。
裴笙坐起来，盘腿面向季随，笑嘻嘻地看着他。
小姑娘笑起来很好看，嘴角扬起，眼睛弯弯的，像天使的微笑。
“怎么这么开心。”季随问。
裴笙：“因为你啊。”
季随喉结上下滚动，虽然蹲在小姑娘面前，但也比她高不少，他微微弯腰，凑近她。
“啵。”
“......”
裴笙拉着他趁机亲了一口，随后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季随手里。
季随愣了好几秒，才回神，他攥着手里的盒子，问她：“给我的？”
“嗯。”裴笙点头，下一秒按着季随的手，小脸严肃，“这个一定要回家再看，不许提前打开。”
季随握紧盒子，装进了自己的衣袋里。
“你今天，”他一笑，眼眸里有印不出的温柔，“有些反常。”
“有么。”裴笙挑眉，不以为然，“我每天都这样啊，男朋友。”
一声男朋友，成功取悦了季随。
他起身坐上床，给小姑娘裹好被子，抱着她躺在另一边。
“你干嘛？”
“男朋友哄女朋友睡觉。”
“......”
-
傍晚，三人到了医院，裴笙提着手里的保温盒，站在门口。
护士：“今天病人情况很好，可以进去了。”
“谢谢护士姐姐。”裴笙点头。
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裴笙轻轻推门进去。
“小桃桃。”
裴笙鼻子一酸，眼眶不争气地红了一圈。
“姌姌姐。”用仅有的一丝声音，喊了一声。
她坐在程姌旁边，细细的看着她。
“裴桯跟我说了很多，”程姌抬手握着裴笙的手说，“对不起，这几年，让你过得这么辛苦。”
裴笙连摇头，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程姌的手上。
“是我，我的错。”
“小桃桃，”程姌擦掉裴笙的眼泪，笑着安慰道，“我从来都没怪过你，也没想怪你。”
“所以你不要一直怪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大家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人性的败坏。”
“......”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裴笙才被护士催着出来。
因为裴桯要半夜才回家，裴笙只好和季随先回去。
到了家，两人在玄关处换鞋，小姑娘坐在鞋柜上，扯着季随的衣服，示意离她近点，想要抱。
季随用自己的外套揽住小姑娘，低眸问：“怎么了？”
裴笙摇摇头。
今天很开心。
但又无缘无故地累。
这种心情说不上来。
季随一把抱起她到沙发上，拍了拍她的腰，示意她快说。
“其实也没什么，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推姌姌姐的那个人么？”
“嗯。”
“他是一个父亲，他的孩子也是从楼上摔了下去，因为医院的不负责任，没救活。他当场就疯了。”
裴笙换了个姿势，趴在季随右肩处，“他冲进我们的房间，嘴里一直嘟囔着一句话，我要让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下场。”
“以前我不懂这句话什么意思。但现在，我好像明白了。”
“就像姌姌姐说的，大家谁都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人性的丑恶和败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