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染儿又发病了。”穿着一身单衣的知府被府中的护院叫起,一路狂奔到刘墨染的闺房。
床榻边站着府中的郎中与仆人。张安竹也急切的看着郎中施针。“李郎中,李郎中,”知府大人急着冲了进来,对着李郎中略微弯身“李郎中,染儿,可有大碍?”然后死死的盯着床榻上正在昏睡的刘墨染。
“墨染小姐并无大碍,只是身子受了凉,导致旧疾复发,我刚刚已经为小姐施了针,休息一晚便能醒来了。”
知府听后松了一口气,对郎中致谢后便瘫坐在了红木椅子上,身旁的仆人拿出手帕,知府擦完汗后抬起头,看见了站在床榻边给刘墨染擦洗的张安竹。知府迅速站起缓缓给他行礼,张安竹放下手中的手帕道:“大人不必行礼,是晚辈冒犯了。”说完又看了眼刘墨染。
知府大人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开口道:“少将军,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嗯。”张安竹应道。
“请随我来。”
两人走到了门外长廊,知府叹道:“唉,少将军,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配啊。当年,染儿十岁生辰的时候,被人灌了药,险些失身,多亏赵大人相助,否则,否则我就是拼了命也换不回她啊。”说罢眼角瞬间泛红,眼中含泪。
“这,险些失身?”张安竹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幸亏扶住了身后的柱子。
“唉,染儿这病,就是当时被灌了药,留下的病根,时不时的便会全身发热,胸口疼痛无比。”
“……”张安竹深吸着气,顿时感觉喉咙很重,仿佛无法呼吸般难受。
“这本是家丑,不应告诉外人的,但我也看出了少将军对染儿有好感,所以必须告诉少将军,不知少将军可想清楚,若依然喜欢染儿,我自当欣慰。若是不喜欢,我也无话可说,只求少将军不要跟他人提起。”
张安竹默默低下头,这时的他很乱,闭上眼思考,他猛然摇了摇头,又睁开眼睛,道:“我……我依然喜欢,只是暂时一些无法接受,不过请您放心,我既然喜欢墨染,那就是喜欢她,无论她在这么样,也都是她的一部分,是值得被我喜欢的。”
“好!”知府突然弯身,冲张安竹行礼。又擦了擦眼泪。
“大人,我想静一静,一个人待会。”张安竹擦了擦眼泪道。
知府大人点点头答应了。
屋顶上,张安竹遥望着远方的万家灯火,又抬头盯着月亮。
“哎,发什么呆呢?”赵清安用石子砸了他一下,也跟着上了屋顶。
张安竹看着赵清安道:“你是墨染的师父,也是好朋友,你知道墨染……”
“墨染曾经险些失身。”赵清安打断张安竹的话先说了出来。“当年,墨染被她的姨娘骗到后院,被那个姨娘的娘家侄子占便宜,险些失身,是我发现了,断了那小子的一只手,然后其他人就来了,也不好动手了。”
“……”
“张安竹,我知道你喜欢墨染,所以你现在要去接受她,或者放弃她。”
“不,我不会放弃她的,我不在意,我只是有些突然,还没反应过来。”
“我去找你俩,却发现你两不在,就急忙来着找找。好了,你先静静,我去看看墨染。”
这一夜,少年望着月亮,望着远处的灯火,彻夜未眠,整夜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