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奶奶闻言，面上有些不自在，她本以为自己能够置身事外，突然被点名，莫名有些心虚。
墨雪满意地点点头，朝着柳二奶奶说道：“柳二奶奶，听说您今日不小心摔在了言丞相的车马前，身子还好吧？”
柳二奶奶脸色变了变，放才还在看戏，眼下明显心虚了，她没有想到，墨雪竟然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墨雪不是一个会拐弯抹角的，既然苏倾城让她过来威胁恐吓一下柳二奶奶，她自然是捡重点说。
柳大奶奶也不傻，这么一联想，自然能够想到洪大奶奶过来退亲和柳二奶奶的关系。
不过，洪大奶奶倒是面上带着诧异。
在她心里，柳家无论是谁，都是想要攀上洪家这个高枝的，乍听到是柳二奶奶从中作梗，她不由得一愣。
“姑娘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柳二奶奶做的？”
她还是有滴测不敢相信，不过，看到柳二奶奶的表情，她便已经明白了一切。
“姑娘说这话，难不成是想说，是我让洪大奶奶过来退亲的不成？”
柳二奶奶还在嘴硬。
若是真让柳家上下知道了她在退亲这件事上做了推手，肯定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是与不是，二奶奶心中难道不清楚吗？”
墨雪面无表情，淡淡开口。
对于柳二奶奶这种伤敌一千，能自损八百的自作聪明的行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恭维她。
柳大奶奶一口气没上来，死死地瞪着柳二奶奶，“为什么？竟然是你？”
她恨不能直接过去掐死面前坐着的女人，平日里她以为不过是有些口角，没想到她竟然把手都伸到和洪家的婚事上了。
她心里越想越生气，也顾不得墨雪还在面前坐着，竟然直接起身朝着柳二奶奶的脸抓过去。
柳二奶奶没有一点防备，脸上出现了两道血痕。
眼看着自己破了相，柳二奶奶如何能善罢甘休，也起身同柳大奶奶扭打在一起。
墨雪冷眼在一旁冷眼旁观，对于柳二奶奶做出来这种事，给她一点教训也是好的。
洪大奶奶在一旁看着，正想偷偷溜走，却被墨雪伸手拦住去路，“洪大奶奶想要去哪？”
洪大奶奶脸上挂不住，她就算是洪家还没富起来的时候，也是没见过这种场面的。
“我就是往旁边挪挪，给两位奶奶腾出来地方。”
她心里也清楚，墨雪在这里，自己是不可能走的。
等柳大奶奶和柳二奶奶打累了，头发披散下来，头上的钗子掉了一地，这才停下来。
墨雪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丝毫没有要伸手阻止的意思。
“你这个小贱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柳大奶奶已经没了力气，还在地上坐着骂骂咧咧。
柳二奶奶虽然心虚，但是也不能示弱。
“骂谁呢，自己没本事想要高攀，还怪到我头上了？”
墨雪揉着脑袋，出声止住两个人，“够了，我不管你们私下闹得怎么样，王爷说了，若是想活命，就要听他的命令，之前王爷让柳家拿钱去闹事，柳家到现在还没动静，王爷特意让我过来问问，到底是柳家出了意外，还是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柳大奶奶和柳二奶奶面色讪讪，都不敢说话了，惹恼了九王爷，柳家阖府上下的脑袋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还有，”墨雪满意地看着两个人的脸色，还是王爷这块招牌好使，“九王爷的钱可不是那容易挣的，既然柳家敢收钱，也得有命花才是。”
这话说的够直白，而且墨雪还是借着九王爷的名义，更是让柳家两位奶奶的身上冒了一层汗。
柳大奶奶赶紧说道：“姑娘，这钱还没花呢，姑娘还是带回去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若是还钻在钱眼里，恐怕就真的没命了。
柳二奶奶也忙不迭地说，“是的，是的，还没花的，姑娘拿回去便是。”
反正她还有言子毓给的钱，九王爷的钱她就没想过能分到一钱银子，所以，还回去就还回去，她得不到，柳家也一分得不到。
墨雪嘴角抽了抽，目光带着不可思议。
“大奶奶，二奶奶，你们不会以为，王爷是买菜的吧？不满意还能退货，还真是异想天开。”
两位奶奶脸色煞白，双手搓着身上的衣服，呐呐得说不出话。
“两位奶奶好好掂量掂量，毕竟一个百年侯府，破落成这样。”墨雪起身，扯扯身上的衣服，“我走了，不用送。”
柳家两位奶奶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看到墨雪已经出去了。
洪大奶奶也急忙告别，回了洪家。
柳家大奶奶和柳家二奶奶对视一眼，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到半个时辰，两个人都上了马车，来到言府门口。
柳二奶奶心里还在打鼓，一方面要做足表面功夫，给九王爷一个交代，另一方面，她还得谨言慎行，不能得罪了言子毓。
“弟妹，莺莺丫头是你的孩子，待会儿闹起来，你得多出力才是。”
柳大奶奶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让人把尸体抬到言府门口。
柳二奶奶剜了柳大奶奶一眼，“嫂子现在知道莺莺是我的闺女了，分钱的时候可没这么说过。”
“弟妹若是想要钱，便分给你，”柳大奶奶眼下也很好说话，和洪家的婚事吹了，她要银子也没用，再说了，这九王爷的银子，也挺烫手。
柳二奶奶道：“嫂子都收了罢，我已经看明白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命才是最重要的，有钱没命花，那才是下场凄惨呢。”
两个人斗嘴的功夫，言府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
门口的守卫赶紧把消息往里递，言子毓得到消息，面色阴沉，“把门闭上，不要让人进来，就说我不在。”
守卫得了消息，自然不敢开门。
等候多时，见没人出来，柳家两位奶奶自然也不能白来一趟，观众都来了，就算是唱独角戏，也得唱下去。
柳二奶奶在大奶奶的眼神示意下，先哭嚎起来了，“可怜我的女儿，正是如花的年纪，就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赔我的女儿……”
干打雷不下雨，也是白白让人看笑话，柳二奶奶赶紧不着痕迹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顿时疼得眼泪刷的流下来。
旁边围观的人看着，也是觉得伤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