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岚和比良他们探讨“庆寿计划”的同一时辰,与世隔绝的规矩村迎来了两个陌生人。
其中有一个是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身着紫衣,头戴斗笠,衣着上显得他很神秘,身材硬朗,举手投足之间都仿佛有一股爆发的力量,显然是个高手。他手里还握着一柄长剑,虽未出鞘,但仍然可以感觉到那袭人的剑意。
而另一个人是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女,她面如珠玉,唇红齿白,像是小仙子一样。一身黑衣下包裹着婀娜的身材,虽仍显稚嫩,但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两人都有些风尘仆仆,男子的衣裳上还有些破烂,显然是受了些伤。
“三十二年了,我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过得可还好?都怪我天资太差,没办法继承您老人家的衣钵。”
看着不远处的村庄,男子长叹一声,眼中流露出兴奋、怀恋还有一分自责。
“爹的资质哪里差了。这九州之类的武者哪有几个人能是您的对手?您这样说不是在埋汰他们吗?”一旁的少女很疑惑,她的声音很清脆,就像百灵鸟唱歌一样,很是好听。
少女她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自卑感,因为她知道父亲的修为已经超出了武者的极限,甚至踏入到“道”的领域,修行天赋上算得上天赋异禀,怎么会有资质太差的烦扰呢?
男子听闻后,摇头苦笑:“雪儿,我说的资质不是武学修行方面,而是其他的方面。我一直没和你说过,我曾经在这生活十四年,这里算是我的故乡。外面的那些机关阵,我从小就开始学了,但奈何我这方面的天赋实在太差,一直没有精进,让师父他老人家失望透顶。在我十四岁的时候,他就把我赶了出去。”
“哼!”少女很不服气:“他凭什么赶你走?真不识才。爹您现在的地位可是位列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恐怕他都得过来奉承你。”
“雪儿,不得无礼!”男子眉头微皱的批评道,“师父他老人家虽然没有明说,但我心里知道他就是因为发现了我在武者修行方面的天赋,所以才会赶我出山。他老人家知道,比起留在他身边毫无建树,不如让我到山外的世界闯荡有所成就,所以我一直很感激他老人家。”
“哼!那还算他识货,但他赶你走就是他的不对!”少女骄哼一声。
“你这孩子!”男子有些无奈,但还是提醒:“待会看到我师父你师祖,你可不能这么和他说话,他老人家脾气不是很好,要是他想教训你,你爹我也拦不住。”
“好啦!我知道了,我也就在这里和爹您说说而已,待会见到师祖,我不会让您难堪的。”少女乖巧的回应道。
“那就好。”男子欣慰的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裳后说道:“走,我们回家!”
然而他刚踏出一步,就有一股劲风从村子的方向袭来,“嘭”的一声,那劲风打在了他身前三米处,掀起一阵尘土,尘烟散去后,只见地面被炸出了一个两米宽的圆形深坑,坑中还有着被烧焦的痕迹。
突如其来的动静,把少女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哪来的土鳖?奉劝你们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别怪我下一击打到你们身上。”正站在哨台上放哨的青年冯昭满脸兴奋地对着出现在千里镜的两人喊道,心里很是畅快。
他今天在遇到秦岚那个小魔王后,听从其指示,废了好大的劲才把那笨重的连弩搬到哨台上。
原本以为是多此一举,毕竟规矩村外有着无数杀机重重的机关阵,外人几乎进不来。
但谁知他才刚装上连弩,就在千里镜里发现了这俩陌生人,于是毫不犹豫就射了一发作为警告。
所谓千里镜就是二十公分长的方形盒子,一面承内凹式,凹壁上刻有符文,用来看远方。其对面是一平滑的镜面,用来显现远方的画面。
盒子上还有一个叫“顺风吼”的圆柱形金属器,金属器上有很多规则的小孔,其效果就是可以将人的声音传到很远的地方。
这两样东西并不属秦岚原创,先人早就发明。
但厉害就厉害在秦岚把这两样东西稍加改进后和爆裂连弩结合在一起。
连弩威力巨大,且不用寻常弩箭,其所射出的箭矢都是纯灵力形成的火焰箭,火焰箭的形态不稳定,撞到物体就会炸开,但这样反而具有更强的威力,所以才会被称为爆裂连弩,其唯一的坏处就是准头不好,容易射偏。
千里镜的盒子下和连弩的机体上各有一个插销,使两者可以结合到一起,最后就变成了这个打得准、威力还大的人间杀器。
虽然这是冯昭第一次使用这杀器,但他却没有任何不适感,反而莫名觉得很爽,果然像这种类型的兵戈简直就是全天下男人的浪漫。
“好箭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用爆裂连弩在这么远的距离下还能打得还这么精准,即使是身经百战的神射手也不一定能做得到,此人不可小觑。”男子赞叹,但他不知他口中的这个神射手刚射出人生的第一箭。
“你这个混蛋说谁是土鳖?你才是土鳖,你们全家都是土鳖!”一旁的少女可不乐意了,秀目圆瞪,满脸怒容的对着哨台上的冯昭骂道。
也不怪她如此生气,想她一个堂堂的国师千金居然被一个深居山中的野民说成“土鳖”,任谁都会觉得不好受。
一旁明白其中缘由的男子却并不生气,看到女儿嗔怒的可爱模样,反而笑着给少女解释:“雪儿,别在意。你就把这当作千机山人对外来者的一个玩笑,而且事实上山外来的人,在他们眼里也的确与‘土鳖’无异。”
“爹!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还笑?他可是在骂我们。”少女真的有些搞不明白父亲的想法了。
“待会进村后,你就知道了。”男子没有立马给女儿解惑,而是深吸一口气,对着哨台上的冯昭喊道:“我是秦老爷子的徒弟,名叫秦林,我身旁的这位是我的女儿秦慕雪,这次回来是为了庆祝我师父秦老爷子的一百五十岁的寿辰。”他的声音蕴含着内力,十分的洪亮且极具穿透力。
“你放屁,秦老爷子的徒弟明明就是那个混世小......秦岚小公子,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徒弟?赶紧给我老实交待,要不然别怪我射你。”
“秦岚?师父新选的后人吗?真没想到我居然多了个小师弟,待会一定要见见他。”秦林自言自语完后,再次喊道:“听你口音还年少了些,村里还有年长些的人吗?安村长他在吗?”
“安村长?你说的是老村长吗?他在我还没出生就走了,你怎么认识的?”冯昭对男子的身份产生了疑惑。
“安伯伯已经去世了吗?我居然都没看到他最后一眼。”秦岚暗自伤感,三十二年转瞬即逝,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说啊!你到底是谁?哎?老爹,你上来干嘛!哎呀!疼。你干嘛打我......”
冯昭的声音突然被什么人打断了,换了另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和秦林回话:
“是林子吗?我是大壮,冯壮啊!你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刚才那混小子是我儿子,跟你没大没小的,但你走了三十多年,他不认识你,你也别怪他......”
“哈哈哈哈,我当然记得你大壮哥,我们还一起偷过谢伯伯家的鱼,盗过安村长的酒,怎么会不记得呢?”终于遇见熟人了,而且还是儿时的玩伴,秦林高兴的拍着手大笑起来。
一旁的秦慕雪看到后很是惊异,她第一次看到父亲居然会笑地如此的不雅,但又如此的开心不做作。
“小时候干的蠢事就别提了,这些年大家都变了不好。你赶紧进来吧!我们哥俩好好的喝两杯叙叙旧!”
“那就多谢招待了!”秦林笑着客气完后,扭头神情激动地看着秦慕雪。
“雪儿,走!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