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复顶着南宫珏那一脸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笑意,硬着头皮恭敬假装镇定答道。
“沈舞对太子一见倾心,还望陛下成全小女对太子的一片爱慕之心!“
南宫珏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眼睛里难得有了一丝慈爱的光!“丞相当真是苦心一片啊!朕这点跟你比倒是自愧不如!好,朕准了,退下吧!“
“臣告退。“
“人都走了。还不出来!“话音刚落,南宫耀从旁边的门里走了出来。
“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南宫耀望着沈复离去的方向,眼神一片深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动作要是不快,恐怕等来的就是封他女儿为朕的妃子的圣旨了!到时候你要让本已经心有愧疚的他如何再次面对贵妃!“
“父皇英明!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夺之,必固与之。是谓微明。“南宫耀听见南宫珏这么说,知道他此时心情非常不错,所以就索性让他更高兴高兴!
“少来!朕说……你真的没有事瞒着朕了么?“南宫珏随手拿起桌上的奏折朝着南宫耀扔过去,南宫耀伸手就把他给抓住了,又反手扔回了案桌上,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的父皇。
语气是满满的怀疑和探究。嗯,如果南宫耀没听声音里出来那一丝戏谑和欢快的话!
“父皇觉得儿臣会是儿女情长和受制于人的主么?“南宫耀直接反问了回去,并且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好吧!朕选择相信自己儿子。不过,你若想要朕完全放心……你知道该怎么做!你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要回头!不然结果你知道的!“南宫珏突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望着自己的儿子,语气里明显带着点不忍但是又异常坚定。
“儿臣明白!“南宫耀不经思考迅速答道,声音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那一闪而过的心疼与不安被他忽略压制了下来。
很快,圣旨便下来了,封沈舞为太子良娣,朝阳公主为秦王侧妃,同一日行册封礼,入皇室宗谱。
群臣纷纷上表反对秦王与朝阳公主的婚事,说刺客一事现在还没有头绪,秦王的嫌疑还没有解除,实在不适合迎娶朝阳公主。
奈何朝阳公主坚持,皇帝与南诏都默认。加上皇帝暗示这是皇家家事,而且目前也没有关键性的证据,等到那个活口刺客脱离危险醒过来后再说。所以他们最后也不说什么了。
册封礼那一天都没出什么乱子,平平安安度过了,沈倾颜松了一口气,总算一切尘埃落定了。
随之而来的是,沈轩贪赃枉法之事虽然经查证子虚乌有,但是却查出了沈轩逼良为娼,滥杀无辜的罪证。
紧接着刺杀案一事也有了进展,证据这回证据指向了王朗,而且罪证确凿。
原因是因为林芳易容成那个“失误”暂时没死成,指证后又留下证据因伤势过重最后也死了的那个刺客,然后故意被人看到泄露消息出去。
幕后主使先派人去找医圣核实,确定了医圣是真的。正想杀了医圣灭口时,医圣早有准备,把幕后主使派来的人给先弄晕了。
等他们醒来时医圣早已经溜之大吉,那些人只好先回去复命听后下一步行动。
于是就被秦王府和刑部尚书大理寺三方派去跟着的人同时亲眼看见那些人进了王朗府邸。
群臣得到消息,再次上书,说沈轩一个没有官职在身的人竟敢如此大胆,仗的是谁的势不言而喻。而王朗这件事更是事态严重,罪犯欺君株连九族的大罪。请陛下务必都要严惩不待,不可姑息。
南宫珏下旨王朗立刻拉去午门斩首,其他关联人员则和沈轩一样打入死牢,择日问斩。并且痛斥了沈复一顿,令其停职在家闭门思过。
王贵太妃得知后,虽然痛心但也感念皇帝宽宏恩德,还请南宫珏再下了一道圣旨,让王氏其他没牵连的在朝为官子弟全部则撤职,重新回国子监学习,什么时候真的学有所成再继续为国效力。
东宫
沈舞进了东宫后就成了专宠,一是因为确实是个美人,二则是南宫铭有意拉拢沈复。
可是什么事都还没来得及做,沈家和王家都出事了。
东宫地位已经有所动摇或者说势力有所削弱,大家私下都在怀疑这背后其实是太子在主使的,而南宫铭对沈舞的态度也微妙起来。
所以她也顾不得避嫌之类的,当即把苦主刘四召进了东宫,想弄清楚后再决定怎么做。
“本宫再问你一遍,当真是本宫的兄长将你的妹妹侮辱后……又卖去烟雨阁,还因此杀死了你的母亲?“沈舞气得牙齿咬住唇都咬出血丝来了,浑身发抖,一张美艳的脸此时扭曲得都变了形,恐怖至极。
这个混账东西,当真是不争气,竟然堕落至此,难怪父亲看不上他。从前还只是横行霸道,现在是肆无忌惮什么事都敢做了。
“是。就算是陛下亲自来问草民也这么说。”刘四仿佛没感受到这殿里沉闷的气氛和沈舞的怒气般。依旧安静的跪着在那里答话。
“草民今日敢跟着娘娘的人来到这里,便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哪怕会因此触怒娘娘,丢了性命,也要为九泉下的家母和受尽屈辱的小妹讨一个公道。”
“你的意思是说本宫若今日不杀你,你就会要本宫为你做主大义灭亲杀了自己的兄长?”沈舞阴笑了一声,语调也阴阳怪气的。她当然不能杀他,但她最讨厌被人威胁了,哪怕是她理亏也不可以被威胁。
刘四闻言抬起头来,根本不怕沈舞治他个不敬之罪,眼睛直直的望着沈舞,一脸的坚决和视死如归。
“草民无意冒犯娘娘!只是想为家人申冤报仇。或许这在娘娘眼里觉得很可笑,毕竟我们命如草芥,比不得尊贵的丞相之子,皇亲国戚。但草民更深知,若自己都不敢为自己出头,那别人谁又敢呢!”
沈舞缓缓落座,慢慢闭上了眼睛。哥,妹妹终是无能为力救你,但我一定会为你和娘报仇的!
“下去吧!”
魏王府
南宫泽站在院子里的树下,没有为沈家和王家的事感到开心,反而有点忧虑。
其实沈家的事他心知肚明,因为这是他一手策划的。推波助澜借乱杀人把事情闹大上达天听,然后再把证据摆出来,还顺理成章牵连了沈复。
可王家……
“不知道是敌是友……”南宫泽喃喃自语,眼神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