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肆低着头往前走,听见这话心里莫名不大舒服,他答:“我怎么知道。”
“要不,你帮我打探打探?”姜恣苦恼的挠挠头:“你知道的,十四,我这辈子就想拜云峰主为师。你要是帮我打探到,我请你吃糖葫芦。”
少年向来用词夸张,一说就喜欢用一辈子。
时肆心烦意乱,压根不想搭理他:“不会。”
“嗯?什么不会?”姜恣没反应过来。
“你不会拜师尊为师!”时肆一想到还会有其他徒弟,还会有其他人来抢师尊,那时候师尊就不会那么疼他了,就会有人来跟他争宠,他就更不想搭理姜恣了。
姜恣炸毛:“凭什么!”说他其他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说他不能成为云峰主的徒弟,叫云峰主一声师尊是他的毕生追求!
越想越气的小人儿不想搭理他,一路上闷闷不乐。
晚上时肆抄戒律抄到好晚,一边抄,小脑袋一边一点一点的,眼皮在此刻比铁还重。
好不容易抄完了,时肆迷糊着慢慢挪向床榻,躺下睡了。
这一夜,时肆做了个离奇的梦。
“喝了这杯水,休息会儿。”
是师尊的声音!
“不……不要,别玩了,好不好!”场景有些模糊,声音听不大清楚。但他自己的声音他还是能听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狠!你真狠!”
粗嘎的声音像是两片砂纸在摩挲,难听到让人恨不得堵住他的嘴。
时肆听不清楚这是谁的声音,又更像是压根没听过。
梦里很黑。
时肆努力的想要看清。但是眼前一片模糊。
刚才又像是有水纹在晃动。
黑……白……透……来回交织,叫时肆看不清眼前是怎样的场景。
梦里的场景像是真实实现过。
却又朦胧,模糊的像是镜花水月。
“师尊……师尊……”他听见他自己在喊。
“云烬……云烬!”像极了他的声音。
但是他笃定,他从来没有这么大逆不道的喊过师尊的名讳。
就算不是他徒弟,在万物之境,云烬也是个长老辈的人物。在里面,人人见到也得恭敬的喊声云峰主;在外边,哪方大能都得称他一声清月仙尊。
清月……清风明月。
字如其人。
向来清风明月,谦和清隽。
对云烬直呼其名的几乎没有,所以,到底是谁!
“你不得好死!”不不不,这不是他说的!
“师尊!”时肆惊呼一声,猛然惊起。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对师尊如此大逆不道!
对对对……老人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一定是这样!
“咚咚咚!”时肆以为是云烬,刚刚坐在床边的身子,一个受惊跌了下去。摔得屁股快要跌成了四瓣。
门外刚想开口的人,听到这个声响,声音有点儿着急:“十四,你怎么了,我们要上早课了,你快出来!”
“啊……哦哦。我马上就来。”时肆应和,疼的龇牙咧嘴,从地上起来。
心底说不出的心虚,还有点儿……小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