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凉赶到医院时,季父已经出了抢救室但还需严密观察。季母坐在重症监护室外小声哭泣着。人流走动,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安慰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因为他们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还有病人需要他们。
季凉凉一步一步走到季母的身边,缓缓地坐下并抱住了季母。
想开口眼泪已经沾湿了衣襟:“妈,爸还好吗?”季凉凉看着母亲因为父亲出事几近全部变白的头发,满是心疼。
“爸爸他今天病情突然加重,赶到手术室,医生好几次发来病危通知书,最终还是保住了,这一次手术加上接下来的治疗,这可如何是好。”季母表情变得有些木讷,面对生活的压迫,季母早已没有任何办法。
季母伤心过度,一时间没缓过气来,竟昏了过去。季凉凉惊慌失措:“妈!妈!你怎么了,医生快!妈你醒醒。”
走动的医护人员停下了脚步,立马拿来推车把季母放到推车上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季凉凉差点崩溃,季父和季母接连出事让季凉凉有些手足无措。
医生告知季凉凉,季母只是劳累过度营养不良这才昏了过去,这让季凉凉稍稍松了口气。季凉凉回去带了些换洗的衣物。季母直至半夜才慢慢转醒。
“凉凉,我这是怎么了。”季母原本就不胖的身子如今显得格外的消瘦,苍白的嘴唇苍白无力。
“妈,你这些天辛苦了,医生说你得好好休息。你就躺着休息吧,我来照顾你。”季凉凉忍住眼泪轻声对着母亲说道。
“凉凉,我们没多少积蓄,还要给妹妹和你爸用着,我们明天搬回去住,也不是什么大病,还能省不少钱。”季母虚弱的声音,季凉凉为了让母亲多休息,只得先答应再说。
季凉凉服侍母亲喝了点水便让她睡下了。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想着自己接下去该如何是好,季凉凉失眠了。
第二天季凉凉熬不过母亲,带着母亲回去了。季父还在重症监护室,时时刻刻有护士看着,这也让季凉凉不是那么奔波和担心,但是一天的花销可不是小数目。
季凉凉在家照顾着母亲,时不时陪母亲一起去照看父亲,生怕上了年纪经不起打击的母亲又再次昏迷。
赶完通告拍摄的唐墨好不容易有休息,在家睡了个舒服,起来时发现季凉凉不见了好久。唐墨回想这几天,似乎都和季凉凉没有什么交集。季凉凉似乎在刻意的躲着他。唐墨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哪里受得了季凉凉这般疏远。
打电话问小莫,得知季凉凉请了假,似乎是刚醒的起床气还没消,脾气顿时又起来了。
“打电话立马让她回来,请假请这么多天,她是不是不干了,不干了可以滚蛋,想干的人多着不差她一个。”唐墨暴躁的声音在公寓格外的响,像只猎物逃了而暴躁的狮子。
小莫听到唐墨这般怒火,不知道是喜是忧,唐墨这般对季凉凉,像是威胁要把季凉凉绑在身边。
小莫摇了摇头,感觉自己逾越了,不再多想打给了季凉凉告知了唐墨所说的。季凉凉听到这又气又急,自己不能丢了这份工作,但父亲母亲离不开自己,恨唐墨这个魔头不懂人情世故。迫于无奈,季凉凉嘱咐好母亲,留下一笔钱,足够交妹妹的学费和季父的医药费还有家里不多的开支。
季凉凉刚到唐墨公寓就看到满屋子狼藉。季凉凉看到唯一没有被破坏的沙发上赫然坐着唐墨,茶几上还有吃了一半扔了的泡面,电视机里播报着当天的新闻,季凉凉没说话放下包开始收拾东西,所幸唐墨只是把客厅弄乱。
季凉凉收拾着,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唐墨一眼,唐墨的心思早就从电视上移到季凉凉的身上,唐墨盯着季凉凉想逼着季凉凉看他却是徒劳。
唐墨还是坐不住,起身一把拉起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的季凉凉强迫和他对视,季凉凉被拉起来眼睛却看着泡面,平静的开口:“饿了吧,我去找点东西给你吃。”
唐墨看着季凉凉,有太多话想说。
季凉凉挣开唐墨的手,去往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季凉凉拿起钥匙,穿上鞋头也不抬的对着呆站在那的唐墨说了声,便出门了。
季凉凉留意着蔬菜食物的价格,现在多省一点是一点。季凉凉很快买好蔬菜,生怕公寓里的魔王又找麻烦。
季凉凉回到公寓直接去了厨房,屋子里只有电视机的声音和厨房切菜,油烟机的声音。一切是那么的安静。
很快饭菜的香味四处飘散,季凉凉端出最后一盘菜,便准备离开。唐墨的手攥紧了遥控器,终是受不了季凉凉这般,唐墨快步拉住季凉凉,正准备开口,季凉凉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季凉凉终于回应唐墨的眼神:“我已经收拾好了,没什么事我要走了我还有事。”
唐墨生怕这次再不开口就没有机会。但季凉凉的电话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在这安静的公寓中有些突兀,唐墨示意让她先接电话。
唐墨没有走开,而是静静的站在季凉凉身边等待电话结束。季凉凉却不想让唐墨听到有关自己家里的私事,去房间掩上门,接了电话。
“妈,怎么了,是爸爸又出事了吗?”季凉凉声音放低有些着急。
“不是,你爸爸他醒了,度过危险期了。”季母高兴的话语让季凉凉喜极而泣。
“真的吗,那就好。”季凉凉的声音掩饰不住笑意,也变得大了起来。
“你爸爸还说想看看你,你抽空来看看他,等再过几日我也再去看看有什么工作,不能让你太累。”季母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也能被门外偷听的唐墨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