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日,赵云跪坐在案几之前垂首凝思,既然来到三国,这说话做事要有点古人的样子才行,尤其是这写字,现代汉字在三国来说无疑是天书,要好好练练,不然到时还要费心解释,这几天来已经被赵雨华佗问懵了。
如今还是想想如何笼络人才是最重要的,近在咫尺的华佗可以说是个宝贝。在这乱世纷争的年代,医生显得尤为可贵。三国时代好多名士是病死的,例如天生大才的郭嘉郭奉孝、雅量高志的周瑜周公瑾,拉拢华佗最主要还是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在这乱世,战祸连年,瘟疫横行,要没个好大夫,小命说没就没了。既然老天眷顾我,让我遇到他,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了。
正想着赵雨陪着华佗走了进来,看着赵雨一脸的愁容,赵云已猜出原由问道:“华神医可是要走?”
“然也!赵公子已无大碍,天下病虐四起,老朽学医一生,不能坐视不理。”
“华伯伯,吾不要汝走!”赵雨有些哭腔的说道。
“雨儿呀,伯伯也是不舍,只是黎民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吾不能置之不理。有缘吾等自会重逢。”华佗看着赵雨也是不忍,毕竟这几天两人相处的如同爷孙俩似的。感情这东西!唉!
“雨儿,汝先出去准备些饭菜,吾陪华老伯聊几句话。”
看着赵云支走赵雨,华佗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有事要对他说,这几****发现赵云非等闲之辈,浓眉大眼,姿颜雄伟,文武双全,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英伟之气。武功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但是这文韬凭自己这几十年的阅历有时和赵云谈话,竞也有许多闻所未闻之事,有些想法简直旷古烁今。
赵云也在注视着眼前的华佗,脑子里飞速旋转着说服华佗的方法:“华神医,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神医之说老朽愧不敢当,赵公子但说无妨,只是这神医之说休要再提。”
“好!云乃布衣又是晚辈,华老伯可直呼子龙即可,公子前公子后的云受之有愧,也显得吾等生疏的很。以后就直呼云子龙即可,云称您华老,可否?”先拉近点关系再说。
“如此甚好!”华佗应道且看他说些什么。
“华老乃云之救命恩人,犹如再生父母,云在此先行谢过。”说完赵云大礼拜倒在地。
“行医救人乃老朽分内之事,子龙无需客气,快快请起。”华佗赶紧伸手扶住道。
“云向闻华老清雅,宁可悬壶济世,也不愿屈就朝堂之列,可谓医者父母心。然云斗胆一问,华老奔波数十载,但不知医治几人?”
“辗转各地,只知医治伤患,焉有统计!”华佗有些生气,此子无礼。
赵云无视其怒继续说道:“华老精于医理,为何却只知治其标,而不知治其本!”
“何谓治标而不治本?”
“敢问百姓何以倍受疾病穷困折磨?”
“朝廷失政,中涓惑乱,官吏腐朽,赋税繁重,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自然疾病缠身,备受折磨。”
“中涓何以猖狂,官吏何以昏聩?”
“这个……”
“华老不敢直言?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坦坦荡荡,何必畏畏缩缩。云当华老君子,不怕直言。朝廷失政,中涓猖狂,官吏昏聩其病在于天子昏庸。天子失道,亲小人远贤人,自然朝纲败坏。上梁之不正下梁自歪,官吏自然只知中饱私囊,不管百姓死活。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朝纲不正,政策不明,则民不聊生。天下乱起实一人一策之过也。病在脏腑,华老却只知医治发肤。此难道不是治标而不治本!?”说完赵云静静的看着华佗,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此番所言略露不臣之心,指责天子无疑造反。却不知华佗作何感想。
此时的华佗如醍醐灌顶,惊出一身冷汗。此子大才一语击中要害,此人久后绝非池中之物。华佗早已看透官场弊病,不满朝廷,碍于君臣之理,敢怒不敢言,只好辞官从医。赵云此言无疑晴天霹雳,激起华佗多年宿愿,此时已有心追随,但不知其如何施政。“子龙大才,小老儿不如也,愿求医治之法!”
听华佗如此一说,赵云就知有戏,马上整点思绪说道:“为人君者当心系天下。社稷为重,民为贵,君为轻。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君者舟也;民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汉之政令如滚烫在鼎,不能扬汤止沸,而要釜底抽薪。政之弊在于权力过于集中,缺少制衡之力。因此只要掌权者决策失误,必然导致天下大乱。所以云认为“治病’当从根本上改令变法,实行新政。”赵云看着痴迷如醉的华佗,心笑吾就不信汝不上道,如此之论那句不是至理名言。
“云不才,欲申大义于天下,救黎民于水火。愿政之所在,老有所养,幼有所教。明镜高悬,百姓安居。云知华老精于医道,亦有治世之才。云想请华老为了天下百姓助吾一臂之力?”趁热打铁不能啥都交代给汝,先看汝态度如何,这年头人心不可测呀。
华佗祖上本是名门大族,到华佗时家道没落。华佗幼便聪颖,家族寄予厚望,从其名、字就可看出,“佗’乃负载之意,“元化’乃化育之意。然朝纲败坏,官道黑暗,华佗心灰意冷辞官从医,行走天下,医治黎民。然而他本是读书人,却被人看成是以医术为职业,心里不免感到懊悔。赵云的一席话可以说是说到华佗心窝里去了。寥寥数语,引为知己。士为知己者死。想到这华佗轰然跪倒在地口称主公。
赵云马上扶起谦虚抚慰一番。唉!古代这礼数动不动就要跪拜。只好慢慢适应吧。一代名医就这样归附赵云,赵云有些感动,因为他发现华佗眼中竟然含有泪水。古人就是淳朴,值得珍惜。心里更下定决心绝不会让归附自己的人失望。
这时赵雨把饭菜端上来,当她听说华佗不走时,高兴的跳了起来,真是有失端庄。没法子谁让咱没怎么管教呢。吃饭时却对华佗站在一旁感到不解,赵云最后又是什么君君臣臣的讲了一番,才说服华佗同案而食。自然华佗又是一番感激涕零。麻烦!赵雨也是唧唧喳喳问个不停,真不知道这“食不言,寝不语’是怎么学的。
饭后赵云又和华佗谈些实时政局,聊得很投机,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和一个七十多的老者经能引为知己,实属奇事,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忘年之交吧,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古人是不吃晚饭的一天只吃早餐和中餐两顿。赵云颇不习惯,还是弄点宵夜掂掂,就沉沉的睡去。因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说服了华佗,赵云知道华佗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这就是知己。心情放松所以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