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蒋钦见赵云待己甚厚,心生感激,言道:“愿效犬马之劳!”赵云观其所领步卒,皆彪悍勇猛,谓之:“公奕真将才也!”钦逊谢。细看之下,忽见队中有一人,面貌忠厚,须髯,有侠士之风,英气不凡。遥指问道:“此何人也?”
蒋钦道:“我与兴霸途中,路径临淮,见此人携家族百余人南迁,被州兵追杀。其人自持弓箭断后,我二人奇之,引兵相救。后相讯得知,此人乃临淮东城人,姓鲁名肃字子敬,生而失父,与祖母居。家富于财,性好施与。是时天下已乱,肃不治家事,大散财货,摽卖田地,以赈穷弊结士为务,甚得乡邑欢心。得遇之时,此人正欲前往江东避难。我与兴霸商议,此时主公正用人之际,故苦求其至此也。!”
赵云闻之,喜形于色,手舞足蹈,良久道:“公奕初到辽东,便立大功,云在此拜谢!”,言未及,人已越众到队列中,执鲁肃之手,说个不停。令鲁肃倍加感动,当夜赵云邀鲁肃抵足而眠,彻夜畅聊,至于聊得什么,就无从可知。不过在鲁肃老年撰写的回忆录中,曾提及此事。略言昔日得遇主公,引为知己,平生无憾,是夜畅聊,指点江山,感叹主公真当世英杰,不世之雄主也!
翌日,赵云拜甘宁为水军都督,鲁肃为军师祭酒,蒋钦为副将,于平州境内选址,着手兴建水军,打造战船。其实以鲁肃之能本可为都督,因鲁肃顾全大局,言称自己初到平州,不宜身居高位,且未曾在演武堂培训,能为参军,已属破格,故推辞。
自此赵云文有谋臣,武有猛将,威震辽东。
一日议事,或言:“天下群雄并起,主公欲成大业,每每征伐于外,阵阵身先士卒,刀剑无眼,若稍有不慎,是时基业无人承继,此非社稷之福也,宜早早择妻婚娶。”云道:“发妻张秀儿,今某每每思之,犹痛不欲生,故无心再娶!”或言:“人若无妻,如屋无梁,岂可中道而废人伦?愿主公以基业为重。”赵云遂纳之。
北汉建立后,中原大地诸侯林立。东汉主要是长安董卓吕布集团,西凉韩遂马腾集团,益州刘焉张鲁集团,南阳袁术孙坚集团,兖州刘岱曹操集团,徐州陶谦集团。北汉则是冀州袁绍韩馥集团,幽州刘虞公孙瓒集团,平州赵云集团,并州王匡张扬集团,荆州刘表集团等。其余或郡守,或刺史均拥兵自立不胜枚举。
名义上分东汉北汉之争,实际上各集团之间,乃至集团内部无不勾心斗角,互相吞并。是时青州黄巾复起,为祸中原,百姓流离失所,多有跨海避难辽东者不下数万。
北汉玄武二年晚春,东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乐浪郡,凤鸣城。西门外聚集了大量难民。但见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面带菜色,扶老携幼,哀声遍野。时有乐浪甄家在此舍粥济民,长长的难民队伍绵延数里。得到稀粥的难民,面露喜色,对着甄家仆人跪谢不已。甄家老管家甄福道:“尔等休要谢我,此乃我家五小姐之意!”
路边一人问道:“你家五小姐姓甚名谁?老丈可否告知?”甄福闻言不喜,方要怒斥之,抬眼但见来人,素袍锦带,目若朗星,唇若涂脂,姿颜雄伟,不怒而威,让人不敢正视。更兼此人身后站立两人,一个身背双戟,一个手提大刀,皆虎背熊腰,仿若恶神下凡。不由得把到喉咙的污言秽语,硬生生咽了回去。心道天下竟有如此凶恶之人,不过这位素袍者到是英武俊朗,看面相不似坏人,不妨告诉他,暗想我家甄老爷乃北汉右将军身边的红人,怕他怎的!当即道:“我家五小姐乃甄俨大人的小妹,甄宓是也!”
“甄宓?”此人名好耳熟,哦!莫非是她?!素袍者又道:“不知甄小姐如今年方几何?”甄福闻言心下怒极,哪有一见面便问人家小姐年岁的,真是登徒浪子。不由得变色道:“这位后生好生无礼,我家小姐年岁岂是你可问得?快快离去,否则莫怪老丈我不客气!”
“大胆,我家主公问你,你便老老实实回答。否则,惹的某性起,立时拆了你这老骨头!”言罢,便要上前。素袍者道:“子雄!不可无礼!退下!”身背双戟者闻言退后,不过绕是如此,甄福已被那惊雷吼声,吓的筛糠般瘫坐一旁。旁边几个家奴见老管家跌倒,纷纷持棒围了上来,不依不饶,只是慑于平州条令,不敢私自械斗,否则将受到杖责八十的惩处。
一时间周围聚满观望的难民及路人,有些青壮难民见甄福跌倒,以为是素袍者所为,欲要上前惩恶扬善,纷纷堵住三人。吵吵嚷嚷,素袍者百口莫辩。正争执间,有那凤鸣县尉巡街至此,喝开众人。近前一看,没想到场中素袍者竟是平州牧赵云,惊慌中便要下跪叩拜。赵云眼疾手快,伸手拦住,悄言道:“本州牧乃微服南下,不可喝破某之身份,可速速带某离开!”
那县尉亦是伶俐之人,当即高声喝道:“尔等三人,身带利器,扰乱治安,来人!统统给我押回县衙!”
甄宓者,甄豫之小妹,历史记载乃袁熙之妻,后被曹丕所娶,立为妃。甄宓自少至长,不好戏弄。年八岁,外有立骑马戏者,家人诸姊皆上阁观之,宓独不行。诸姊异之相问,答言:“此岂女人之所观也?”年九岁,喜书,视字辄识,数用诸兄笔砚,兄谓宓言:“汝当习女工。用书为学,当作女博士也?”答言:“闻古者贤女,未有不学前世成败,以为己诫。不知书,何由见之?”家中族人奇之,珍爱无比。
黄巾之乱初期,随甄俨迁往凤鸣城。如今年方十六。恰逢天下兵乱,加以饥荒,百姓皆卖金银珠玉宝物,以获取食物,甄家大有储谷,欲赚取金银财物。甄宓告母曰:“今世乱而多买宝物,匹夫无罪,怀璧为罪。又左右皆饥乏,不如以谷赈给亲族邻里,广为恩惠也。”举家称善,即从宓言。
话说甄福自受惊吓,便被奴仆送回甄宅,恰巧甄宓遇见。相问。甄福据实而言,宓闻听奇之,谓福道:“老管家今日遇贵人也!”福不信,后派人去县衙打听,始知素袍者乃当今州牧右将军赵云,不由得忐忑不安。不敢相瞒,忙告知时在家中修养甄尧。甄尧得知亦惶恐不安,举止失措。忙聚家中族人商议,或言:“当快马告知二老爷甄俨,州牧面前请罪开脱!”甄尧从之,然数日不见消息,家中人皆惴惴,独甄宓顾谓丫环道:“久闻州牧仁义爱民,必不会把此事记挂于心,诸人过虑也。”
乐浪郡海冥城水军大营。
赵云端坐帅位。阶下军师祭酒鲁肃道:“今水军军港码头选址两处,一处辽东郡沓氐城,公奕将军正在此处打造战船;二是此地的海冥城。另外玄菟郡萧潭处送来一份滨海报告,有一处地方亦可兴建水军。”言罢把玄菟郡的滨海地图铺开,指于赵云。赵云看时心道原来是此处,忙问:“此处何地?”答道:“此地盛产海参,民以此为食,乃不知名的一个渔村。”赵云笑道:“如此,不如就叫海参崴!命萧潭在此修建防御工事,建港造船。”鲁肃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