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动九成灵气在体外组成薄薄的一层护罩,依靠意志去控制将人群慢慢往外推。
张齐刚推出去几厘米就感觉自己意志快要崩溃了大脑如针刺般疼痛,与护罩对抗的众人已经彻底丧失了基本的理智,脑海里想的都是长生不死、白日飞升所暴发出来的力量是平时的数倍,连白发苍苍的老者这会不比年轻小伙子差,为了所谓的长生一群人从开始央求但现在的明抢,可谓是丑态毕露!
忍受着痛楚张齐拼命的坚持,如果这会自己放弃即使牙口咬不动自己,但指不定下一秒这群已经疯狂的人会不会拿出刀、斧、锯子这些能对自己造成伤害的武器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情况越来越糟糕,原本扩张的几厘米现在重新紧贴张齐的身体,大脑也开始昏沉这是精神被彻底撕裂的前兆。
“嘣”张齐大脑中最后一丝意志断了,这一声巨响震的张齐耳鸣眼花昏厥了过去,闭眼前的最后一眼看到是那一张张被欲望腐蚀的脸,充满了贪婪、狰狞,比自己所见过的妖魔鬼怪还要可怕,下山这些时间里自己一直认为已经了解足够的人性,自己也改变了很多,想不到仅仅是自己施展了几次道法就会招来此时横祸,嘴角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直挺挺的倒在人群中,体外的灵气因为没了意志的控制瞬间消散于天地间。
昏沉中的张齐突然被一声声哀嚎吵醒,睁开眼,面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血海,海面上漂浮着无数尸体,而自己正漂浮在尸群中央,此时大脑中隐隐传来一阵刺痛,张齐平躺在平静的血海上,正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缓解痛苦时,忽然从一旁冒出来一颗可怖的人头,血红色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脸颊旁并且还不停的滴落血水在张齐白皙的脸上,眼球没有瞳孔只有一片诡异的眼白,往下看取代鼻子的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能清晰的看见底部的白骨,张开的血盆大口一片漆黑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此时人头突发异动哀嚎一声后一口咬到张齐脖颈处,鲜血如水柱般溅射四周,剧烈的疼痛如巨浪般冲击张齐的神经,这时张齐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连体内充盈的灵气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完全没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感受着剧烈的疼痛,眼睁睁的看着人头一口一口的啃食自己的血肉,然而这还不算完,人头一声哀嚎后四周无尽的死尸纷纷僵硬的动了起来,缓缓朝张齐游来与人头一同分享血肉,张齐疼得想晕厥可偏偏意识却很清醒,能清晰的感觉到血肉被啃食殆尽最后只剩下一具骷髅慢慢沉入血海底后终于晕了过去。
许久,张齐被一束刺眼的阳光惊醒,迅速起身摆出防御的姿势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此时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尸山血海恐怖人头,眼前的一切是张齐在熟悉不过的地方了,没错就是张齐的家,秦山!
五间简陋的茅草屋,院内摆放着一个石桌四个石凳,旁边还有一颗风烛年残的桃树,光滑的树干被岁月的苍穹刻出了一道道刀疤似的伤痕,腐朽的树枝见证了一路风雨,多少春夏秋冬的轮回,张齐走上前用手摸着桃树那如刀疤的裂缝,眼前的一幕如做梦一般但手上却传来真实的感觉。
张齐正不明白究竟是在山城的一切是在做梦还是现在是在做梦时,身后传来一道慈祥的声音:“徒儿。”
张齐听到这个声音这些日子里心内所受委屈一下子就迸发了出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转身跪在吴晨身前哽咽的说道:“师父,徒儿好想你。”
眼前的吴晨依旧是那样仙风道骨,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扶起张齐,溺爱的摸了下张齐的头开口道:“看来你下山受了不少苦。”
此时张齐再也绷不住了,泪水像决堤了洪水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流,一边还把自己下山后所遇到的人和事儿都说了一遍。
吴晨眼中充满了慈爱的问道:“如果他们再一次这样对你,你会选择怎样?”
张齐低头沉思了一会后目光坚定的回道:“杀了他们!”
吴晨和蔼的笑道:“杀的完吗?”
“杀一个少一个!”张齐神情有些狰狞的回道。
吴晨淡然的摇摇头,遥望天际许久才开口道:“阴阳对立,善恶同生,你能杀的了千千万万的恶人,可最后你是善还是恶呢?”
“我当然为善,除了恶不是善吗?”张齐不解的望着师父。
吴晨手扶胡须对着一脸疑惑的张齐笑道:“傻徒儿,天道循环,善恶同生,人间如一个水塘,你能把水塘中污水舀起来倒掉,可同样你会触动水底的污泥让原本清澈的水变得浑浊,到最后水塘里的水都会成为污水被你除干净。”
“师父,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别管了?”张齐急迫的抢回道。
“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自有天道甄别,你还未能体会的人世间的苦楚,回去吧,待你明白何为道后在回山,有什么不懂的去杂货铺找你师叔,顽怪真人!”吴晨语重心长的说完后,伸出食指轻点张齐的额头。
山城市中心医院特级病房内,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为病床上的年轻男子做完检查后对一旁满脸憔悴神情焦急的女子说道:“他的身体正常的不能在正常,各项指标甚至是常人的数倍,可为什么还不醒这个原因我们还不清楚。”
女子听闻后大脑一阵眩晕,手扶额头向后倒去,所幸一旁的小护士手疾眼快将女子扶住。
“邱慧燕你这样张齐还没醒,你的身体就会垮掉的,三个月来你没日没夜的照顾他已经够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刚才开口的医生眼中带着深深的爱意,一脸关切的说道。
那一脸憔悴的女子正是邱慧燕自从三个月前,自己在网上看到张齐被群众围攻脱不开身,便连忙召集部门的人前去营救,想不到还是晚了一步,当她带着众人赶到将周围群众拉开时只见地上的张齐紧闭着双眼浑身的刀伤,猩红的鲜血如小溪般顺着地板的缝隙肆意的流淌,那双伤痕累累的手死死抓着挎包和雷劈桃木剑。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邱慧燕的心,连忙将张齐送往医院,说来也奇怪张齐体外的刀伤竟然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自动修复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原本因为失血过多不平稳的体征也逐渐稳定下来,可就是不醒,为此邱慧燕专门请以前的大学同学国内著名的神经科专家吴明松,就是眼前这位细眉丹凤眼、挺拔的鼻梁下唇方口正配上棱角分明的脸庞足以让许多女生对此疯狂,偏偏这样完美的男人自从大学时代遇见了邱慧燕后便对其他女生不在感兴趣。
邱慧燕有些虚弱的坐在椅子上苍白的脸上挂着苦笑说道:“明松我没事,算我求你,你一定要想办法让张齐醒过来。”
吴明松见自己梦寐以求的女神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心疼的同时也嫉妒的发狂,这小子看样貌也没有自己帅,难道是因为有钱?不可能,邱慧燕不是这样的女人,要是为了钱早就和自己在一起了,但嫉妒归嫉妒面对邱慧燕的恳求不由得心软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你先去休息好吗?”
邱慧燕眼睛痴痴的望着病床上安静的张齐开口道:“我没事的,明松能麻烦你们出去一下吗?我想和他单独呆一会。”
吴明松见邱慧燕那痴情的眼神不由心中一痛,最后只能无奈的带着众人离开。
邱慧燕扶着病床上的把手,探出右手抚摸着张齐的脸颊,眼角的泪水如断了线的风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张齐的,或许是怨婴哪次如天神般的降临深深的刻在了心上,又或许是张齐那独特的性格魅力,不过是那种反正她自己是已经爱上了他,一个注定前途未卜的道士。
“张齐你醒醒好不好?”泪水不停的滴落,邱慧燕哽咽的说道。但张齐依旧安安静静的躺着病床上没有苏醒的迹象,整整三个月邱慧燕日以继夜的照顾,曾经无数次的盼望能像电影里一样突然苏醒,而每次等来的却是一次次失望,此时邱慧燕再也忍不住内心的酸楚,将头埋进被子里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