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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蒂芙妮的选择

我将文件重新整理好,然后便走出了花园,沿着小路一直走到老者面前。老者随手接过文件,漫不经心地问道:“年轻人,你是哪个军团的?”我愣了一下,还好出来之前阿道夫叮嘱过我,我便依照他告诉的那样回答道:“回禀大人,卑职是阿道夫手下的圣骑士,奉命前来取点东西。”“哦,”老者脸上显露出莫名的笑意,点了点头,转身向前走去。我怕被他继续问下去自己会露馅,不愿意和他一同前行,便放慢脚步,准备等到老者的身影消失了之后再自行离开。

就在此时,恶魔的声音从我的脑海中传了出来,“卑微的奴仆,为何还未献上今日的灵魂,你的主人我已经找到了通往顶级恶魔的道路,只需要一点点更多的灵魂。”声音还没消散,恶魔普鲁托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中。“哈哈哈,卑微的奴仆,这下你见识到你的主人我的强大了吧。我答应你,只要你贡献给我更多更强大的灵魂,我便赐予你更多的力量。”

“哼,”一声冷哼突然在我的脑海中响起,盖住了恶魔的呼喊声。“谁?”恶魔环顾了一下四周,恶狠狠地问道。一个黑发男子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我的脑海中,黑发男子面容极其英俊,身披黑色的铠甲,一刀一剑交叉着别在他的腰间,外面罩着一剑纯黑色的披风,目光冰冷地望着呆在原地的恶魔。伴随着男子的出现,威势向外散布开来。在他的威势之下,我的灵魂不断地颤抖,在我的脑海中形成一阵轰鸣声。“你是谁?”恶魔的声音之中已经带着一丝颤抖。“我是谁?低级的恶魔,丑陋的恶魔,在我的面前,你不应忘记自己该有的谦卑。”男子一招手,普鲁托便哇哇大叫着,毫无反抗之力地向他飞去,被他卡住脖子,提在空中。

恶魔一边大声怒骂着,一边拼劲全力的反抗,想要从男子的手中挣脱出来。男子对于恶魔的反抗毫不在意,如同拿着一个玩具般将恶魔提在手中。“嗯?”黑发男子吸了一下鼻子,缓缓地说道:“你猜我闻到了什么,这是灵魂契约的味道。”黑衣男子脸上显露出一丝怒容,狠狠地盯着恶魔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卑微的恶魔,你竟然敢通过灵魂契约来奴役人类,罪不可恕。”男子脸上开始变得狰狞起来,威势如同潮水般涌入我的灵魂中,噌的一声,单手刀被男子拔了出来,缓缓地举了起来。普鲁托的身躯抖动的更加厉害了,望着比恶魔还凶狠的男子,颤抖的说道:“我.没.有.奴.役。。人。。人。。类,我。。和。。他。。签订的只。。是。。平。。衡。。契。。约。”

恶魔的话还没说完,男子的威势突然消失不见,一丝狡黠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刚才还狰狞无比的面容上出现温暖的神色。“你到底是谁?”黑衣男子在恶魔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恶魔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是,你是..”男子不等他说出来,便一把捂住了恶魔的嘴。“嗷呜.。。”恶魔被黑发男子远远的扔了开去,痛呼一声,身形逐渐地消失在我的脑海之中。男子转过身,静静地望着我,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身形也渐渐消散开去。我的脑海再次恢复了平静。

我捂着脑袋,抬起头,老者的身影前方的拐弯处一闪而逝。我摇了摇脑袋,让自己快速的清醒过来,便迈步向着山下走去。神秘的老者,神秘的黑发男子,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从那个强大的男子身上,我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许多疑问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不过这并不是我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恶魔普鲁托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卑微的奴隶,你竟然暗算你伟大的主人,你忘记了是谁赐予了你新的生命吗?忘恩负义的奴隶。该死的奴隶,我一定要让你..”“什么是平衡契约?!”我对恶魔的话语丝毫不理会,直截了当的问道。“平衡契约就是.就是.。”“是不是如果我不杀人,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是不是?”恶魔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没有吐出一个字。“如果你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我们的契约依然有效,否则..”我摘下手指上的骷髅戒指,缓缓举了起来。“等等!”恶魔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平衡契约就是将我们两个的灵魂绑在了一起,一损俱损,当然一荣俱荣。”

“就是你死了,我也得死?”我愣了一下。“卑微的奴隶,明明是如果你死了,我也得死。你伟大的主人我怎么可能比你先死。”我的话深深的刺痛了普鲁托的自尊,让他暴跳如雷。“既然如此,恶魔先生,我想我们之间的约定得改改了,以后得到的灵魂,我要五成。”“不可能!卑鄙的人类,你休想侵犯我的权利。”“哦,是吗?”我轻轻的扬了扬手,手中的戒指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向一处草丛之中。

“不,卑微的奴隶,如果不吸收新鲜的灵魂,你的主人我将永远无法摆脱..”恶魔突然停住了话语,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你的主人我是宽容的,决定答应你的请求。”我点了点头,张开一直握着的手掌,一枚戒指静静地躺在手心之中。“你!..”恶魔的咒骂声不断在脑海中响起,许久之后才缓缓消失。我的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终于从每日必须杀人的压迫中解放了出来,否则在圣城之中,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找出两个该死的人。我暗自笑了一声,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一个恶魔骗的死死的,难怪当时我被抓入暗穴之中,昏迷了好几天也并没有被恶魔收走我的灵魂。

我站在教廷的大门外,望着山脚下的璀璨灯光,恍如隔世。从遇到茉伊拉开始,似乎就一不小心走进了她的生活,品尝到了另外一种生活的味道,光明而温暖,所有人都带着善意。离开了教廷,我将重新融入到自己真实的生活中,充满了血腥与阴谋。我回过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教廷,便迈步向下走去。

我回到旅馆的时候,蒂芙妮正站在走道的护栏处望着远处发呆。我走道她的身边,看着她孤寂又倔强的身影,将储物戒指递给她。蒂芙妮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将储物戒指收了起来,重新望向远处。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夜色中,似乎有种莫名的气氛在回荡。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便迈步向前走去。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我却停了下来,再也无法前进一步,背对着蒂芙妮低声问道:“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蒂芙妮满脸惊讶的看着我,我也望向她。“现在的生活?现在的生活又是怎么样的生活。”“安全的,安静的生活。”蒂芙妮望着我,眼神之中带上了一丝迷茫,“夜夜被亲人死去的画面吓醒的生活也算是安静的吗?”“至少你还活着。”蒂芙妮摇了摇头,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我活着是因为复仇,如果不能为我的家人报仇,我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意义。”“活着才有意义,死了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我淡淡的说道。“不,你没有这种刻苦铭心的仇恨,你不会了解我的痛苦。”“我了解的。”我说出这一句话时,已经是满脸的苦涩。我们面对面看着对方的眼睛,最终我败下阵来。

看着她悲伤中带着一丝倔强的眼神,我已经明白了她的决心。被仇恨折磨的灵魂,只有复仇才能让她重获平静,就如同我自己一般。扪心自问,如果有人劝我放弃心中的仇恨,只怕我也做不到。我点了点头,“如你所愿,明日起,我们的复仇正是开始。”说完,我便转过身,准备进入到屋子里面。

“艾伦,”蒂芙妮轻声叫着我的名字。“嗯?”“虽然你没能说服我,但是我仍然很感激你,感谢你能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我依然很开心,比当初你答应帮我报仇还要开心,可惜我真的无法忘记过去的仇恨,对不起,艾伦。”我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没必要感谢我,我们之间有过约定的,是我应该做的。”她的眼神中本来泛起的一丝光芒,由于我的话而再次沉寂下去,渐渐变得冷淡下来。也许她需要的,仅仅是一份关怀,没有夹杂任何的交易,简简单单,纯纯粹粹的关心。很显然,我说错了话。看着她重新变得冷淡的脸庞,我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忍,正欲开口说话。“晚安,艾伦。”蒂芙妮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晚安,蒂芙妮。”我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对自己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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