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管那大能所想,却说那沈泉终日所研究的那劫种,终是破壳发芽。
只那一小片叶子,便有如刻了天地大道。只看上一眼,便被其吸引,不可抗拒。沈泉有感,可以此创一大法力。
沈泉在此教书八载,并非全是为了扬名。更是因那一本紫霞真人所赠的《东玄策》。这东玄策可是一本天下修道之人皆欲得到的奇书。
这《东玄策》乃是一修道孤本典籍,传闻乃是亿万年前东岳大帝相传,其中记载了很多奇异大道法门,习成者可呼风唤雨,而无所不能。
而且此言非虚,近些年来,沈泉全力参详此书,却也只习得一二法门。一曰呼风,一曰唤雷。
这风不是凡风,雷非凡雷。其有何玄妙,日后自有分说。
这一日,沈泉的学生蒋宏带来一人,此人生的眉宇轩昂,面容刚毅,非是凡人。
蒋宏问道:“先生可曾在家?”
那仆僮回道:“先生应了城中吴夫子之邀,讲学去了。”
蒋宏又问:“先生可曾说过几时回来?”
仆僮答到:“先生说过,或是一二日,或是三五日,便会归来。”
蒋宏与身旁之人闻言皆是露出失望之色。
那人上前道:“这位童子,待你家先生归来,可告知你家先生,说是后学末进刘定,愿拜访先生。”
童子闻言答到:“若主人归来,必会告知。”
二人闻言便回了去。
沈泉端坐在内室,自是听到了那人所说。想来是借助蒋宏知晓了自己,自己欲在其心中留下印象,还得好生规划一番。
四五日过去,那刘定果真又来拜访沈泉。却听那童子说,自家主人昨日便归,却是有要事,便离了此处,想来非得十数日,方可归来。
刘定闻言大叹一声,直言后悔,却是千万叮嘱,若是先生归来,必得留住,便离去了。
非是刘定不去城中寻找沈泉,而是其身份有异,不可入城。
前些时间韩朝大败,韩王一时无人可用,便想起来囚于牢中的刘定。再加之幼女求情,关外敌寇,这才启用刘定。
可刘定与韩王有灭族之仇,安肯效力。任是韩王幼女百般劝说,也是无用。终是与其逃出城外,聚了些许乡勇杂兵,成了一些气候。
可独木难支,刘定又是行伍出身,纵使习了些书,亦是整日苦闷。可天随人愿,自家幕僚言此地有一老者,声名极盛。其门下弟子大多为平民之子,却在他教导下,各各成就才气。
刘定得此消息,犹如遇得甘霖。欲见沈泉,又恐失了礼数。便结识了众多沈泉的学生,或是文思敏捷,或是精诚能干。无一无用之人。
也有传闻,这沈泉乃是修道之人,驻颜有术,数十载不改颜色。究其种种,乃是一得道且博学的老者。刘定这才结了蒋宏一齐前来拜访。
虽是前二次不见其人,却也未曾放弃。过了十数日,便又来了柳庄。只远远便见一老者,坐于溪边垂钓。身后随着的,是前两次所见的童子。
刘定心中认定,那老者便是沈泉。整理衣冠,上前拜见。入目果真是慈眉善目,鹤发童颜。
见沈泉正在垂钓,并未发声。只垂手而立。约有个半个时辰,有一金鲤被沈泉钓了上来。
沈泉笑道:“终年钓鱼,今日终是来了个称心的鱼儿。”
刘定听言,只觉话中有话,但并未多想,朗声道:“后学末进刘定,拜见长庚先生。”
长庚乃是沈泉化名,沈泉闻言收了钓具,向刘定看去,果真是人中龙凤。笑道:“原来是你,听吾家童儿说,便是你三番前来寻我?”
刘定答道:“正是小子,早听闻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便冒昧前来拜访,还望先生多多包涵!”
沈泉闻言大笑:“某不过一教书先生,闲时访友,钓鱼。何来经天纬地之才,不过一乡村老叟尔。”
刘定答道:“先生说笑了,以先生之才,纵是一朝丞相也可当得,何言老叟。”
二人入了屋中,相谈至夜间。并约定来日再来拜访。
如此往来二三日,刘定更加深信李长庚腹有惊世才华,其不论军事,政事,无一不精。就连文学也可媲美当事文豪。费劲心神欲将李长庚请出山来。
这一日,刘定却是带了一少年而来,沈泉定睛一看,这少年生的唇红齿白。虽说年幼,行事却也算是规矩。沈泉一转念便知了刘定之意。
二人谈论了些许时间,到了午间,只听那刘定说道:“长庚先生,不知我这劣子,可还中意?”
沈泉这才看向那少年,便是一惊。原以为刘定已是人中龙凤,在自己的帮扶下,也可入那天下大势之争。却不想这少年更是厉害。
虽说这少年且年幼,不过垂髫之龄。却有一潜龙在渊之意,只观其一眼,双目便有如炸裂一般,似有七彩之色。只一霎时,便又消失不见。
在这天地杀劫之中,若非自己与刘定休戚相关,想来也看不了他人气运。
一朝岂可容双龙,更何况在这天下纷争之时。莫非,这少年会借其父势而登皇位?沈泉一时间思绪飞转。
那刘定见沈泉久久不语,便以为自家孩儿入不得其眼。着急起来,那少年亦是坎坷不已。
三人一时间陷入沉寂。突兀间,沈泉问道:“不知可有姓名?”
那少年答道:“小子刘季,见过长庚先生。”
沈泉问道:“可是乳名?”
刘季虽感奇怪,却仍是答道:“正是。”
沈泉又问道:“可愿拜我为师,入我门下?”
刘定闻言大喜,频频看向刘季。不曾想还有如此惊喜,沈泉教了众多学生,却都是记名弟子,可称沈泉为先生。若是正式拜师,便称沈泉为老师,师父。
刘季正欲跪下,说道:“小子愿意!”
沈泉却是手掌一抬,刘季还未跪下,便被一清风扶起。二人一惊,这莫不是仙家法术。
沈泉道:“拜师暂且不急,我得先告知你一些事情。”
二人看了看沈泉,刘定道:“还请先生明言。”
沈泉道:“你二人身份特殊,吾本非是李长庚,若收季儿为徒,吾此身便是李长庚。吾本有师门,若收季儿为徒,吾此身便无了师门。自此,季儿只有吾一师,无有祖师,师伯等人。”
说完,沈泉便闭目养神,实则勾动劫种扰乱此方天机。刘季年小,刘定也是云里雾里。却也是坚持让刘季拜了沈泉为师。
沈泉收了劫种掉落了的壳,分了神魂,其中苦痛,不足于外人道也。有了元婴实力,其又本是一体,勉强将其化作一齐。
李长庚睁目,道了一声好。说道:“贫道李长庚,本是修行之人。今收刘季为徒。拜师礼当由三七之日后举行。”
三人又谈了众多,尤其是与刘定,告知了杀劫中的些许事情。至于还谈了什么事情?许是只有那三人知晓。
身具劫种的李长庚,许是杀劫之主的刘定刘季二人,在杀劫的遮掩下。纵是圣人,也不可知其全貌。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