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我……”
“不许动。”正当叶天林轻手轻脚地摸进里屋时,脖颈突然传来一阵凉意,随之的一声警告令得他当场愣在原地,大气而不敢出。
“举起你的双手。”只觉身后一阵沁人的幽香袭来,空灵如凰鸟的声音中暗含着一股威严,并继续发出警告。
“说,你是何人。”身后那人继续说到,但嗓音中压抑的一丝沉重仍被叶天林捕捉了去。
“啊…这位朋友,能否把剑放下说话,我……”叶天林喉结上下动了动,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正待他想要回头看清那背后之人时,一声娇喝再度传来。
“不许回头!回答我的问题!”威严庄重的轻喝声中多了一丝愠怒,横在叶天林咽喉处的剑锋亦随之紧了紧。
“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你别激动。”叶天林脖颈上传来的一丝刺痛感令得他额上冒汗,他又顿了顿以缓和自己有些紧张的心情,方才开口说道。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
“胡扯!你坠毁于此,明明乘坐的是我秦家的热气球!”那人不耐烦地打断了叶天林的话语,剑上的力度又是紧了几分。
“诶诶诶!这位朋友,这位朋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叶天林骇的虚汗直流,脖子上缓缓流下的鲜血触感让他有苦说不出。
“说!你到底是谁!”轻灵的声音中不耐愈甚,叶天林能感觉到其握剑的手正在慢慢蓄力。
“朋友,朋友!此事说来话长,但请相信,我绝未参与贵部落内一切纷争!我只是随秦大长老上岛拜访,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叶天林心下一阵慌乱,三句话并做两句话地一股脑将底全倒出来,唯恐下一秒身后那人一狠手将自己抹杀了去。
“秦伯伯吗……”那人听到秦老八的名号,手上的力度也是缓缓卸了下去,但横在叶天林脖颈上的利剑未移分毫。那人继续问到。
“适才你说我秦家内部纷争,此话可敢当真?”那声音最后提高了几度,紧逼在叶天林颈上的利剑又重了几分。
“小生不打诳语,所说句句当真!”叶天林刚刚有些松了口气的身躯再度绷紧,赶忙解释到,“这场大乱乃是由秦家二长老秦桨及其同党发起……”
“笑话!你竟敢离间我秦家高层!”那人闻言好似猫公被踩着了尾巴,架在叶天林脖子上的利剑顿时猛地下斜就要作势一抹。
“啊朋友,朋友!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叶天林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背后那人的火爆脾气几度令他游走于生死边缘,此种被人扼住咽喉的感觉真是让他惊怒交加,却又不敢发出半点怨言。
“皓儿,此人所说应当不假,把剑放下吧……”正当叶天林这边场面愈演愈烈,黑暗中一声沉重而苍老的声音传来。
“可是爹,他……”身后被唤作皓儿的那人有些不甘,但叶天林明显感觉到其手上的力度开始松动。
“秦桨为人,你亦略知一二……罢了,罢了…接受现实吧,孩子……咳咳…咳咳……”那人发出一声沉喟的叹息,强撑着说完话后便有些抑制不住的轻咳起来,显是伤的不轻。
“爹,爹!你怎么样,没事吧!”那人见状忧心如焚,右手一转便迅速收剑归鞘,发出一道清脆的碰撞声,随即便连忙跑上前去查看父亲状况,末了经过叶天林身边时还不忘狠狠瞪上他一眼,似是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只一眼,那人的身影便被刻在了叶天林的眼眸中:皎好倾国的面容上缀着一双含情的杏眼,秀长的剑眉为其平添一种坚毅的气质。高挑丰满的身材错落有致,皓雪清英的素手和樱桃大小的绛唇,令得其看去娇艳欲滴。其着一袭裁剪得体的玄衣,其上衣下部和长裤上部同交界处齐绣一紫金凰纹。纵然经过空难衣服已有些染尘和褶皱,但随着她垂舞的三千青丝动作起来,那衣上凤凰便仿佛呼之欲出,于绝色妩媚的佳人气质中平添一股庄重威严之感。
“咳咳……没事,别担心。”那男人生的八尺壮宇,棱角分明的方脸上天庭饱满,地仓攒实。其一双大掌上散布着血污。唯有一双锃亮的虎目里蕴着一股异于常人的威严。在宽慰了会儿星眸含泪的女孩后,便面目慈善地侧首看向叶天林发话到。
“这位小友,小女秦皓适才有些失礼,望你海涵。不过关于我秦家内部反乱的事情经过,我倒希望能听你细细说上一番。”
“无妨,秦家主,相信贵千金也是因情所致,此乃人之常情。”叶天林微微一笑,俯身抱拳还礼到。
“哦?我可从未僭言,我是秦家的家主。”那男人闻言轻笑一下,随之按住秦皓想要拔剑出鞘的玉手到。
“在下虽不才,然直觉一向较准。”叶天林闻言淡淡地笑笑,随之便开始说起正事来,“当时,我正随秦大长老……”
“这么说来,秦桨和秦川一众是真的反了……”良久后,听罢的秦家主深眉紧锁,方才缓缓叹出一句到。
叶天林说完后即不再发话,等待着秦家主接下来的打算。片刻后,男子即发话说到:“唔……事已至此,接下来应如何打算才是最重要的。天林小友你好,如你所言,我正是秦家家主秦皇武。”
话音刚落,泰坦界三段的威压即迸发而出。叶天林身躯微微一震,随即再度拱手回言到:“晚辈叶天林,见过秦家主。”
“嗯。天林,皓儿,你们听着。”秦皇武爱怜的抚了抚秦皓的脸庞,拭去其上两道清冽的泪痕,深深吸口气说到,“此行我们本是欲往秦家下属某个部族领地,但谁承想途中族人叛动,落得个如此下场。哈,说来惭愧,此叛反者头目还是我岛上的大都督。”
秦皇武看似轻描淡写甚至略带些自嘲豁达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和心寒,秦皓闻言时更是银牙紧咬,握住剑柄的手亦不断发抖着。秦皇武见状轻轻拍了拍秦皓握剑的右手安抚到,随即续言。
“此地凶多吉少,不久那些贼子们便将摸到这里。”秦皇武显是伤的不轻,他抑制住有些微微哆嗦的嘴唇,再次深吸口气到,“皓儿,这枚玉佩,你妥善收好。带着它去大陆北域的熔岩山脉东部,找到一位双瞳红黑相间的男子。勿问缘由,你只需知道,我秦家的安危都将系在那人的身上了。”
“天林小友,你既能得到我秦家大长老的赏识,那我秦皇武也不敢自认能在识人方面上压过大长老一头。皓儿此行前路凶险,我希望能有人同她作陪相助。”秦皇武艰难的动了动喉结,叹出一口气,转向叶天林到,“自然,你付出的将会得到等价的回报。若是你能助我皓儿成功到达目的地,你将有机会得到我秦家熔岩天犬气球军大│法的真传,此法足以令你在最短的时间内纵横十级大本营城池以下。”
“天林小友不必推辞。信任是相互的,机遇亦是相对的。秦八长老本想收你为徒,那么你也算是半个秦家人吧。将来小女出嫁对象的物色,可得是家族里像你一样年轻有为,俊朗逸气的青年啊。”秦皇武看出叶天林想要推辞的神色,当即呵呵作笑,不露声色地打出一张美人牌。
“爹,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且不说叶天林闻言是一阵脸黑和头大,当事人秦皓就已经被气的有些好笑了。
“爹,我不同意。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爹!你不要闹了好不好,爹!”玩笑过后余留的是残酷的现实,秦皓读出秦皇武眼眸中爱怜不舍却又决别锵然的感情,心里一阵颠颤和苦痛。她有些用力地摇晃着苦笑而不语的秦皇武的手臂,声调愈来愈高,最后失态地伏在秦皇武身上嚎啕起来。
“皓儿,生死有命,别离千常。爹爹的使命兴许即将完成,可秦家的未来仍需你去扛起。走吧!带上玉佩,找到那人,秦家的生死存亡,就系在你的身上了!快走!”
说时迟,那时快。几道强劲的破空声从屋外传来,随之屋墙上便传来几道沉重的撞击声,而紧随其后的是一阵阵的轰鸣爆响——正是秦氏鼎弹的威势。
“再见了,我的皓儿。”秦皇武闻声蹶然而起,随即无限爱怜地回首深看秦皓一眼,复又决然地正过身去,空余一个肩松浩岸的背影。
“快走!”
“秦氏鼎弹,第九鼎!”
“爹!不要!”
“分头包抄!不要走了一个!”
“秦氏鼎弹!第……”
……
二人已走得远了,而秦氏鼎弹的爆炸声仍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