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者漂浮在空中,静静的注视着场中,并未打扰,片刻时间,神情木然,喃喃自语的的张初尘,眼神向着老者看过来时,老者才淡淡的轻笑着说道:“呵呵,小家伙,心中可还是有疑问?”
脸色复杂的张初尘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眸深邃彷佛是下定决心一般,躬身沉沉的一礼,肃穆的开口道:“还望前辈指点!”
“呵呵,不急,老夫先问问你,你父母是谁?”老者神情洒脱,慢悠悠的开口问道。
原本等着悉心聆听老者解惑的张初尘闻言,眼神一暗,一丝忧伤爬上心间,脸庞上更是惨淡一片,沉默片刻,这才哀伤的说道:“不瞒前辈,初尘自出生以来,就未曾见过自己父母,更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就连体内凝聚灵气缓慢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若不是体内那座莲台,说不定如今我还是一个普通人,小子是被云雾境的一老者抚养长大,一年前老者告诉小子,太阴山中能为小子解惑!”
老者听着张初尘说完,看着少年那神情间的哀伤不似说谎,不由皱着起了眉头,沉声问道:“小家伙,你可是姓张?”张初尘不明所以,在老者疑惑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闻言,老者不禁眉头皱的更深了,心中也是疑惑重重的想道“云雾境,想必就是那谕楼了,诸葛不悔战死,身死道消,如今在世的唯有他那徒儿,当年的神引者诸葛不悔跟随我征战无数年,他那徒儿怎么会收养我张氏一脉之人,而这小家伙自出生就未见过父母,更是不知道我张氏一族,连自己的体质都不清楚,如若不是我当年所留的九彩莲台,如今已消散与天地间了吧,可是,我张氏一族怎么会又族人遗落在外,这万年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张氏一族又取了何处?那小子又为何要隐瞒小家伙的体质,还要让小家伙冒险进入此处寻我?”种种疑问浮现在老者脑海,让老者百思不得其解。
暮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浑身透出一股凌厉的气势,眼神阴寒的看向了太阴山顶部,“不对!”接着老者又摇了摇头,又收回了散发处的凌厉气势,又陷入了沉思,“这方空间,我一直镇守在此处,不可能啊!难道是大陆内部出现了什么变故,或是那些人已经渗透进来了!”这时,等待着老者的刑老与张初尘,感觉到老者阴晴不定,一会气势凌厉,一会儿温和如阳光,顿觉压力巨大,不得不运起体内道力,灵力抵抗。
“嗯”老者似有所感,发现场内的异常,回过神来,即刻撤去了一身的气势,眼中浮现一丝歉意,关切的轻声问道:“小家伙没事吧,老夫有点失态,让小家伙受惊了!”
老者的态度,一时间让张初尘有些摸不着头脑,急忙诚惶诚恐道:“小子无碍,多谢前辈关怀!”
“那就好,那就好!”老者说着暂时放下了心中的顾虑,看向张初尘的眼神浮现了一丝慈祥,一丝疼惜,接着轻笑着说道:“呵呵,小家伙,你可知道我是谁?”
张初尘疑惑,不明白老者眼中浮现的那一抹亲切之感,但还是轻声说道:“小子愚钝,还请前辈明示!”
“呵呵,小家伙,我也是张姓,你手中那座九彩莲台便是我所留,现在你可猜到我是谁!”老者轻笑着,眼神越发关怀备至。
“姓张?莲台?张初尘心中一突,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老者,惊呼道:“前辈......莫非是.......!”
“哈哈哈......不错,我便是张氏一族先祖,张之洞,便是你这小家伙的太祖爷爷!”看到张初尘那惊愕的表情,老者大笑着说道,能在此地见到家族后辈,还是自己一脉的子孙,老者也是极为开心。
“太祖爷爷?”张初尘大张着嘴,眼珠子都快凸出眼眶一般盯着开心大笑的老者,像是要把老者看透一样,可是张初尘注定要失望,老者在他眼中还是神秘异常,此时,立在一旁的刑老听闻,不禁轻挥衣袖,擦拭着脸庞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心中庆幸道:“还好,还好,老夫还是又先见之明的,并没有托大!”
“小家伙,不用怀疑,你这人魔之体,有一半是出自我张氏一族嫡系,另一半应该是遗传自你母亲,否则你的血脉承载不了那九彩莲台,想必你母亲应该是魔族之人!”老者看着此时张初尘似有一丝怀疑的目光,继续悠悠的说道。
“人魔之体,魔族?震惊中的张初尘,还未回过味来,就突然听到老者口中蹦出的字眼,眼神更加迷惑,惊讶的出声道:“那是什么?”浑然未觉,此时连敬语也忘了说,心中算是接受了老者的身份。
“小家伙,说你是幸运呢,还是说你倒霉呢,幸运的是你竟然拥有万年来五人能拥有的人魔之体,倒霉的是,如果那魔族血脉之力不能激发,就算你修炼在刻苦,也终生无发将那九瓣道莲开启第九瓣莲叶,老者感慨道着,接着又解释道:“人魔之体便是你体内承载着一般父亲的血脉之力,一般母亲的血脉之力,按理说一个人只会承载父亲或者母亲一方的血脉之力,你这小家伙到是特殊,想必你那母亲在魔族中地位不一般。”
“人魔之体当然如此难得?”张初尘蹙起眉头,轻声说道。
“呵呵,你这小家伙当真不知金与贵,人魔之体就好比那海中月,日中水,稀有至极,如今有了这人魔之体,九彩道莲才能发挥出极致,挖掘出前所未有的潜能,就连我当年也堪堪只能开启那第八瓣莲叶,真是天不亡我大陆!”老者说着,眼神蹦出一丝澎湃的气势,穿过太阴山,直射山巅之处,心中冷哼不已“万年,你们封锁大陆,奴役各族万年,只为了哪一点私欲,如今也该到了偿还的时候了。”此时,在太阴山中搜寻的各各队伍,皆都被这股气势所摄,一个个如临大敌般警惕万分,片刻间如虹气势如潮水般退却,一个个又都神情愣然,莫名不已。
此时,心神完全沉静在其中的张初尘,也不由得对人魔之体的稀有程度感到了震惊,陡然听闻老者口中说出的一个陌生种族“魔族”,和一种犹如血脉相连之感的情亲之词“母亲”,不禁疑惑更甚,疑问道:“太祖,你说我母亲出自魔族,可是这么多年,我却没有见过魔族之人,甚至连魔族,是否有这个种族存在都没听说过,这方大陆真的有魔族这个种族吗?”
“什么?大陆上已不存在魔族?连魔族也没有听说过!”张初尘话音刚落,一旁站立的刑老惊叫着,忍不住抢先问道。
张初尘被刑老的反应吓了一跳,转头看着那惊变的脸色,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张之洞与刑老见少年点头,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张之洞疑惑更深,“张氏一族如今只剩着小家伙一人,魔族之人更是不见踪影,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局势已经严重到如此情形了吗?”刑老则是心中疑惑道“不见踪迹,听都没听过,我魔族与人族曾有约定,要相辅相成,怎么如今会发生这样的事,老夫一定要出去探个究竟!”一个念头萦绕在了刑老的心头。
看着万年前的二人不约而同的神色,张初尘不禁在心中确信了,自己闻所未闻的这个种族,魔族是真实存在的,心中不禁迷茫了起来“按照太祖所说,我母亲是魔族之人,那我的父母又去了何处,为什么又要丢下我不管?此中难道有什么隐秘?”
就在一言不发,气氛沉闷之时,老者张之洞率先开口,幽幽一叹,沉声说道:“小家伙,其中隐秘就等你离开这里后,再去探寻,开解吧!当前老夫先帮你激发着人魔之体吧!”
闻言,张初尘甩了甩发胀的脑袋,迷茫的眼神清醒了几分,心中苦笑着“如今多想也是无用,只有先按太祖所言,很多疑惑等出去了再做打算,或许可以去问问........!
想道此处,张初尘重新整理了心神,人魔之体,万年无有的体质,激发定然凶险万分,眼神凝重,对着张之洞跪地一拜,郑重的说道:“初尘有劳太祖费心了,那就请太祖开始吧!”说罢,便盘坐在白玉暖床之上。此刻的刑老也默不作声,静静的守在一旁。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张初尘已做好准备,老者嘱咐道:“小家伙,收敛心神,守住丹田,放松身体!”语落,张之洞浑身气势一变,手掌之上一丝隐晦的道力浮现,没入了张初尘的身躯中,缓缓向着血液而去。
“哼”当道力与血液纠缠在一起是,张初尘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顿时脸庞扭曲到了一起,痛,通入骨髓,只见体内的血液在道力的牵引下,渐渐变得明亮起来,鲜艳夺目,血液中一根根红线,宛如蚯蚓一般,蜿蜒崎岖的攀爬着,刹那间红线崩散,鲜红的血液顷刻间如热锅翻涌的开水,滚烫无比,“啊......”随之惨叫声从张初尘口中吼出,伴随着阵阵热气吞吐而出。
“小家伙,忍住,那些红线是凝结在血液中的魔族血脉,只要炼化与血液融合,人魔之体能激发!”张之洞不敢分心,时刻注视着血液中的变化,以防发生先前精血燃烧殆尽的一幕,急忙出声提醒道。
此时的张初尘,犹如坐在一锅热油中,备受煎熬,想回答老者,却“咕嘟咕嘟”变成了一股股血液,从口中吐出,渐渐意识也变得模糊了起来,全身通红,根根汗毛也渗出了滴滴血珠,染成了血红了,宛如血人,骇人异常。
张之洞眼神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张初尘血液中的变化,不断的输入道力,维持着血液中的平衡,魂体也变的轻微的淡泊了一些,“呼呼呼”血液中热气腾腾,随时都要燃烧一般,突然,血液中那些崩散的红线缓缓溶解,化作了另外一股褐红色的血液,混合在了鲜红的血液中。
“小家伙,关键时刻到了,你可千万不能不能昏迷!”早已失去知觉的张初尘,似有所感的发出了一声模糊的轻“嗯”声,便再没有任何反应,唯独那从口中“咕嘟咕嘟”吞吐的血液和升腾而出的丝丝热气,证明还在坚持着,张之洞此时心疼不已,但也为张初尘坚韧的心性位置动容,不由分说,抬起另一只手掌道力涌现,向着体内灌入,两股道力在血液中牵引着两种不同的血液,向一起挤压,融合着,点点火星不断的在红褐色的血液上闪现,每当冒出一丝小火苗时,就见一丝道力拂过,火苗顷刻熄灭,两股血液像是分厅抗衡般,你进我退,交战不休。
片刻功夫,张之洞的魂体便稀薄如纸,而体内引导血液的两股道力也随之减弱了半分,两股血液也似战累了一般,不在是你进我退,一分一分的接近着,“波”一声轻响,好似阻隔破碎,两股血色刹那间融合在了一起,泛起了紫红色光芒,瞬间流遍全身各各角落,强化着身体的各个器脏,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