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历代代上演着的悲剧,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停止。
如果我早点意识到……会不会不同?
“我的脑子里存在着一个地方,那是一个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世界,这两天总是频繁出现在我的梦里,梦里每一幅画面都格外的清晰逼真,只是人却全是模糊的”。
“医学上,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其实不过是大脑开了一个玩笑而已。大脑中的神经元之间的联系是靠电流来实现的,但有些时候这些电流会突然慢或者停止千分之秒,这给大脑的正常运算带来一定影响,根据医学的统计,全世界三分之二的人都会有这种现象出现。”
看着这个不正经的人说出这么正经的话,还真是让我吃惊。
还不等我开口回应,他又来了,一脸真挚的看着我说,“所以说,不要大惊小怪的,也不要想着是哪位神仙给你托梦呢,再说,神仙要托梦也托给我。”
赏他一个大白眼,凑近他的耳朵,“轻轻”道:“大尾巴猴,你脸比我还大呢?”
他立马和我拉开五米以外的距离,陡然改变了之前的语气,换上了谄媚的妖声:
“玉儿姐姐,您饶了奴才吧,奴才是无心的。”停顿一秒,“但脸还是你大,哈哈。”
不想理他,不料还得寸进尺了。
“莫文峰!我要撕了你!”
还不等我出手,他就溜出教室了。
“有本事你永远别回来!”
莫文峰,我最好的异性朋友,总是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大学一个班级那么多人我怎么就和他成了死党呢,绝望。最最最让人痛恨的就是他的一张嘴,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话字字扎人,句句见血,而且八成是针对我的(微笑)。
他可能觉得还没捉弄够,悠哉着又转回来了。
“但是谁让我们玉儿长得好看,我宁愿你把我吃的渣都不剩”,说着就向我展示出他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立体旋转大笑颜。
这种贱兮兮的样子让我牙痒痒,真想让他收敛收敛,一点成熟男性魅力没都没有,我都替他丢脸。
要不是看他长得也不错,我一定会朝着他的鼻子来一拳。
满脸嫌弃看着他,“请走开一点,你打扰到我学习了。”再给他来一个“我们不熟”的礼貌性微笑。
好在莫文峰这家伙觉得没意思,悻悻走开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我看着桌子上的教材,却无心往心里记,脑子里总是盘旋着一帧帧画面,古朴的有些苍白,繁华但却带着凄凉,有时是荒茫的沙漠,有时却是灰暗的庭院,一幕幕存在我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可是那些画面里的人为什么都如此模糊,到底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
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的就只是大脑和我开的玩笑?只是幻想而已?
想了这么多,头压抑中隐隐作痛,干脆抛开不想了。
我是易玉,但是绝对不抑郁,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抑郁,除了近几个月做的奇怪的梦,其他一如既往的平淡。
马上就要上课了,我却趴在桌子上,看着外面昏沉沉的天空,渐渐入睡。
又是奇怪的梦境。
这次是战场。
我正站在两军对峙的正中间,黑压压的军队完全让空气凝结,我呆在原地,僵硬地看着两军。
铠甲在烈日之下反衬出光芒,刺痛着眼睛,我一下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突然一声令下,双方击鼓进军,眼看着两军逼近,我一下子瘫软下来。
太阳高照,离我那么远,可我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这里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两边早已交战,双方军队陷入了无休止的打斗,兵器相交伴随着战士们的哀嚎,漫漫黄沙渐渐染上猩红。我恐慌地望着一切,害怕又万分心痛,仿佛这战争因我而起。
头痛似裂,天旋地转,我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倒地。
不自觉地,我笑了,因为我看到,烈日骄阳下,那个男人骑着马向我奔来。
打斗的声音散去了,嘶吼与哀嚎也慢慢消匿,只剩下马蹄声声声入耳。
我闭上眼睛却极力保持清醒。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