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检查了漠札合的伤口,转头问我:“这伤口你包扎的?”
“嗯。”我点头。
“还不错。否则他早死了。”
我内心有点小骄傲,自己好歹是学过大学卫生急救知识的人好伐?
老先生从外面拿了些药草进来,吩咐我把药草捣碎,敷在他伤口上再次包扎。
等我捣好药,他已经脱下了漠札合的衣服,上次借着山洞里微弱的灯光看的不真切,这会青天白日直接怼到他的光裸的上体真有点难以接受。
碍于身边老先生的目光,我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漠札合的胸口随着他的呼吸微弱起伏着,我的手触摸到他的皮肤时,我感到他细微的反应,他的身体微微抖了抖。
又是拆缠绕在伤口上的绷带,昨晚的场面太过于触目惊心,联想到皮肉撕扯的声音和漠札合的反应我的手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狠了狠心,还是不能撕开那些布条。
老先生看我犹豫不定,不敢下手,道:“怎么昨晚不是试过了?”
“不行,先生您来吧!”
“妇人之仁,心这么软可怎么行!”
我往后退两步,听着他对我的评价,我承认自己就是不忍心。
我干脆躲到了外面,听到漠札合极力压制的声音时还是不可抑制的捂住了耳朵。
末了,老先生出来。
“感染严重。”他摇摇头。
我诧异,“他会死吗?”
他沉默不语。
“要做好心理准备。”
一瞬间,我有点绝望,昨天晚上的无力感又一次包围了我。
好累。
“不过”他慢慢开口,“时机刚好,有一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先生,无论如何请告诉我。”
“有一种草药,极其罕见,只开在冬天,而且只在初雪这一天开花。也正因如此,药效神奇,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这世上真有如此奇特的药材?
我着急:“先生,这药草长什么样?”
“状如菊,通体雪白,叶互生,密集,无柄。”
我心想这不是雪莲吗?这雪莲确实有通经止血,强筋健骨的功效,可绝对没有这么厉害。
摸扎合肯定没救了。
我垂了手,一下子失去了希望。
“怎么,不相信?”
我摇摇头。
“呵,你还是第一个敢质疑老夫的人。那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说罢,他大手一挥,转身离开。
“等等!我要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只要有一点机会。
……然而,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
老头要求必须是初雪中月光下绽放的第一朵。是名:血月莲。
听到这话,我下巴都要掉到地上,脱口而出:“你是觉得我没有常识?”
老头平静至极,没有一丝表情。
我解释,“下雪的夜晚往往有厚厚的云层,怎么可能有月光呢?”
“小姑娘,等你活到我这把年纪就知道,什么事情都会有例外。”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
*
这一场初雪下的尤其漫长,纷纷扬扬可总也不见个结束。
我拉了门出来,抬头望天。
黑压压的一片,除了黑色帷幕下飘扬洒落的雪花,没有半点其他颜色。
我狐疑,这么厚的云层真的会有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