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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稀疏平常的生活

“这……”小太郎此时蹲在池塘旁边,一言难尽地看着水中的倒影。

原来自小太郎走出武士邸后,想要接近同龄人去问问时间。结果别人见他靠近都开始躲躲闪闪,纷纷远离他,唯恐避之不及。

“我有这么难看吗?”小太郎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来他人的行为,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相貌是多么的难看,而让别人一点也不欢迎他。

当他在池塘看到自己的容貌时,忍不住惊呼一声:“好家伙!老天爷一点情面也不给我呀!”

只见他脸色蜡黄,死气沉沉。两颗浑圆的黄眼珠子倒是不溜不溜转地飞快,配上一个尖尖的鼻子,给人一种老奸巨滑的感觉。嘴巴就更不用说了,不仅一口烂牙,还长得歪七扭八。

小太郎看完虽说心有不满,但不管怎么样,七拼八凑看上去还凑合,放在现代怎么着也是个中等水平。

为啥?没看见他的眼睛是双眼皮吗?双眼皮就像男生会做饭一样,加分呗。(doge)

“话说这街上的行人都长得歪瓜裂枣的,旗鼓相当嘛。难道是他们比我还丑,觉得和我在一起会形成鲜明的对比?”小太郎此时脑洞大开,一脸坏笑的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问个清楚!”说完,他便扑哧一下,跳似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向远处走去……

至于为什么不回去问?不好意思呀!就这样,小太郎轻轻松松地忘记了本次出行的目的。【1】

“呼呼……终于看到一处村落了!”过了一段时间,一处破落的山村村口,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哎呀呀!不容易啊!终于可以得出答案了!”看到远处的村子,心里美滋滋的小太郎向村里大摇大摆地走去。

村里的村民都注意到了这位小武士,他们此时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有大米送上门来了!

他们纷纷向小太郎聚拢,早已竖起了尖尖的耳朵,生怕从小太郎嘴里错过什么好处。

要是领主征兵,只要能被选上,不紧能吃到平日里吃不到的大米,还能减免赋税,一举两得。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这其中好处有多大。

至于在战场上,就是打烂仗了,只要脸不黑,脚不坯,十有八九就能生还。赢了,跟在后面捡漏,掠夺财物,半年的生活费随随便便就有着落了;输了也不打紧,武器随手一丢,步子迈大一点,小腿动快一点,就能对敌人说:“拜拜了你们嘞!”

荒诞吗?一点也不。

古代战斗就是如此,战损率达到百分之十到二十就开始溃退的军队是家常便饭;甚至放眼整个日本战国时代,战损一般都是百分之十左右。

当然,这是一般情况。

第四次川中岛战役,上衫武田双方的战损率就高达三四十了。

回到正文,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众人一个个贪婪的目光此时都聚集在小太郎身上,看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其中一个眼尖的人此时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哪有武士是穿着武士服来招兵的?况且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好吧,其实在当时十几岁也不小了)

就这样,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在小太郎的面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什么时候见过这般情景,心下打起了小鼓,想要离开,却又动弹不得,只好硬着头皮准备发问。

此时大家不安的想到:不会是领主大人又要征税了吧;又或者是要检地,如果是检地,那他们这些人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虽然以前的日子也是马马虎虎,烂泥扶不上墙——烂到家了。

好在小太郎并没有为难他们,而是问出了一个令他们哭笑不得的问题:“我长的怎么样?”

众人听了这话,都悄悄捂着嘴巴,暗自偷笑:都长的差不多,什么怎么样?不过也着实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不过毕竟身份有别,对面可是武士老爷,稍有个冒犯,那恐怕自己的脑袋也得搬家了,因此大家也就不做声,面对这个问题时都沉默不语。

只有村长的眼睛转溜了几圈,躬着身子讪笑到:“好看!好看!大人的相貌那是几百年也挑不出一个的呀!”至于说的是美是丑,那就不得而知了。

小太郎被他这一夸,心中也是乐开了花,于是又习惯性的说出了几句谢谢。

那村长想不到竟有武士会给自己道谢,心下也是暗中一惊,愣在了原地。

倒是小太郎通过村长的那番话中的几百年,想起了自己出行的目的。

“现在是什么……”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你长得也不过如此嘛。”

倒是村长先反应过来,慌忙地向后一瞥,看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双手抱拳,毫不在意地在嘴里嚷嚷着。

小太郎听见这番话,虽说有一点儿生气,但又对眼前这个岁数与他差不多大的人产生了兴趣。

还没开口,结果又被村长抢了先:“哎呀,大人,实在是对不起!他这个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毛毛躁躁的。这下倒好,冲撞到大人你了,还请别跟他一般见识……”

小太郎听到这话,赶忙摆摆手:“不要紧的。”说完话,心里还止不住的想:算了算了,这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少惹些事为妙。

大家伙原先看到那个孩子竟冲撞到武士大人,心里不由得为他担忧起来。后来小太郎彬彬有礼的样子,又让他们松了一口气,更对眼前的这位武士产生了一些好感。

“弥二郎,快点给武士大人道歉!”

“可是父亲,他长得真的不咋样……”

“闭嘴!父亲的话你都不听吗?”村长在用一种不可质疑的话厉声呵斥他后,又转头对小太郎笑脸相陪:“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在下太纵容他了。”

显然村长把小太郎刚才的话当做了耳边风,他才不相信武士大人有这么宽宏大量呢,指不定哪一天就要给他穿小鞋:哪怕对方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孩子。

小太郎在旁边一直静静地观看着性格截然不同的父子俩的闹剧,心想:原来这是父子俩,这父子俩的性格的差别咋这么大呢?该不会是他隔壁家住着老王吧?要不要先跟他交个朋友,再问他个清楚。

他打了个哈欠道:“行了,行了,其实我们都长得差不多嘛,何必要五十步笑百步呢?我看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咱们交个朋友吧。”

弥二郎原先也是哗众取宠,只是想看看眼前武士的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好戏弄他一番。结果想不到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并没有生气,而且没有轻视他低下的地位并想与自己结交为朋友。

他心中不由得一番赞叹:这人真是气度不凡!但脸上还是表现出平静的样子:“嗯……我也有过错的地方,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这个朋友值得一交。”

就这样小太郎在日本战国中,结交到了第一个朋友。

至于时间,他知道也没用,天文十年和天文二十年在他眼中只有数字上的差别而已,谁让他是个萌新?

【1】这样很正常吧,像我,丢三落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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