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过,帝师之女虽身份尊贵,却还不至于连北齐皇族都对其忌惮。之所以会如此,是因尉迟渡的未婚夫是当朝太子!”
“她有……未婚夫……?”
“指腹为婚!以北齐帝和尉迟夫妇的年少情谊,这么做的确无伤大雅……!”
席慕言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打量着身边人,直到说道那“指腹为婚”时,谷邺尘的神色终究有了一丝松动!
席慕言似是存心刺激他,轻嗤一笑:“那你更想不到的是,堂堂北齐太子竟视尉迟渡为己命!曾经一次在尉迟渡年少游历时被贼人所掳,险些清白不保,事后北齐太子轩辕珏自己一人屠了整个匪村!据他人所言,那匪村血流成河,至今阴魂不散!
还记得我们南楚之险吗——那掳走我们的贼人是南楚皇室遗留的孽党!到京城后我曾派人会去打探,结果是——全屠!一如既往地作风……”
“够了!我与尉迟小姐不过是有些熟悉的陌生人罢了,我自有分寸!”谷邺尘敛去眼眸中的复杂,沉声说道:“我不会忘记我们这一番忍辱负重究竟为何!我也知道,我和她不论此刻还是以后,都不会有任何可能......”
“阿尘......”
“......”
自那日尉迟渡那般维护谷邺尘二人起,这书院众多的权贵子弟遇到他们也不在那么争锋相对。若真碰上了,也不会如一开始那般轻视他们。当然,这风声也立即传到了那远在边疆的北齐太子轩辕珏的耳中。
望着平摊在书案上的急件,轩辕珏眉眼间皆是阴郁之色,“去,给本宫查查这谷邺尘究竟有何能耐,能令阿渡这般相待!”
“还有......这中秋也快到了,收拾收拾,择日回朝吧!”
“殿下这......诺!”
侍从望着那身着盔甲的太子殿下,想想其平时的狠厉做派,只觉得那远在天边的京城恐怕不久之后就会掀起一场大浪......
连着几日,不单单尉迟渡,就连周遭旁人都看得出那南秦太子在躲着尉迟渡。这内院本来就大,再加上谷邺尘的刻意之位,尉迟渡这几日就真的连谷邺尘的影儿也看不到。虽然尉迟渡平日里不但要忙功课,还要练武,时间本就匆忙,本无暇顾及这些,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会突然在脑海里浮现那日地窖中和书院初见时谷邺尘那深谙的双眸。
又一日,尉迟渡躲着书院的教书老头独自跑到那书院后山的桂花林里。正当尉迟渡左手拿着兵书,右手正准备打开手中的陈酿时,她眸光一冷,瞬间跳到树上,紧紧盯着那后山入口。
只见几日不见的谷邺尘穿着内院服饰,手中握着一枚玉佩,神色有些严肃。尉迟渡微微一斜头,便看到那跟在谷邺尘身后小媳妇样的席慕言,不由得微微眯起双眸,打量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