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白天睡眠比较充足，卫灵起了个大早。他用半罐开水泡了点压缩饼干，撒了一包干果在上面。这类小零食，在他的空间里简直数不胜数。
天空还没有透亮，仇雎盯着眼前篝火发呆。
卫灵坐在她对面，一边搅拌早餐一边问：“能和我说说你的感知能力吗？”
“我能看看你昨天用过的狙击枪吗？”
这一回卫灵没有遮掩，直接从空间里取出了巴雷特。上次，大叔好仇雎都已经见识过自己的能力了没有隐瞒的必要。
接过枪，她感慨了一句：“你这个能力还真方便。”
“现实时间在空间里几乎是静止的。但是我必须消耗与物体同等值的能量才能打开空间。温度越高，我就越吃力。”
仇雎摆弄枪支时显然感到十分吃力，她拆下弹匣，看到几乎和手掌一眼长的子弹后，惊呼了一声。
“好是好，就是用起来太吃力了。”她说。
卫灵无所谓地耸耸肩，“能保命就行。”
“杀伤力怎么样？”
“昨天你不都看见了。”卫灵说话时有些得意。
仇雎笑了一声，道：“五阶的虫，护甲防护可能还没有四阶的鬼高。”
“人、虫、鬼。你们都是按照外貌来分辨吗？”卫灵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却也怀疑感知能力可以察觉到外形。
“就像我不能解释呼吸一样，我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那这几种形态有区别吗？”
“其实，名字一开始就是根据特征来的……”
“卫灵，你有口香糖吗？”安雅边说边打了个哈欠。
卫灵转移出一包薄荷口香糖，剥开糖纸，递到她嘴边。
“鬼型，生物质层厚，不易击杀，行动缓慢。虫型，行动迅捷，甚至能借助薄翼进行长距离跳跃或滑行，但几乎没有护甲。人型就比较居中。”
“力气大和致命性，几乎是所有丧尸的共性。”安雅补充道。
卫灵递了一片口香糖给仇雎，问：“那品阶呢？”
“我能感知到不同的颜色。人类和动物是灰白的，按照生命力的强弱，色团或深或浅，或大或小。”
“但是，但是，丧尸却是有颜色的。从一到六阶，分别是红橙黄绿青篮。”
“我用巴雷特近距离杀死过一只五阶的鬼。”
仇雎不动声色地说道：“六阶的虫型需要火炮和穿甲弹才能打死。上次尸潮时一共来了三只，政府军的巴雷特完全没用。每上一阶，就是质的变化。”
“那我们这次会遇见吗？”
“说不准，废土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卫灵吃完早饭，问：“目前为止，难道还有没有遇见过的吗？”
“一开始，我们以为只是普通的病毒感染，遇见的僵尸用斧子就能砍死。但是不断地有新型品种出现，人类的武器也在不断升级，直到突击步枪也失去效用。”
“那你一定知道什么类型的武器可以对付什么类型的丧尸吧。”
“10米以内。普通手枪可以杀死二阶，霰弹和冲锋枪对付三阶，突击步枪对付四阶的鬼就有点使不上力了。如果抵近了打，霰弹也可以对付四阶的人型。”
“多近？”
“如果你一枪打不死它，它就能一爪弄死你的距离。”
“RPG和高爆手雷呢？”卫灵几乎兜底了，他就这几样东西。
仇雎摸索着下巴，“上次尸潮见边防军用过，也就杀杀四阶的虫。”
“不会吧……”
“其实，对付丧尸最主要的还是要击穿防护造成伤害。爆炸的冲击波或者碎片只能对低护甲丧尸产生效果。就像我手里的老步枪，也就远距离打打三阶的虫型。”
正说着话，仇雎突然警觉起来，顿时朝林子里放了一枪。所有人惊醒。
“怎么回事？”大叔第一个跑过来。
仇雎愣了一会儿，神色紧张，说：“我们被包围了。”
“丧尸？”卫灵问。
“活人，有几百个，是蝗虫。”
突然不远处响起一阵突击步枪的声音。呼号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像极了土匪下山时的情景。整个车队位置是一个环形，但是要同时面对数百人几乎没有胜算。
卫灵见到人后，先扔了两颗高爆手雷，但仅仅起到威慑作用。
紧接着，他又从空间里取出一架六管车载加特林，和一箱子弹带，足有两千发。
“用这个。”大叔招呼来两个壮汉。
冲到近前的土匪似乎没料到会有这么个玩意儿，扭头就跑。
加特林先空转了几圈，随即子弹壳像下雨一样。仅仅十几秒，就打光了半箱子弹。
“嗖”得一声，子弹划破空气，一个壮汉闷哼一声倒地。
“狙击手！”
所有人立即应声卧倒，爬到汽车旁，紧贴着汽车蹲下。土匪越靠越近，步枪子弹打在车上不断擦出火花。
卫灵眼疾手快，扔出四枚烟雾弹。冲到仇雎身边问：“能感应到位置吗？”
“不行，超过1km里，我要用扇面搜索，不知道具体方位！”
“朝你的7点钟方向试试！”卫灵道。
安雅紧紧贴着卫灵，控制不住颤栗。毕竟人只是凡胎肉体，一颗子弹就能轻松要了性命。
商队里的人还在防抗，但受伤的人数也越来越多，惨叫声和哀嚎声接连不断，士气严重受挫。
烟雾逐渐散去，一但有人忍不住站起身，突如其来的子弹就会瞬间爆头。
“找到了，但是在2km之外，我步枪距离不够。”
卫灵心里一沉，这么远的距离，又有丛林掩护，不是专业狙击手连人都找不着。他把巴雷特给仇雎，“枪给你，能打死他吗？”
仇雎愣愣地看着卫灵，嘴唇在颤抖。
“不干掉他，我们今天就都得交代在这儿。”
仇雎接过狙击枪，双手一沉。
卫灵拿过老步枪，用拆下倍镜，用抢购托顶着一个钢盔。“我待会儿引诱他开枪，你找准机会。”
仇雎点了点头。
结果卫灵刚举起步枪，一颗子弹直接打爆。而仇雎也在开枪的瞬间被震飞了出去。安雅拽着她的脚，将她拖了回来。
卫灵也不管巴雷特，又转移出一把AWM，喊道：“我就这两种狙击枪了。”说着，扔了两颗烟雾弹，封烟。
填好子弹，安雅也不装备镜，借着烟雾的掩护直接站起身，闭上眼睛。吓得卫灵急忙用一件防弹衣遮在她胸前。
一枪、两枪、三枪。
打到第五枪的时候，仇雎停了下来。烟雾渐渐散去，但是卫灵并没有阻止她。
“砰。”
最后一枪，仇雎垂下双臂，目光里透着她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冷静。
“死了。”她淡淡道。
加特林的怒火又一次倾泻而出，这回，再没有任何势力能偶阻止。
一路上的攀谈，卫灵大概对安雅的感知能力有了些许的了解。有效感知范围是半径1km的圆。
另外还有两种类型，正前方半圆形，距离>1.4公里。单方向小范围搜索，距离>2.8公里。但是每次只能感知固定的方向，并不能做到移动搜索。
按照仇雎说法，她刚刚是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飞行的子弹上，凭感觉打中了刚刚的狙击手。
“这么厉害。多练几回，岂不是闭着眼睛都能打死人。”
“可以这么说，如果子弹不要钱的话。”
大概在日落时分，车队开进了海连城的关隘。
整个城市夹在山脉和大海之间，只有一个平缓的出口与外界联通。以前，整个地区就是一个晒盐场，周边的房子和贫民窟没有两样。
而现在，却满满当当挤了十万人，说是全民皆兵也不为过。除了出海打鱼，所有的粮食、弹药、医疗物资全靠商队运输。
看到这番景象，卫灵心里凉了半截。真正的海连市，还远在50公里外，早已是一座死城。
虽然这是一座城市，可商队还是要露宿。而且，整个晒盐场没有足够的盐装车，还要再等几天。
卫灵仰天长叹一声，被一股无力感吞噬。
安雅却没心没肺地笑道：“有什么不好？沙滩、烧烤、大海、露营。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啊。”
仇雎连连点头，一副“美女所见略同”的表情。
大叔已经换上了花裤衩，手拿着一罐啤酒，“咱们今晚吃烤鱼。”
两个女生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
不过，就如同卫灵心中的希望转瞬即逝一般，一场突入起来的暴风雨将所有人都赶回了房子里。
“看来，你们又要延缓几天再走了。”卫灵望着窗外。
“你不走吗？”她问。
“我们要在这里处理一些事情。”安雅解释。
“这样啊……”仇雎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卫灵猜想她是看中了那些制式武器。但是他也没有多到可以随便送人。
一场秋雨一场寒。如果明天雨停的话，卫灵准备找一处地方给安雅做射击训练。虽然她现在双手持枪并没有感到吃力，但是命中率简直堪忧。
再就是赶紧找一辆载具，去原来的海连市寻找线索。至少要去那家食品制造厂探探情况。
望着窗外的暴雨，卫灵忍不住吹起了口哨。两个女生坐在凉席上，彼此说着一些悄悄话。
突然，房门被打开了。
“卫灵，能出来一下吗？”大叔站在门口。
卫灵预感，如果是邀请加盟就婉言拒绝。他走出房间，在对方的示意下轻轻关上上房门。
大叔盯着卫灵，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的严肃。然而表情依然是那么地玩世不恭。“我想，把仇雎托付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