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初秋,清爽宜人,咖啡厅里缓缓的民谣音乐,何白点了一杯饮料,杯子边缘夹着一片柠檬,酸酸甜甜的。听着后面男女的谈话。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一位音色很嗲的女孩,应该年龄不大,这么着急就结婚?
何白心里想着,这么早就想着结婚,劝你再想想。
“结婚有这么重要吗,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不结婚,不生子,安心过我们俩的二人世界,一纸证书,有这么重要吗,婚姻不也只是共同生活,我们这样不挺好的”
何白:嗯,好像也是有些道理。
“对你不重要?”女的声音里满是疑问,估计失望了。
“不重要”
何白:小伙子实在,但是确实还是满重要的,所以要想清楚,慎重。
“那我们分手吧,我想找一个人结婚了”
“不领证照样可以一起生活”
何白:莫不是渣男?
“以前没觉的你挺混蛋的,现在才发现,我宣布今天我们分手了,我甩了你,不要你了”
“好”
那男人定是很早就想好了的,答应的到很爽快。
那女的把一杯浓缩的咖啡倒在了男人头上,惊动了何白。何白回头,那一桌早已吸引了满场的目光。何白只能看到那男的还算挺拔的一背影,把脸上的咖啡从上至下用手就那么淡定的抹了下来,像洗了一把脸。
何白做为一名离婚律师,这样的问题对于她来说,见怪不怪,不想结婚就不结婚,脑子想清楚了再结婚。只有她知道结婚律师有多烦,多累,还得装的像孙子,最好别有感情,想多冷清就多高冷,想要生活,就去休个假和亲戚朋友小几天的旅游,还不如做个刑律。谈恋爱的离婚律师不是个好律师,像她,从不相信感情。家里人也催过,她够淡定,父母干着急也没用。
她也不是没谈过,大学时期也有喜欢的人,不过只是暗恋,从没动过其它心思,说她胆小也吧,说她总想着保留那份纯真也好,后来想想她自己挺傻的,大概暗恋是一件很傻的事情。哪有那么多美好,她成了离婚律师,刑律她父母担心,离婚律师影响她的恋爱观,她父母又担心,久而久之也就这样了,一等就是二十几年无余,马上三十。她的那位暗恋对象毕业就娶了校花,果然还是得看脸,脸对脸,门对门,门当户对,人人羡慕。
她的行程里需要见一位客户,助理约好在这家法院附近的咖啡馆。还是一位男士,一般咨询对象客户大部分都是女性,有的只是咨询过后,婚姻依然保持,以防万一自己的婚姻遇到问题,大家选择防备着。
为了婚姻而生活,还是为了生活选择婚姻,里面的人久了想出来,外面的人想突出重围和心仪的人幻想着幸福的美满的爱情生活。
女的把咖啡杯狠狠的盾在桌面上,拿起手机利落的转身。
何白:嗯,还可以。
客户还算守时。
稍等的人来,直接做到她面前,大概三十有余,个子挺高,黝黑的短发,鼻子高挺,皮肤稍黑还带有肌肉线条的面容,五官立体,面上清冷,好像有点生气又有点想笑又觉的可笑的表情这人她好像从哪里见过。她抬头想从他坐下那个动作看他的表情,那几秒让她有点压迫感。那人先开口,并没有迟疑。
“你就是何白,何律师”
“你好,我的时间不多,还有半小时,不过应该够了,我的当事人,客户很少有男士,有什么问题,说吧,我们可以开始了,哦,对了,喝点什么?”
何白招手服务员过来。
何牧之“一杯水就好了,给这位女士一杯拿铁”
何白“不用了,我不喝咖啡只喝果汁饮料和白开水,谢谢”
“谢谢”
“何律师,开场白如此直接,不先问问我的基本情况吗”
“好,您请说”
“我叫何牧之,何律师的何”
“何牧之?”
何白这才意识到,这人她为何觉的如此面熟。
“嗯,基本情况看来也不用介绍了”
“梅远的儿子,何晨集团总裁,目前兼任董事长,何牧之”她怎么可能不认识,怪不得她觉的在哪里见过,见过他的照片。她的每位客户,家庭情况,甚至人员收入,她大都知晓,何牧之,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现在露面已经晚了些,兴师问罪来的?好像架势又不像,何晨集团的运作人,怎么可能让她看出什么架势来。
“接了我父母的案子,我父母离婚是你促成的,何律师不简单,”
“准确的说是你的母亲梅远委托了我,代理了你母亲的离婚案,也只见了对方的律师,你父母从头到尾没照过几次面,但是所有的法庭陈述都是你双方父母的意思表示,兴师问罪是不是有点过了,也没见你调解过你父母离婚的事情,现在来说是不是有点晚了”
“就为了那点高昂的离婚代理费,凭什么把握能赢,何况何晨集团正处于上市阶段,何晨集团的董事长,持股股东被爆出离婚,我母亲不可能知道这一点的厉害关系”
“哦,为什么不呢?你父母分居十几年了吧,毫无感情可言,而且都到了退休的年纪,为什么不可以享受幸福的,轻松的晚年退休生活,土埋半截的人还天天压抑,工作忙碌,为了什么,天天争吵,度日如年,何先生没感受过这样的生活吗?对贵公司的发展也不好吧,更何况谁会关注一位年过半百,已经退休的人的离婚消息”
“土埋半截?”
何白压了压嘴角“难道不是事实”
“离婚都诉讼了,还闹到了法院,这消息够到位了”
“那你有听到一点儿舆论风声吗?我也只是个小律师,法院那里梅总的离婚诉讼也就是走个流程,对你,对你父母都挺公平的,何先生更注重公司利益,这点请放心,我是不会透漏一点儿对贵公司不利的消息,这点儿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
“我父母的事情我会处理,不需要外人来插手”
“哦,嗯,这态度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十几年的努力有结果吗?具我所知,他们的问题三十年都有了吧,说不定何先生不是他们亲生的,别怪我说话粗鲁,只是打个比方,比方而已!何先生遗传了父母的优良基因”何白右手在脸侧比划了一个圈,似很悠闲,又很正经,如此优秀的外貌,又是年轻的企业家,有什么比一个年轻又帅气的企业家即将结婚的消息更引人注目的。
“双方的感情很压抑,十几年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了你,为了公司利益,牺牲还不够多吗,老了老了还不能有自己的生活节奏,你想想,不悲催吗?”
“何律师,你一直都是这么和人沟通的吗,何律师还是单身吧”
“单身又如何,就不能担任离婚律师了吗?人民调解员也是可以的”
“怪不得只拿数据说话,离婚率逐年上升,估计也有何律师的一份功劳,代理费还很高”
“何总,若是来咨询婚前协议的,我可以效劳,可现在再讨论你父母的感情问题,是不是有点浪费时间了,放心,我不会把你父母的离婚消息走漏出去,法院的裁判文书白纸黑字,没办法抹掉,但也不会恰巧你父母那份就那么吸引人,更何况还有什么消息,比何总这样一位青年才俊,刚上任董事长就订婚的消息更吸引人,消息放出去,半年内就结婚也是可以的,虚虚假假谁知道呢”
“所以他们就利索的离了婚,这也是你的注意?”
“不能这么说,现在的新闻有几个真的几个假的,表面的东西,只要对你门公司有利就是真的,何先生年轻有为,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订婚不是迟早的事情,不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岂不是耍流氓,何总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我没有女朋友,凭几个假消息,就能把舆论导向扭转到我身上,何律师就这么肯定?我父母的离婚不会影响到公司,公司上上下下几千号人,不能因为我的家庭问题损害了股东利益”
“很抱歉,我的时间有限,下次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哦,不用下次,何总还没有到需要一个离婚律师帮助的时候,我的助理也不知晓梅总的事情,我们签了保密协议”
何白拿起包,放下一张毛爷爷,起身准备走,拐角处,右手不慎碰到了桌角。
恰巧被何牧之抓住她拿着包的手腕“等一下,何律师”
她自认为对长得很帅气的男人超有抵抗力,稍迟疑楞了一下,发表自己的不满,然后一下子抽出自己手,把包挂到肩旁上,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等他接下来说什么,他还有一句话的时间。
“我想把它成真呢,我觉得何律师的建议不错,和何律师合作怎么样,给到何律师的代理费同样也不会低,就当是代理,和我结婚”
何白腼起嘴角一笑,看他兜里的手机响起来,那人尴尬的掏出手机,还在不停的响,屏幕还给她看了一眼,是他母亲,然后接起电话。
何白在心里一丝疑惑,没有当回事儿,她只接离婚案子,处理些稀里糊涂,乱七八槽的生活,好像拆散一对是一对。看他接了电话,转身匆匆的往外走,迈着大大的步子,用力推开门。
何牧之接起母亲电话,就这样看着何白一件衬衫,搭了件防晒风衣,用力推开咖啡店的门走出去,转了弯。
沉稳冷静的气质,没有点儿温度,不像母亲口中的她,可以从不同的人角度考虑分析问题,直面结论,在他看来有点儿没有人情味,建议不错,他的母亲看上了人家,才出的搜注意,他哪里来的相处的女朋友还可以结婚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