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并没有林余想像的那么简单，余小雨这一次竟然不顾一切地朝着林余冲过来，用的居然是两败俱伤的打法。错误的估记让林余胸前狠狠地中了一招，此时他的手只来得及抓住方倪裳的一片衣角，然后撕裂，倒飞出去。
显然余小雨也不好过，被卷起至半空然后重重地摔到湖边的地上。然而，她却没有再去理会林余，连背后的命门也全部卖给了他。双手交结成一个似花非花的手印，嘴里念念有词。原来就已经噪动不安的湖面掀起了无数的浪花，渐渐将方倪裳淹没。
“不要！不要啊！”林余伸出手去，却连池水也碰不到。
“很痛苦吧。”余小雨看着方倪裳被血水吞没后缓缓走到林余的面前。
“你……”林余只说出这一个字，一口血忍不住吐了出来。
“别害怕，她在等你，一直在等你回来。”余小雨似乎完全看不到林余的憎恨的表情，缓缓蹲下抱起林余的头。
“走开，不要碰我！”林余挥开余小雨的手。在说这几个字的功夫，他已经站了起来，神情突然变得奇异地冰冷。
“那么，你现在要杀我了吗！”余小雨并没有爬起来，反而是坐在地上笑了，昂着头，看着他。
“我不会杀你。”林余冷着声音走到湖边，左手结起一片风刃将右手划开，让血滴进已经渐渐清明的镜湖里。
“呵呵，真是个可怕的人呢！现在才打开仪式做降不会太晚了吗！”余小雨又笑了，“要知道一个降是不可以有两个主的，如果你的仪式失败，那么她就是无主的降了。会噬主并且吃人的。”
林余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余不雨的话，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心里该想什么，只知道如果自己是方倪裳的主人的，那么至少他不会让她那么痛苦。
渐渐清明的镜湖再一次的变得浑浊而且鲜红，湖心翻起巨大的浪花，月亮在这个湖里已经没有了倒影，一切都在血腥和阴森当中。
现在，谁也不能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结果。
湖水又渐渐的清明，湖面上再一次的映起血红色的月亮，然后慢慢变淡，变白，变明亮。谁也不知道方倪裳在经厉怎么样的一种痛苦或者是别的，只知道她偶然浮起水面的脸上有一双血红的眼睛。
“很了不起呢，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忘记怎么做降！”余小雨也站到了湖面上，看着又像镜子一样明亮的湖面。
林余没有说话，他现在无话可说。他不能杀了余小雨，因为她不止是他的姐姐，而且还有他不能动她的理由。可是……无论结果是什么，方倪裳都将不再是方倪裳了。
“结果很快就要出来了呢！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条未散的阴魂吗？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条！很不错的数字吧。”余小雨似乎对结果并不关心，似乎无论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她都很乐见。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冲出湖面的竟然是一个干净的人手持一把冰刺朝她刺过来。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受她控制的鬼降也好，还是受林余控制的鬼降也好，没有主人的命令，是不可能保持人形的，因而第一次出现时一定不会是人形，而无主的鬼降则是永远都不可能拥有人形。那么她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