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天舟之所以是顶级飞行法器，不光是飞得快、稳，隐藏气息也是一流的。
在波玉境界更高、但两人法力相差却不会太大，而且还一明一暗的情况下，要藏住气息不被波玉发觉，并不难。
张为久身上如今显现出来的气息只是混沌境前期——得混沌灵气将内天下天空和地面铺满，开始往四周壁上蔓延，才算是中期。可他的内天下实在太大，所以还将很长一段时间处于前期。
不过水云寒说，他目前的实际法力应该和寻常混沌境中期巅峰乃至后期相当了，因为他的修炼速度实在比寻常修士快太多了，快几十倍。
其他修士修炼，首先要悟开内天下、导引天地元气将其灌注满，然后凝练出丹炉，这个过程因人而异，通常少则三四年，多的甚至要十几年。
这之后才能开始炼化灵气，但也需要先导引元气进入内天下，积攒到一定数量时才炼化一次。通常导引元气所花的时间，是炼化的两三倍。
所以一个修道五十年的修士，如果单单算炼化灵气的时间，实际可能只有十年。
而张为久至今还没花过时间导引元气，就省了很多时间。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六灵体——灵体之所以灵台越多越宝贵，主要就是因为，每多一座灵台，炼化灵气的速度会快一倍。
在功法等其他因素相同的情况下，十灵俱全的道体，灵气炼化速度是单灵体的五百多倍，二灵体的二百五十多倍，三灵体的将近一百三十倍……
张为久自身已是罕见的六灵体，修炼时候又有水云寒配合双修，凑足十灵，虽然不能和真正的道体相提并论，但大约也和七灵体相当了。
水云寒出借的灵台，赋灵效能不能超过张为久自身灵台的赋灵效能，否则就成张为久在助水云寒炼化灵气。因此水云寒总是将四座灵台的赋灵效能控制在和他六座灵台相当、略低的程度，所以实际修炼速度，等于他六灵体基础上提高了约一倍，就和七灵体相当，是常见单灵体修士的六十多倍。
他这一个多月的修炼，差不多等于一个单灵体修士六十多个月、五年多。这还仅仅就是灵气炼化而言，如果算完整的修炼时间，应该相当于单灵体修士修炼十几年甚至更久了。
所以单就法力而言，他肯定不会比波玉差多少，但这毕竟只是算账，实际动手可不是简单的算账，但他还从没和任何人动过手，所以心里没底。
行天舟跟着波玉飞了约两刻工夫，飞到了湖中一座小岛上空，门板又围着小岛飞了小半圈，最后落在了一处岸边。
波玉和那个胖老头说了几句什么，胖老头就在一块石头上盘腿坐下了。
然后波玉拿出一根长棍，从老头身旁开始，在地上划出一条直线，一直划到水中，又往一个方向笔直延伸过去。
张为久稍一观察就看出来了，波玉也是在画他先前在卧云谷刚画过的那个三角形移魂阵，只是要大得多。
三角形的三个顶点，一个是胖老头，另一个则是老头右侧大约三十米远，靠岸边停着的一条小渔船，第三个顶点应该是在岛上，是主持这次借体的波玉的位子。
很明显，他们的借体目标就在那条小鱼船上。
张为久略想了想，说道：“妃卿，他们要害的人在那条小鱼船上，你在行天舟上等着，我下去。”
“嗯，你当心些，能救则救，但千万别勉强冒险。”
“我知道。”
一边说着，张为久就认真装备了起来。
他先取出花黄贴在额头上，就变成了一个紫红脸膛的大汉。防止救人不成，被波玉认出来。
然后他又取出两张符纸拍在身上，一张是遮掩气息的，另一张是隐身的。都是那日在濮州那个仙市里买的。
那天在仙市，看什么都新鲜，又不缺灵石，于是法符、法器等，他零零总总买了五六十样。水云寒看过之后，给出的评价是“全是垃圾”。
不过今夜要对付的波玉本也不是什么高人，这些东西不管管用与否，都先用上，管用当然最好，不管用也没办法。
在身上贴好两张符纸，他又从内天下中取出一小块穿了线的紫玉牌挂在脖子里，一运明日功，玉牌就忽然变成了一种紫液，从他胸口开始，往四周他身上蔓延流淌开。
瞬间紫液流遍他全身，凝固下来，就成了一身软皮铠甲，将他整个人严严实实包裹在里头，只露着一张脸。
这铠甲里层是一层洁白的柔软薄皮，外面满布半透明的紫红色细鳞，每个鳞片约拇指指甲盖大小。
是水云寒用一种名为“明日兽”的兽皮专门给他炼制的，头盔就是一个张着大口的明日兽兽头模样，似虎又有鳞，似龙却无角。
水云寒说这甲能防御一些常见的五行法术，但这不是最主要的作用，他现在修为太浅，发挥不出明日功的真正威能，这甲在身能帮他弥补些。
穿好明日甲，他再一探手，手中又多了两个东西——一个圆环和一个月牙环。
这两个环也是水云寒专门为他打造出来，配合明日功使用的，用的是某种紫红色的金属材料，叫“日月双环”。
其中圆形的日环看上去就是个直径约五十厘米、酒杯粗细的金属圆环，上面刻满了符文和一些怪兽图案，打磨得很光亮。
月环成月牙形，握手在月牙内侧，月牙外侧则是一圈很锋利的刃口。
双环在手，最后张为久又从内天下中取出一块梭形木板——那日在仙市中买的垃圾之一——一件飞行法器。
他将梭板扔在船旁虚空中，轻轻纵身一跃，站了上去，扭头对萧妃卿道：“我去了，你等着。”
“嗯，当心些。”萧妃卿轻轻点点头。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跳，就驾驭着梭板向一个方向飞去，兜了个圈，在距离波玉约两里多一片林中落地，又用上轻功，往那处岸边掠去。
到了附近，他先躲在林中观察了一下，波玉还在画阵，他估计了一下法阵最后一个顶点的位置，就悄悄潜过去，躲在了附近一处深草丛中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