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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倚天不出

那船拔锚而起,响出呜呜~鸣笛之声,宏伟响亮。

此刻天空叆叇,少时便有大雨将至。板甲上那把舵的人大喊道:“赶快扬帆,南行起航,不得犹豫。这船离北岸上船,自往南方行驶。那船舵处了巨大一些以外,外观造型倒和普通船只无异,但见有那船帆却大了数倍。瞧着十多名水手齐力拉帆樯,好家伙,那群水手一个个生的强武有力,手臂奇粗,肌肉壮硕,一根根肌虬突出,盘根错节。他们卖弄浑身力气,船杆却丝毫没有半点动静。

不出所料,此时突飑一股西北劲风,那帆杆站立不动,视乎在和风比赛拔河。接着便是雷声大振,电光又一闪而过,随后便是响彻云霄的轰鸣声。霎时天空乌云布满。

那船长见这天气恶劣,不禁:“噫了一声,不住价的摇头。说道:”难,难呐~天有不测风云,各位麻溜点使劲啊”。那群水手也知道是听没听见,反正帆樯倒不见起。

此时正值下季,暴风雨乃时多见不怪,但这次所遇可畏前所未遇。眼见那十几名水手被那风劲一吹,支承不住,径直往帆樯撞去,那带头的船长见状况不妙,连忙挥手,示意船夫一起上去帮忙,那船夫刚搬完尸体,正自闲着,流清风也混在其中,瞧见黑云压着下来,阴空之上。佛然一股野派气息,来势不小。

此时上前帮忙者,已有二十多人,握住帆绳齐身发力,那西北风,呼啸如鬼魅,越发强劲了。船长讷河道“:众人齐力,听号施令。只听船长喊出“一,二,嘿哟,一…二…嘿哟”。众人膂力齐张,起初众人凭着蛮力,倒也和那风劲齐平,怎料那北风真似拔河一般,呼呼长啸,众人没有高深内力,只僵持一会,力气便使不齐,那风帆却是一动不动卡在半樯之中,惹人笑话。

流清风本想使出千斤顶的功夫,无奈自己一施展内力,定会让人有所察觉,却也麻烦。那船长无计可施,可不敢耽误航程,皮溜溜进舱通报了去。岳三闻声而出,这时便走上了甲班。破口怒道:“没用的废物,养你们干吃的”。众人不敢反抗,一个个低头发懵。那精瘦男子走上前去,一脚横扫踢开后面两人,二人应声倒在一旁。精瘦男怒斥:“走开”。又踢了二人一脚,二人这会被踢的远远的,嘴里兀自鲜血直流,各自哀嚎呻吟。

那群船夫本是老弱瘦小之辈,只负责打杂做饭,烧水,那使的了多少力气。不似那群水手,个个强腰阔围,力大虬精,个个大熬气力。船夫们吃过岳三不少苦头,对他们又打又骂。听他这一怒,更不了得,谁也不敢挡在他身前,纷纷撒了绳子,撤到一旁。虽是如此,脸上也不敢多有抱怨的异样。流清风也怕被认出,只低头跟着船夫一起撤了。

岳三一把抓起绳子,屏住呼吸,轻轻闭上双眼,随后一声长啸。手臂虽说细如麻绳,似乎有使不尽的力气。尽管东北风呼啸的吹过,岳三犹如楚霸王在世,一身蛮力使将出来,俨然威不可挡的气势。任是硬生生给他一人僵住了帆杆。岳三大喊一声:“还不快帮忙”。船夫各各看的目瞪口呆,骇然相顾。水手们倒一拥而上,见他身材比自己差的多了,自己却只是虚长几斤肉。也是羞愧难当,纷纷加把劲,此时见船帆缓缓上升,航于大海。

流清风初闻识就见过他抛起巨锚的本领,可是非他未亲眼所见,却是将信将疑,认为其中有些端倪。这会见他力斗飓风,丝毫不落下风,要知道人力岂非天抗衡,心下也是暗暗佩服,他心里应了一句话,人不可貌相。

这一注香的功夫,大船平缓驶于海面。众水手见这岳三施展神力,又是船主人身边一等一的高手。平时众人受过他的气,任打任骂。这会纷纷上前献讪,说些讨好的话。夸的那岳三笑脸嘻嘻,漏出颇为得意之色。

此时大雨倾盆落下,众人急忙进了船舱躲雨,船夫们也被船长领进舱里,经过船舱过道被带入最底层。这一路说来也怪,为什么这么说,原来这船身如此庞然大物一般立于海面,水面被风刮的波涛汹涌,暗潮起伏,大雨起伏不定,电闪雷鸣,吓人的很。可是这船身却相当平稳,即使撞上谙礁,也丝毫没有晃动,如履平地一般,船舱里显的人们,心里不勉忐忑的安定。

流清风此时随着船夫

进入船舱,只见舱内陈设富丽,脚下铺着厚厚的地毡,桌上摆满茶果细点,便如王公大官之家的花厅一般装潢华丽不说,这四通八达,犹如街道一般。各分数间厢房,然每间厢房却又一模一样的设置,不易分辨。规模虽然巨大,却少有人走动,只是偶尔有人手来回巡视走廊,严防紧守。流清风和船夫门被带进船底,船长只吩咐在底舱打杂,搬运货物,切记不可随意乱走动”。众人领命,便各忙各的去了。

且说那群船夫,本身也是逼迫上船公干,各人也只顾干活,互不搭理。众水手船夫见了流清风这生面孔,只道他也是抓上来的新人。因此谁也没多问什么,流清风每每在脸上摸一把碳灰,黑不溜秋的脸倒没被人认出。浑的过了七八天,欲打听江一郎的下落,久寻不到,只因守备森严,船夫身份又底微,更本进不了内舱。只探的唯一有疑点的地方,也只有一首铁门外,有几个好手看着轮流值班的大铁门。

这天夜里,流清风趁着深夜防备松散一些。便绕过门边看守,纵身从窗户跳进里船内部,他轻功了得,这一跃虽然数尺高度,但却听不见一点声响。流清风走几步,心里暗自提防。每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便见有执戈巡逻的侍卫,北、东、南三边皆有巡兵,见一众侍卫寻了过来,身旁也没躲藏的地。眼见旁有一扇门,情急之下便躲了进去。顿觉这门后内又是一番天地,来来去去的建筑规模确是一模一样,每各数尺就有一间客房,门上什么痕迹都没有。只因守卫较少,大多都在走廊外面巡视,流清风这一路虽说误打误撞,倒也安全。又兜了几圈,犹如丈二和尚一摸不着头脑。冷不零丁的又回到原处,暗暗焦促。

这时听的墙壁另有过道的靴子声,声音越走越近好,正是朝自己方向走来。流清风紧贴着墙壁,那巡视守卫走到岔口,径直走了,只与流清风碍的一个把角的距离,却并未有所察觉。流清风暗暗观察四周环境,蛰伏四顾,他蛰伏什么?他是蛰伏四周有什么机关路数。心想:这么绕下去,迟早还得被发现。眼见走廊过道虽然是一模一样。这不还有房间里没看过吗?

流清风道:“看来只能进房间里找点线索了”。说罢便推开一扇门,见这房间不大丁。无甚物件,只有一张木桌木椅。在环顾四方墙壁确是空空如也,流清风向前踏出一步。一个落空,只间地板中间突然张开一条黑缝,哐当一声,突然向两边张开,地下变成黑不见底的垇心。

好在流清风只走了一步,那机关便开了。离门边碍的紧,只是事出突然,流清风的身子已经悬在空中,他看准门框的把头儿,伸手握住,仅有五根手指紧紧握在门口的檐上,这才没掉下去。

好在这安装的机关只为捉人,若时在此时光秃秃的墙壁上冒出冷箭来,那是必死无疑了。流清风爬将上来,暗暗心惊,长吁一口冷气。心道:“看来这屋子里也大不安全呐,还得另想法子”。此时又听见靴子声咯噔咯噔大做声,却比之刚才还要响亮不少,人轧人的脚步。

流清风一波三折,暗自叫苦。心道“刚才那一声惊动了守卫,这次来的人更多了。听的声音越来越近,想是有备而来,比之巡视时要急促的多。

流清风听的四面都有脚步声响大踏步而来,惊道:不好,一定是触发机关惊动侍卫了。情急之下,只见两方墙壁狭窄,手臂撑开刚好合适,轻功跃起,抵住了两边墙壁。双掌双脚贴强,施展壁虎游龙功。膂力向上攀爬,双腿双手一起发力,一步步爬到顶处。

那群守卫从四方包围赶来,却没看见甚物事。流清风暗暗合计,心道:“是了,这地方本就是个陷阱,那有住的房间一模一样的道理,常人怎么分不清”。流清风手脚皆撑在墙上,悬在上空,无不心惊胆寒。

守卫从四面齐聚而来,皆在流清风挡下,左顾右看,却又没发现什么。流清风从上往下瞧着他们,心里十五个水桶一七上八下,心道:好险,这机关设置的太过机敏,一点感应就触动了开关,不然我定给他们擒了。

因这一点原因,各房间无缘无故触发开关,倒也是稀疏平常之事”。众守卫虽然常落个空,只因上头吩咐,也不敢太过怠慢。侍卫见这会的动静又是一场闹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呆住了。一个领头的守卫脸带怒色的说道:“这破机关,迟早给你拆咯。兄弟们没的事,各自去忙活去吧”。

这时己有细心的侍卫环顾过头顶各处,却也是空空如也,瞧不见一点东西。殊不知流清风何去何往,只这一活功夫,流清风居高爬过墙折处,才从另一处墙壁落地。原来这流清风养气功夫甚深,只这一会,双掌撑墙而走,竟至无声无息。经此一异,流清风也不敢在此间多逗留,甚觉投入敌人的包围圈,迟早完蛋,却也寻不到出入,暗暗合计。心道:倘若我在各处留有记号,不至迷路,不过倘若被侍卫察觉,我在这船上也逃不掉,反而坏事。

他脑海里闪过几个念头,却又不可行。又踱步行了两圈,仍是原地打转。正是摸不着东南西北,踌躇不定,忽而又听见翁翁巨响,这原是船的鸣笛声。流清风又觉天昏地暗,为什么呢?他知,这是报晓的鸣声,天已经亮了,此时若不回去,定给人察觉。

听的鸣笛声音欲来欲响,流清风也只能一边走一边想法子了。盼望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给走了出去,总比坐以待毙的好。走不多时,只觉翁翁一步比一步声音响亮,霎时间豁然开朗,心里一阵快活。

蹙眉微宽,面带喜色的道:“是了,是了这喇叭声音越来越响,我只须寻听声辫位,定有出入”。且想到这脸便贴在墙上,一边听一边踱步轻走。生怕动静大了点,给侍卫们发觉,倒也麻烦。

又寻了一会,鸣声方毕,此时流清风心里也已有路数。边摸边走,走过了一扇门,已到了来时的那条长廊。右脚只踏出一步,瞧见一群侍卫又巡逻过来,约摸十来人的队伍。流清风只好把脚缩回,躲到那扇门后关上。

心道:“他奶奶的,这是逼着我上梁山么,还让不让人活啦!他自认倒霉,心里却打定注意,料想侍卫们需要更迭换班,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过了好一会,门外侍卫连出恭都没有,更别说换班了。可这每过一刻,流清风心里又焦急一分。流清风侧耳听着门外动静,忽听的门外面脚步又多一倍有余。听侍卫说道:“哥几个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先前那十几名侍卫门异口同声道:“是”。

流清风哎哟一声,心道:“如此更迭的戒备,我该怎生是好”。他心里跋前踬后,举足不定。此刻没有一点法子,只好则耳附在门上偷听动静,他只盼门外侍卫尽数消失,自己便可大摇大摆的进去。

可他听了一上午,听见的只是外面走廊来来回回的脚步伐声,整齐响当一点也不马虎,他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绕是他轻功了得,在此间却半分施展不开。

流清风左右徘徊,束手无措,但听见外面整齐排列不约而同的脚步声,嗯~,他微一思索,灵光一闪。心想:“有了,我等到侍卫巡逻至身后过道,侥幸他们没有一次回头,我则可往反方向行之,或能有一线希望,只是这办法太过危险,实在难以成功。流清风摇头叹息,他脑海里以想不出一个办法,只这一点算是可行的了。

心道:“眼下也无其他法子可想,试试便又如何。

他便仔细观察门外动静,但听见门外脚步声音离的近了,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跟前,这时流清风轻轻拔门,门上开个小缝,身子一窜,便如一条滑鱼重回大海,不渐一点水花,这个鱼跃后,落地时又滚了两圈,这才半蹲身子贴着墙行走。绕是他轻功底子好,这一起一落无不施展的行云流水,不动声色,巡逻侍卫背对而行近在咫尺,他却没漏半点声音。

流清风半蹲半跑的行了一柱香时间,可说是危险至极,此时只需一侍卫回头,这四下无一躲避物。如若这时有一人回头观望,必被发觉。好在侍卫往返巡视需要些时间,卡在这一点视角,他去到下一个转角便有了足够的时间。

行到另一个转脚,流清风暗暗窃喜,总算神不知鬼不觉的走过这条长长的过道,又行了两步,眼前又是一条深不见底的走廊,和身后的长廊无甚不同,廊上任是一览无物,光秃秃得地方那些侍卫便格外引人注目。流清风这次前后夹击,多待一刻便是十分的危险,原来这船内四方外道走廊,不论那一头,都有人把守。

此时流清风万念俱灰,手足无措,僵在原地,侍卫早晚便看见他了。他暗暗心道:“我将死矣”。

正说着,只见一只白玉手伸将过来,一把卧住流清风手腕处。流清风只觉右手被人拉住即动,随不加反抗。但见那手细软白嫩,手指细长,软乎乎的,很是好看。跟着便塞进了一间暗室,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流清风听见人的呼息声,知道刚才情况紧急,若非他出手搭救,只怕自己早被擒住了,只这地方太黑,看不清面貌。

虽然看不见,仍是双手抱拳,说道:“承蒙搭救,在下感激不尽”。那人回应道:“不谢”,她这二字一出口,声音又细又甜,流清风只觉无比受用。她又反问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你是来拉屎吧”?他说着一口极不流利的口音,声音却好听的紧,流清风听她显然是位女子。只觉她言语污秽,也不知如何做答。

只好问道:“姑娘为何,在这…”?他本想说在这黑灯瞎火的密道里干嘛,颇觉得冒昧,顿一顿也问不出口。那女子娓娓说道:“我叫青衣~你呢,又尊姓大名”。她这句话学的是中原武林的礼数方式,依样画葫芦,其实若非正事场合,这尊姓大名实在是不能随意脱口而出的词。流清风纵游江湖几载,早以见怪不怪了,只道她女孩子有样学样摆了。说道:“在下姓流草字清风,尊姓大名实不敢当”。

流清风待了一会,甚觉里面气味极不好闻,说道“这里还有其他出入吗?说话间双手便摸摸四处墙壁,企图另寻他路出去。青衣道:“不成的,这间密室是用来如厕用的”。说完便拿出火折子,点亮了强上一盏油灯。流清风果见身后两尺的地方有几个蹲坑,甚觉不雅,转头看向别处。心想:“自己宁可被他们擒住,也绝不会躲在茅房里”。当即脸色一沉,说道“青衣姑娘,我看此地不易久留”。说完便要出去,又觉出去功亏一篑,正踌躇间

扭头看向那女子,丝丝烛光打在她的脸庞,脸颊微微泛红。见她一双盈盈妙目正看着自己,四目对视之余,她生的娇柔秀丽,皮肤雪白细腻,额头两边刘海贴着脸颊整齐从下垂至眼部,别有一番好看。眼神波光凛凛,柔情似水。

流清风顿了一顿,想到和这位美丽女郎身处暗室之中,不禁也是脸红心跳。只一会,视线便移到别处,正声道:“青衣姑娘,不知这守备如此森严,你又如何在这”。青衣羞涩又低头不语,视乎无从开口一般。

流清风心想:“莫非她当真是来如厕的”。这时只听的门外砰砰两下敲门声。一口清翠的声音,说道:“青衣殿下,你在里面吗?那女子道:“是蝶姐姐么,我在呢?”,那清翠声音又道“太好了,殿下快快出来”。

青衣道:“这…”。说话间又是含含蓄蓄,又是吞吞吐吐,一点也不痛快。她又看了一眼流清风。转身对外面那人说道:“我不方便……,这里还有其他人”。流清风听的二人对话,又惊又好笑,二人虽说是中国话,但语气生硬,听来时分别扭。

那清翠声音道:“是有生人在里面么”。青衣“嗯…”了一声。流清风道:“外面那人是你的同伴,让他进来说话吧”。流清风心想:“这二人不知是何许人,倘若待会谈不拢,当可立即制住二人,在图良策”。青衣道“蝶姐姐……,进来说话”。那女子应了一声“好”,当即入了暗室,上了跟前便握紧青衣的手,神情担忧。

只见她身穿一身黑色和服,头发盘成圆的,像个盘子,插了根簪子。白白圆圆的脸蛋,打扮异样。

她见流清风头巾裹头,显然便是是一名船夫。略微诧异说道:“殿下,这位船夫怎么在这”?

青衣目光望向流清风,又自低头,嗫嗫嚅嚅道:“清风公子,你…你是偷偷溜进来的么?她声音又甜又细,说话又慢。流清风见她们也并无恶意,说道:“是了,你们快快离去,勉的受我连累”。

那和服女子听他语气坚硬,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人说话好没道理,殿下要怕你连累了,又怎会叫我进来”。

流清风拱手道:“在下失言”。

和服女道:“青衣殿下,你和这汉子有什么关系么”。青衣听她口气颇为激动,一时也不好回答。

流清风见她青衣不答话,这才解释道“适才险歇遭难遭擒,是这位姑娘帮了在下”。青衣点点头,示意是这么一回事。

那和服姑娘道:“既然如此,青衣殿下咱们快快走吧,王世子听说不见了你,急的不得了啦”。青衣道:“我没事…只是到处走走罢了”。这时又听间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一人说道:“青衣殿下,世子有请”。青衣道:“唉,就来”。

又对那和服女道:“蝶姐姐,咱们想个法子送流大哥出去吧”。和服女子微微皱眉,道:“青衣殿下别管她,你与他既无交情,不举报她已算仁至义尽了,怎的还要救他”。和服女嘴微撅,做了个轻蔑神色,发问道:“你是如何进的来这里,老实说吧,不然我可找人抓了你去”。流清风见她一点不客气的盘问,当下也颇为愤怒。怫然道:“你们当我是贼人,好啊,杀要剐那便是了,这就快快出去通报,也无须多问什么”。

和服女子微感惊讶,见他这番态度,,怅怅不答。

流清风冷哼了一声,目光也看向一旁,在不理会她。

三人沉默不言,一时倒不知怎么开口。过了一会,和服女先道:“青衣殿下别管他了,我们走便是,瞧他能硬多久”。

青衣不忍二人冷战斗嘴,便道:“蝶姐姐我有法子……能救清风大哥出去……,咱们帮帮他吧”。她说这话时扯了和服女衣襟。和衣女子犹豫一会,说道:“这个…殿下有什么法子”。

青衣道:“蝶姐姐你且跟门外头的侍卫说我不想见他们,让他们把头转过去,他们瞧不见我…,我…我才好带清风大哥一起出去”。

和服女子笑道:“计策是不错,只怕某人不领你的情”。

流清风听在耳里,心想:“这某人便指的就是我了,此计也可依得,只是这殿下和我非亲非故,如何肯为我着想”。心里暗暗疑惑,又想不明白其中的端倪。那和服女道:“船夫,我不与你计较,我就问你要性命不要”。流清风哼了一声,道:“你们当我是贼人,为何便要救我。”

青衣见他仁是态度坚硬,解释道:“蝶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她说话太直……,这么问你,只是想让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可是……你自己也不肯解释,生着闷气”。她主仆二人却是如此,不知道中原武林豪杰讲究的便是一个侠字。那彩蝶误以为流清风会因此害怕,胆怯或者求饶,故这么问他。可中原的俗话说的是士可杀不可辱,流清风只当她言辞不恭,不怀好意,可没听出她有言外之意。

彩蝶不肯示弱,却也不以为忤。说道:“不说便不说,何必要动怒”。

流清风见他们并无恶意,又言明能救自己,在计较便是自己不讲理了。拱手道:“既然如此,二位姑娘大恩,却之不恭”。

青衣笑道:“不用……客气清风大哥”。

和服女子却叹了口气,心道“殿下心肠汰好,这又何必”。

她便喊道:“侍卫大哥,我家殿下衣服弄脏了,狼狈的紧,她说……她没脸出来啦”。门外侍卫听了,说道:“殿下放心,我们不看便是,快快前去换衣服吧,世子早也有请”。

和服女道“说好了,我可盯着你们,倘若那个瞧着了,我可保不齐你的眼睛在哪”?侍卫忙道:“是,是是”。

侍卫们都知道这女殿下是王世子的朋友。谁都不敢得罪,吩咐便着做了。那侍卫喝道:“你们几个面朝墙贴着站一排不许动,没有命令谁也不许动,小心你们的脑袋”。

那侍卫又语气恭维的说道:“殿下,殿下可以出来了”。和服女子道“殿下咱们走吧”。青衣望着流清风,道:“流大哥咱们快走吧”。流清风“嗯”了一声,跟在青衣身旁。

出了暗室,果见一排排侍卫面向着墙壁重足而立。三人又好笑又害怕,行到长廊中间,便入了一扇门。见四下已无旁人,惊魂稍定。

眼下无碍,和服女这才想起来。急忙说道:“是了,殿下,快随我见世子去吧”。青衣道:“他找我有什么紧急事……,非得让我去么”。语气柔声又细腻,也含有几分娇怒。

和服女道:“王世子今天要在“聚宝厅”宴请船上诸位来客,说是要船上来客们一同鉴宝”。

青衣道:“如此……我又不是非去不可”。他说这话倒也颇为直率。

和服女急忙挥手:“可不能这么说,世子说他久日不成见你,思念你的紧。他还说那宝物乃是巾帼女子物事,你瞧着肯定欢喜的。

青衣默默点了点头,又转头四顾盼了盼,却瞧不见流清风的身影,黯然不语,惆怅了脸。

和服女子一边埋怨流清风欠缺礼数,一声不响的溜了。一边携着青衣往聚宝厅方向去了。其实流清风深入虎穴,危在旦夕,和他多待一刻,便是一刻的危险,因此早早和她二人分开,也勉二人担此干系。这且按下不提

流清风独自行不多时,听见身后靴声咯噔咯噔做响,放眼望去,确实两名侍卫一前一后鱼贯而行,流清风轻松的涌跃上了粱塌,他这一跃身姿轻盈,绕是他轻功了得,这一下却没一点动静。他侧耳一听,走在前头的侍卫开口说道:“王世子今日聚宝厅一会,可有大宝贝现世,咱们做卫士的却也能瞧见,真是福分呐”。后头侍卫回道:“咱得快点走,去晚了可担待不起”。二人脚步越发急促了,径直走至左右叉道,前头那人迷糊的选了一道,正走两步,后头侍卫便给他喝住。低声道:“你想被砍头么,前门是给客人走的,咱们得从侧门进去”。前头那侍卫有些迷糊,尴尬一笑,二人赶忙换了位置。

流清风已听的心有眉目,寻思道:我不妨打晕这一二名侍卫,拌作他们的身份混进厅内,把这名堂搞的清楚。这可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啦”。他又轻轻一跃下塌,他这跃又是极上乘的轻功。不动一点声色。跃下时,手臂轻轻一点那人肩头穴位,便点晕后头那名侍卫。轻轻托住他,拉到一旁船桩内,倒也隐蔽了起来。他见这事办妥了,颇为满意。蓦地见前头侍卫快走没影了这才匆忙换了打晕那侍卫的装束。

那前头侍卫领的道来回折了好几处地方,虽走的急促,倒给流清风赶上,那前头侍卫怕迟了挨罚,心急之余,倒也没在意身后同伴给人掉包了。二人从门入厅,便给领头管派到右首炕桌边侍候,流清风瞧的出奇这十几张炕桌,匀有人入坐,只此这一首席无人坐领,想是重要人物还没到。

流清风瞧见那大厅内,景致阁帘,一张长长的珊瑚毯,屋内烛火通明,景气怡人。见左右两侧炕桌上摆满琼浆玉液,美酒佳肴。为首主人坐一张八桌凳,两旁坐嘉宾,每人身后匀站着俩名侍卫。

中间东席坐着一位英俊脸庞,略有白玉书生的味道,笑盈盈的轮流把盏,他身旁一侧站着的正是那瘦汉子岳三,流清风看的明白这位大名鼎鼎的王世子,便是这大船的主人无疑了。

席上众宾客多是文人贡生,风雅之士,见他们一个个愁眉苦脸,脸色不悦。单只左首边一位粗眉汉子略不同状。他不同在哪?他虽然相貌平平,却神情自若,处之泰然,眼神坚定,宛若一尊威严的佛像,脸上不苟一丝言笑。

王世子抚手指他说道:“这位便是人称“朝阳刺金”的东方鸿,东先生,这次能请到他,可是大大的不易。来,大伙先敬东方先生一杯水酒,以表敬意,那些贡生纷纷拿起酒杯朝他敬酒。神色恭维,皮笑肉不笑。

东方鸿喝过酒,便拱手道:“承蒙世子抬爱,看的起我这粗壮汉子,在下愿为世子效鞍马之劳”。

王世子得意道:“先生说的哪里话,你即肯赏脸光临,咱们便是一家伯仲”。

舞剑一手,聊表酒兴。

王世子接连拍手,连连称好!

东方鸿长剑出鞘,涮涮涮便舞了起来,流清风瞧出他剑招舞的飞快,便是以快打快“长鸿久剑”。瞧他每一式都舞成剑屏,剑身晃的若隐若现,发出嗤嗤嗤的声音,便如一条银蛇左右吐息。只一瞬之间,便刺了好几十处地方。王世子身旁的精瘦汉子跃上前去,说道:“先生一个人舞剑,岂不无趣,在下陪你过过招”。精瘦汉子不用武器,便是在双臂套上铁护腕。挥拳便舞,但听得丁丁当当,只自管自地照式急舞,二人出手都快如闪电,急斗三十回合。

那群贡生没学过武功,看的头晕目眩,只这二人近在咫尺,看的是战战兢兢,神嘘不宁,他们便在自己身前舞来舞去,生怕他二人中有人失手误伤,。

王世子看出些端倪,笑道:我这位膀臂,行事是跋扈了些。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多多包涵。他说这话手掌对着身旁那精瘦汉子。

王世子看他二人斗的凶险,也恐二人有失,赶忙叫停二人。连连夸赞,各赏了一百金,就请入坐

那群贡生这才嘘了口气,有人道:“世子有什么吩咐,在下当仁不让”。众人连声附和

王世子道:“岂敢,岂敢,在下摆桌诚邀大伙一起鉴宝的,可不是难为你们。

不知王世子有甚宝物?

他拍拍手,侍从抬进屋内一坐箱子,上了锁。王世子笑道:“诸位好友,猜猜看,里面是甚物件”。

众人面面相觑,有贡生初步猜测箱子里是白玉明珠富贵荣华之物,王世子摇摇头道:非也,非也。又有说珍贵药材,不可多求。王世子更是不住价的摇头,这猜来猜去都不对,众人疑惑,不解。便询问他里面是什么。

他见众人猜不明白,颇为得意,却不漏声色。他便发问身旁侍女:我让你们去请的青衣姑娘可到了么?那侍女回道:“晨时去唤过了,只有她俾子问了些明细,后来又请了两次,二人已不在屋内”。

王世子眉头微皱,又像在思考什么。此时厅口径直走进一人,跪伏在地说道:“启禀世子,青衣姑娘求见”。

王世子面露喜色说道:“快快请她进来”。那人唤过青衣,他瞧见青衣二人缓缓而入,急忙上前欲要搀扶,青衣见他伸手,缩回了手。王世子一刹那间脸色发沉,在瞧他时嘴角边已扬起微笑

“青衣姑娘我已候你多时啦,快快请入做”。

青衣道了谢,被引领着入坐,右首边空位处,便坐了下来。流清风站他身旁,颇感奇怪,只是不便相认。。

王世子居中朝上入定,举起酒杯,喊道:“举起杯中物,大伙喝个尽兴”。众人领命,唯独青衣未饮。一旁精瘦男子恶目凶神瞧着她,发问道:“大家都喝了,你怎么不喝”?和服女拱手道:“世子,我家主子不会饮酒”。那精瘦男子欲张嘴反驳,话将口出,却被王世子拦下,道:“不会喝那便不喝”。那人只好打住嘴,在不言语。

王世子即请青衣猜宝箱内是装着何物,青衣猜了几个也不中。王世子微微一笑,便命人打开箱子,(补)

:“世子,我听闻古有十把神剑齐名于天下,我观此剑寒气颤颤,色如霜雪,又兼削铁如泥之力。实乃世之宝剑,定有大大的名号,在下愚昧,请问世子不知这是十古剑中的哪一把”。他说这话时,注目王世子脸上神情,他实知这宝剑极大不可能是上古宝剑。只是他熟知官场拍须溜马的本本主义。即使自己猜错了,王世子也只会夸他有眼力见。

有文士附言:“上古十大剑,岂能和此剑比附!。

王世子频频点头,示意佳许。各赏十两金,又笑问众人可有谁能猜中,众人均道不知。他又唤来两名家奴各持长剑互弈,二人卖弄剑招势必要在众人面前表现一番。二人见招拆招,长剑舞的白光闪闪,使的精妙剑招,拆了二十回,便不在动手,都各收长剑。王世子看的大兴,让便让其中一人拿出宝剑在行比试,其实一个家奴拿起宝剑,刀光剑影,威严森森只觉这是一把绝世好剑。他站直了身子,挺剑而出,另一家奴舞长剑格挡,二人只轻轻一碰,另一家奴手中钢剑立时断成俩截。众人脸上均是,忧心仲仲可怖之情。冷丁丁的瞧着,又惊又异。惊的是此宝剑威不可觑的气势,异的是削铁如泥本领。王世子笑问众人现在可识得此剑?

众人面面相觑,又似提前商量好了一般,都摇头叹息,直言不明所以,深感诧异。他又发问青衣,提示她不少情节,希望她能猜出。青衣只是神色冷漠,充耳不闻,言语甚少,随意胡乱猜测几个,也全都没中,王世子吃她个哑巴亏,便不在答话。

见他站直了身子,脸漏狞笑说道:“此剑可不普通,正是与屠龙刀齐名的倚天剑,他说出倚天剑三字,在坐的文士,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惊愕之情,实难形容。王世子又道:“博引此剑由来乃是北宋未年由郭靖郭大侠夫妇二人打造,嫡传于她小女郭襄,你们可知这郭襄又是何许人也?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抢话。

又接着道:她正是当今峨嵋派草创祖师,这倚天剑便是历来师派传承,至元末灭绝师太遗失至今”。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看这姑娘一点都不钟意你啊,哈哈哈哈哈~趁早死了这条心吧!王世子兀那脑羞成怒,在也顾不得体面。青筋暴怒,拍桌喝道:大胆,给我拿下!那岳三急抢上前,身法奇快,迅速伸手一抓直指喉头而去,视乎早有准备一般。那人知道避不过,剑拔出鞘,抵至胸前格挡,岳三只觉那剑气森森,以有惬意,不敢思索,虚晃一招,便倒退两步,不在上前。

那人御剑摆好把式,慢慢一步一步倒退,背心靠上了墙壁。厅内众侍卫忙敢上去,将那人围成半圈,把他困在垓心。众侍卫长矛齐刺,那人横剑反手一挡,蓦地里白影浮动,矛头处齐唰唰断成两截,众人震骇莫明。那人宝剑左右横扫,侍卫们只得截截退后,谁也不敢强上,生怕给他宝剑横腰削成两爿。那人背紧贴着墙,长剑挺出,左右挥舞着宝剑,众人都感寒气逼人,不敢欺的太近,那人脚下便往门口一步步挪去。王世子见众人拿不下那人,叱问道:“岳三,你武功高强,可擒住他么?

岳三自忖到以他的速度,本可突袭那人手腕,打落他手中宝剑。可这委实危险,稍有不慎,自己手臂则给他削去,权衡利弊他却跋前踬后。这时世子又问的急了,也顾不得利弊,说道:“回世子的话,属下在一旁掠阵多时,一直没有机会下手”。他知世子不识武功,多半看不出端倪。

此时厅口又聚集几十名侍卫,那人越战越酣,屏退左右。可体力逐渐不支。手中长剑挥舞的次数一刻比一刻少。

便在此时,一件暗器带着破空之声,

向那人急去。那人兀自打斗,自顾不暇,哪防的住这突袭的暗器。流清风见他躲避不过,想他刚才举动,深明大义。心下不忍,慌乱中,顺手拿桌上酒杯掷出,只听铛的一声,那暗器是梅刚镖,二物相撞,轨道便打歪了些。

他在暗出露了一手,场内不少好手看的明白,那人必定还有同伙在场。只是当时场面混乱,谁也没在意,这只暗器是谁发的尚且看不明白,更别说掷酒杯又是谁。可这一拋一掷绝对是内家高手,他们可不会想到竟是身边一小小侍卫打出的。

流清风见那人重伤累累,嘴角,衣衫挂满鲜血,兀那苦战。照这么下去,那人必死无疑。他欲要上前相救,才胯出一步,手臂便给人拉住。回首一看,却是刚才那位青衣姑娘,适才刚才那支酒杯,便是她炕桌上的,薄的近了,瞧出身旁侍卫便是流清风。她使劲的对流清风摇头,便是劝他别冲动。适才流清风见情况紧急那人性命危在旦夕,不加思索,便要上去先救人,这时给青衣拉住,幡然醒悟,他们人多势众,上去相救,不勉也只是在搭上自己的性命,也是无济于事。何况那人和自己并没有关系,实在没必要泛这个险。

青衣喳喳轻语:清风大哥,你怎么在这”。

便在此时,只听一声惨叫,那人拿剑的手臂被人迎头劈下,脖颈一凉,侍卫的长矛便架在脖子上。那出手之人,便是东方鸿,他长剑飞快,手起剑落,便砍下那人拿剑的手臂。

那人被侍卫们压在厅前,王世子怒问道:“你这贼人,好大胆,混进来平生事端,我且问你何人指示你来,上船可是为了倚天剑”。那人失血过多,惝恍答不上话。王世子便派人压下去,先救活他性命在严加查办此事。

王世子便对青衣寒暄几句,大概不过有没有受惊,或不尽兴之类云云。青云对他一概不加理睬。他讨了没趣,随后草草交代几句,吩咐叫人好生看管倚天剑,又赏了东方鸿五百金,东方鸿上前拜谢,大厅内一片狼藉,王世子索然无味,便散了宴会。

流清风在江湖上便听说过倚天剑的大名,不知这王世子有何本领便给他弄到了手,他观那倚天剑,却是锋利至极,不禁暗暗寒颤。

下人进来收拾大厅,侍卫们便辙了,流清风瞧了瞧眼前这位青衣姑娘,寻思:这女子她似敌似友,却又不知她身份,两次搭救于我……,那王世子对他可不一般的很……,他满腹疑团,眼前的事物反到越来越复杂。

思来想去,流清风便悄悄跟上青衣,两人这一前一后走着,踌躇间只觉得身前这位姑娘即神秘,又亲近,对她倒有七分好感,三分敌意。

流清风见她进了一间卧室,便不在跟着。

他候在门外走廊,一会便听见身后走廊脚步本声急促驶来,闪身一旁,便找了个柱桩掩盖自己身子,这才不被发现。他从柱后望去,只见一人轻手轻脚,步伐急快的走来,正是青衣在一起的和服女子。这时她神情谨慎,手中捧着一精致盒子入了卧室,那盒子便有三寸大小。

流清风心想:“是了,他俩没有一起回来,却不知这女子是去干嘛”?

一时三刻屋内在没动静,流清风本欲一窥究竟,怎奈他为人正直,决计不肯窥探女子闺房。沉吟半响,一时拿不定主意。

便在此时畅叫扬疾,唣啰大声,似乎有人在争吵。接着便听见叮叮当当盔甲碰撞声,一大队侍卫跑了上去,流清风听见动静,便跟在后头。只因宴会后,来时及换掉的侍卫服饰,这会混在侍卫队里,倒也方便。

行了片刻,便来到一间大门外,屋内有人争执起来,流清风料想刚才那吵闹声,便是从这间屋里传出。

只听里面有人叱咤道:“你刚才便,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才来”?另一人道:“我没有,我只是去那边看守,”。那人道:“还敢狡辩,你武功高强,大伙又没防范于你。你自然有本事盗取倚天剑,那受伤侍卫亲口告诉我,当时只看见你在场。

流清风暗暗一惊:倚天剑被盗!

另一人道:“冤枉!冤枉啊世子,你若不信大可叫人搜便是”。

那人道:“好,来人给我搜”!

屋门一开,侍卫们便冲了进去,流清风一瞧,那二人正是王世子和他手下岳三。

他见王世子,脸上青筋暴涨,显然是气急坏了。那岳三便跟他蛮横起来,坚持说自己没有盗取倚天剑。二人争执许久,僵持不下,这才搜屋勘察。

良久一阵翻箱倒柜,屋内大大小小的角落都翻个遍,却没找到倚天剑。王世子道:“这倚天剑还在船上,定是给这贼人藏起来了,你们给我仔细搜查各部”。

侍卫们接到命令,便门轧门的一间间搜查,只听得各人乱哄哄地到处一阵翻掏

那里有什么藏的住这么一把寒凄凄的宝剑,各人这样乱翻,也不过是将几件破烂物事东丢来、西丢去地移动一下位置而已。

流清风寻思:刚才便瞧见和服女子端着箱子进了青衣姑娘屋内,莫非……。想到这,他心里反倒惴惴不安,便是希望自己猜想错了。

流清风随着一众侍卫一间间勘察,混乱之中,倒也没被侍卫察觉身份。过了几个时辰,船内大大小小房间也都搜的差不多,这便来到青衣屋前。

侍卫们迟迟不敢进去,侍候在门外。有侍卫敲门说道:“青衣殿下,王世子重要宝物丢失。特命我们前来搜查,可否行个方便”。

但听屋内一人说道:“青衣殿下身体不适,不便见人,烦请诸位禀明世子,就说过些天在来搜查”。

有侍卫低沉道:“这青衣姑娘可是殿下重要客人,咱们也不可贸然进去。”另有侍卫道:“这青衣姑娘娇娇弱弱,看着不会武功,怎么可能会去偷剑呢”?那侍卫道:“不管怎么说,这便去禀报世子,若得指令咱们这便进去搜查”。

便在这时,一行人便踏步而来,为首那人便是王世子。

听他开口道:“青衣,你心病又犯了么,可是刚才宴席上受惊吓所致。该死,可有找大夫查看”。那王世子唣啰一天,只这一句话,三分柔情,三分担忧,四分关心,这番话听在流清风耳里,只觉王世子好似换了个人,才能讲的出口这话。

里面那人道:“回世子话,大夫瞧过了,让青衣殿下好生休息,不可在受惊吓”。

王世子急忙道:“不知可否容我进去见你一面,你若无事,我才能心安”。

里面那人道:“殿下难受的很,不可在来打扰了,世子请回吧”。

王世子无可奈何,碍于身份,也不做逾越之举。

微一琢磨,说道:“过些天在来拜访你”。众人这便被斥退了。流清风心里忡忡不适,尽皆释怀

王世子失了倚天剑又气又怒,这时回到厅内,便叫来东方鸿。

东方鸿拱手礼过,王世子赐了坐。

王世子道:“东方先生,我那手下岳三,竟敢私盗倚天剑”。

东方鸿微一迟疑,说道:“竟有此事”。

王世子道:“只可惜不知这贼人把宝剑藏在何处”。

东方鸿道:“我观岳兄弟为人,不太会干这行进,莫非中间有什么冤情。

王世子眉头一皱,说道:“依先生之言,会是何人所为”。

东方鸿道:“莫不是那人还有余党,今日宴会厅内,我亲眼瞧见我那梅银针不偏不移的给人用杯子接住,众人出其不意,谁也不知杯子从何处飞来,怎么一看,前因后事便已有眉目了”。

王世子微一思索,甚觉此话有理。

便在这时,手人来报,说是一名侍卫给人打昏,藏在石柱后面已久,这才发觉。

王世子一拍大腿,说道:“啊哟,果然还有同伙”。

东方鸿道:“是了,想来这人扮成了侍卫,刚才席间出手搭致杯的便是混成侍卫的人,这下不假了”。这总总事件一结合,东方鸿便暗自凝神,又另思索一番事情。直到王世子吩咐下令他查点侍卫,发问了他一声,这才回神过来。

(补)

流清风心里好生感激她,拱手拜道:“承蒙三次搭救,数度危难于小可”。

彩蝶道:你知道就好,殿下好心,见你三次,便救你三次”。流清风听的这番话,不由得两腮潮红,不由的怅惬起来。

青衣道:“流…流大哥,不知…你为何要跟着我”?她声音低柔,又带三分蠕诺。倒觉得这句话倒不似发问口吻。

流清风心想:原来她早就知悉我曾跟踪过她。

彩蝶道:“你说吧,为什么要混上船”。流清风得她们数次相救,好生感激,决定不在隐瞒他们,这些事本来不是什么秘密,便把怎么混上船,怎么遇见你们,怎么换成侍卫上了宴会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她们”。他又问青衣有没有听过一个叫江一郎的人,她倒也不知。

流清风道:“青衣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青衣道:“你问吧,能不能回答你,我也不清楚……”。

流清风道:“我观你和那王世子并非一路,只不过为何便要盗取倚天剑?

青衣和彩蝶都大吃一惊,诧异的眼光瞧着流清风。直看的流清风更加疑惑:怎么!彩蝶道:“倚天剑,你说倚天剑也丢啦?流清风被这一问,反倒不明所以。

流清风不惑的道:“你们却没有盗取倚天剑?

青衣道:“你指那个盒子吧!那里面其实是我们国家的告急文书……,可不是……倚天剑”。

流清风诧愕一会,只觉自己瞎猜一通,活见了鬼。

青衣拿出那精致盒子,却见上面上了一层锁,根本开不了,青衣叹了声息,惝恍道:“只能等船上了岸,在找锁匠来开了才行,可是……这么大一个盒子怎能带的走……。

流清风一听这话,突然之间,一道灵光闪过脑海,猛地里恍然大悟,那王世子借口倚天剑搜查,实际便是找秘密文书的下落,我原以为那盒子里装的便是倚天剑,里面却是封文书,反正这盒子开不了,侍卫们找到了也打不开,倘若说是文书丢失,不勉把机密的消息散出去了。这便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咳咳咳……流清风听见咳嗽几声,便见青衣身子虚弱,一张小脸白的凄苦,模样甚是楚楚可怜。见她咳嗽不止,彩蝶便拍扶她的背心,一注香的时间,这才止了咳

流清风关心道:“我听王世子说青衣姑娘害有心病,可有法子医么”?

彩蝶侧然道:“青衣殿下她从小害这心病,也不打紧的,只要找到冷霜丸长期服用,也能痊愈。

青衣低吟道:“蝶姐姐你不用安慰安慰青衣……,那冷霜丸世上根本没有配方,就算有材料也奏……不齐的。只是时我常咳嗽,身子又虚弱,说话时常一口气提不上来,时常迟滞,惹人厌……”。

流清风道:“是了,每次听你说话,一口气总说不完”。这时见了她病怏怏的模样,不由得心生怜爱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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