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娴说着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瞄了眼厉思清，“给她着手做的时候……我就也给你做了一件，但是不知道尺寸怎么样……”
厉思清这才明白她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原来，她忙里偷闲，还给她做了一件旗袍。
厉思清突然觉得，眼前的方娴，和她前世在外人口中了解到的完全不一样。
第一次来时，她还可以保留疑问，可是现在，她一点都不觉得，方娴是外人口中的恶毒母亲，拿着儿子去争夺家产的人。
前世她只在照片上见过方娴，是一张和方致尧的合照，那时候方致尧应该要比现在大，合照上却不见一丝笑容。
而眼前的她，完全是一个温良贤淑的女人，许是岁月的琢磨，让年轻时的轻狂转变为温和。
厉思清这是第二次来。
却实打实的看得出来，方娴确实很喜欢她。
光看她的眼神就知道，这人虽然心气也傲，但为人确实非常好。
厉思清对着她弯了眉眼，“方姨，你都这么忙了，还想着我呢？”
“那可不，我可喜欢姑娘了，只可惜自己没有！”方娴说着进了里屋从里面找出她说的衣服。
“我之前做的时候，还和你妈说了，她也说这个好看，就是不知道尺寸怎么样……”
厉思清跟着她一同展开衣服，才发现竟然是两件套，单款，很有春天的感觉。
统一的素色调，上衣的衣领是如同民国时期的学生衣服，侧襟麻花扣，下衣是过膝百褶裙，在裙摆处做了一些小设计，显得格外的清新。
“怎么样，看着喜欢吗？”
厉思清点头，手摩挲着那衣服面，“喜欢，很漂亮。”
方娴把衣服给她，期待道，“去试试吧，准好看！”
试衣服，然后这里两张的内容是讲，方娴，林久，厉思清方致尧一起去逛街，买瓜子，花生，对联。
这衣服虽然是单款，但是房间里的暖气开的足，只是试试衣服，并不会太冷。
方娴刚在手机上和客户聊完衣服的具体细节，哪些需要改动的部分，就看见厉思清从林久的房间里出来。
亭亭玉立，小桥流水，春意盎然。
方娴先是一愣，随后欣慰的弯了眉眼。
上前打量着厉思清。
“我们思思啊，到底是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厉思清身材偏瘦，曲线还是有的，衣服倒也服帖，就是这肩头有些不太合适了。
还有衣服的颜色，太过于素静了，没把小姑娘的气质完完全全的凸现出来。
看来还得改改颜色……
厉思清见她眼中写着满意二字，便也放下心来。
“我还以为会让方姨失望呢，怎么好看的裙子，怕自己没有穿出你理想的效果。”
她扯了扯裙摆，低头看着自己。
方娴摸着下巴，脑海里闪过多种造型，虚拟的搭配在厉思清身上，“这衣服你穿着是不错，就是缺了点什么，而且肩膀的大小也不合适……”
方娴原本眼中的满意，逐渐变成了审视，再变为不满。
厉思清也笑了。
见她要求高，不禁问道，“那方姨……您要改改？”
方娴爽快的点头，“我手中的衣服，绝对不能带着瑕疵，思思，你先脱了吧，我再给你改改，或者再做一件，等过年了，当新年礼物送你，怎样？”
厉思清星眸弯了弧度，“好啊方姨，不过……您现在还忙，不要太劳累了。”
方娴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累不着的！”
厉思清自知这衣服是方娴的心意。
百忙之中抽空来为她做衣服，她就已经受宠若惊，更是不好拒绝美意。
厉思清会房间里换回来自己的衣服，又和她聊了几句，就上楼继续啃她的书，不打扰她的工作了。
一直到晚上七点半，林久才从奶茶店里回来。
林久整个人散发着闷气，刚进门就把大衣甩在门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着正在吃饭的两人发牢骚，“我也是醉了！”
“什么人啊，这世界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方致尧从下午出去之后一直没回来，半晚上倒是打了电话说自己不回来吃饭了，方娴还哀叹，养儿子都是不着家的，回来了就跟没回来一样，见不到人影。
方娴倒是对她说的话敏感度强烈，搭上一句，“又说你奶茶店的女孩？”
厉思清吃饭的手顿了顿。
奶茶店的女孩……
那不是赵钰吗？
林久给自己倒了杯水。
“对啊，就是她，要不是我今天过去，我都不知道她总是说的对象是个什么德行呢！”
“一个二流子，无业游民，也就长的还行，邋里邋遢的，隔三差五来找赵钰要钱花，看着二十好几的人了，不给还骂人！”
“你打他了？”
方娴听着她的话，扭头问道，本是一句疑问，却硬生生被她说出一种申述的语气。
对于赵钰和她男朋友的事情，方娴也是有所耳闻。
临海市的这个小边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有个什么动静，消息，大家知道的也快。
七嘴八舌的一人一套。
赵钰本人老实开朗，学习也好，就是没有什么多出来的特色。
她是在一年前认识的男朋友，男朋友呢在镇子上就是个混混。
抽烟喝酒样样精通。
除了和来不会做饭的
厉思清对赵钰的印象好，上次和她一起看店时，也听她说过，她有一个对她还挺好的男朋友。
林久气愤不已，“那小兔崽子都快狂起来！”
“我不打他我打谁？！”
“跟我在这里横，想都别想！”
林久起身走到餐桌，看着两人跟前的炒菜。
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
“方娴，这马上就过年了，家里还啥都没有准备，要不要明天去街上买点？”
方娴刺绣花的手一顿，抬眼环顾了四周，确实没什么年的味道，便同意了她的说法。
计划着第二天去买点年货什么的。
晚上方致尧回来的晚。
厉思清刷题刷到九点多，准备出来接盆洗脚水，泡泡脚再睡时，迎面走来一人。
厉思清盆子没拿稳，被撞到了地上，“不好意思啊，撞到你了。”
厉思清俯身捡起盆子，才发现来人是方致尧。
方致尧一身疲态，漆黑的眸子深沉，在看向她时却添了两抹温。
“这么晚还没休息？”
厉思清点头道，“嗯，写了作业……你，刚回来？”
“有点事。”
厉思清，“哦。”
两人站在那里出现一阵沉默。
“对了，我妈还有方姨商量着明天要去集市买年货，你要去吗？”
方致尧哦了一声，兴致不高，“你也去？”
“去啊……”
“我也去。”
厉思清话还没说完，就被方致尧打断。
“明天去之前来叫我一声？”
“啊，好……”
厉思清应着他。
方致尧撇了眼她手里的盆子，道了晚安，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