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儿点头,“吃好喝好应该算好吧。”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司空仲控制着流露出苦涩的音调。这一刻,他心头闪过怪异,有些心悸,还有的就是茫然。
袖儿回身,行了一个和缓的王妃之礼。“谢太子关怀。”说完,再不回头,渐渐走远。
司空仲本来面上的苦意竟然慢慢变淡,最后恢复云淡风轻。只是夜晚的风一吹,感觉少许的幽冷。不禁加快了脚步……
司空纵掌握了军权。圣旨下,纵王执掌兵部,通禀军事战役。满朝皆惊。
下了朝,司空仲阴沉着脸上了马车。下人见了也不敢多说,赶紧驾着马车离开。中途司空仲突然报出一个地址。车夫应声,调转马车转入了一个不起眼的民宅。
进了屋,早有奴才上前,接过司空仲手上的斗笠。又有其他人将茶水倒好,躬身退了出去……等了一会,陆续有一些头戴斗笠的官员走进来,行礼坐好。直到所有人都到了,司空仲咳嗽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屋子里立即陷入安静。
“你们对今日纵王被封一事有什么看法?”
一干官员互相看了一眼,个说纷纭。有几个官场溜须拍马之辈竟然义愤填膺。他们不敢明着说皇上如何如何,只敢背后说些纵王如何无能,难当大任。有想法的不敢说,没想法的还在乱说。屋子里嗡嗡嗡的响起各种令人烦躁的声音。司空仲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几乎成冰。
终于有那么一两个开眼的看见司空仲脸色不好,咳嗽了一声,众人才安静下来。司空仲却没有再问及这个问题。很显然,司空纵能执掌军部说明了父皇宠爱,也说明了父皇或许是想看看究竟他的儿子中哪个更有能力些,更可能是在考虑这个太子之位谁更适合!
不能怪司空仲这样去想。以一个还未掌权的太子的立场来讲,如何看待随时能赐你生死的皇帝,已经注定了他要站在对立的立场去考虑问题。
几位在座的心腹眼见太子愁闷,纷纷上前安慰了几句,司空仲无语沉默。众人见他脸色不好,唯恐触了他的眉头。使了个眼色,纷纷告辞离开。屋子里就只剩下司空仲一人。眉目不甚明了,心中茫然。
有人进来禀报,送上来一张字条,司空仲直起身形,吸了一口气,“是谁?”
“是宫里的小郑公公。”司空仲了然。小郑公公就是郑总管的徒弟。也是宫里的红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小郑公公慢慢亲近了司空仲,逐渐成为司空仲宫中的一颗重要棋子。挥手,下人退了下去。打开纸条,上面的内容让司空仲阴沉了眼睛。一挥手,纸条已碎。
司空仲自诩善于下棋。却并不知,这天下间还有这样胆量的女子。敢以王妃之位博得天下。这一刻,司空仲的心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也曾经后悔过,为什么那时候就没有发现冷袖儿竟是这等机智胆量的女子。如果这个女人是他的,那江山还不是唾手可得!可惜他自己把明珠双手奉上,终究还是没有一双慧眼。
以天下为棋盘,皇上已经率先落子,下一步就轮到自己。司空仲望着桌子上已经落下一个黑子的棋盘出神,眼中阴暗不明。当天下理所当然是他的时候,他可以允许自己静下心来慢慢的等待,但是当天下即将从自己手上流落,司空仲想,他真的能忍得住不出手吗?
良久,司空仲从棋碗里拿出一颗,眼中闪过决然,缓缓把棋子落在棋盘上。“当……”天下为之叹息!那边司空仲纠结,却不耽误袖儿这边的悠闲。
想起前几天,袖儿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司空纵的马车就守在宫门外。墨净坐在马车外,见到袖儿向马车努努嘴,袖儿赞赏了看了他一眼。墨净很是受用!心里想的却是,什么时候开始,冷袖儿像个牵着哈巴狗的贵妇,而自己却像哈巴狗一样可怜了。
袖儿上了马车,安静坐好,马车匀速向着王府的方向奔去。
袖儿揣摩着司空纵的意思,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开口,“你一直没走?在等我?”
司空纵对着兵书的眼睛不曾转动一下,沉默不言。袖儿了然,这就是默认了。心里感觉暖和了许多。“我在宫里跟皇上下棋了。”虽然无所谓,但是袖儿以一个女人的直觉,总感觉司空纵不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人。是以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刚才我遇见司空仲了。”袖儿一直盯着司空纵握着书的手,从始至终不见其有任何异常。“他问我过的好不好!顺便让我代他向你问好。”袖儿自觉加上一句。因为她注意到她说前面一句话的时候,司空纵握着书的尾指动了一小下。于是袖儿话茬一变,已经变成司空仲问候他了。
觉得没趣,索性也不在说下去,而是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养神。感觉有道炙热的视线追上来,落在她的眉眼间。袖儿安静中,突然睁开眼睛。
司空纵被抓个正着。但是人家是谁,是大名鼎鼎的纵王爷。于是司空纵点点头,自然的转开视线。气的袖儿大骂他的脸皮厚。见司空纵又一次端起书,袖儿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刚才司空仲捏的我肩膀好痛,也不知道受伤了没有……”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拉开肩膀处的衣服,露出珍珠白莹润的锁骨,和小巧的肩膀。垂落下来的鬓发骚动着肩膀的皮肤,袖儿装模作样的回头去看。
司空纵沉默着没有动,但是眼睛已经不知道落在那里。袖儿也不以为许,反而挨着他的肩膀坐好,头部慢慢贴近他的肩窝。莹白的肩膀就在司空纵的下颚一扁指处。一晃神,淡淡的女子幽香扑鼻而来。司空纵握着书的手紧了紧,又慢慢松下来。终究放下了手中的书,另一只手穿过袖儿的腋下,慢慢揽住了其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