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你也学会撒谎咯,不过我喜欢,那些人真是叫人恶心,看着都想吐。”萧仟宸懒懒的用头顶着车门,高岩叹了口气。
“我看您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并不太好看。”
“嗯,叶梓欣跑了!她又跑掉了。”萧仟宸用脚踢着前面的座驾,像个耍赖的孩子一样发着脾气。
“要我去找回来吗?”
“不要!”可怜的座椅又无辜的受到了虐待,被踹的发出呜鸣。“再也不找回来了,就让她在外面饿死、冻死、穷死也跟我没关系,她就是个笨蛋,自以为是的笨蛋”。
“BOSS?”高岩听着后面没了动静,转过头,笑出来声。
萧仟宸歪着脑袋,红扑扑的脸蛋贴在了玻璃窗上,毫无形象的睡着了。
车子在波动,萧仟宸被摇醒了,他张开朦胧的双眼,盯着窗外。
“去墓园!”
五分钟的睡眠令萧仟宸彻底清醒过来,高岩没出声,在路口掉头,走上了另一根叉道。
墓园!
一块被新翻过的土地上竖立着新的墓碑,萧仟宸站在跟前沉默了许久。墓碑上的姓氏是个外来姓,说明埋在地下的人并不是萧家的人。
萧仟宸望着这块碑莫名的荡起严谨的笑容,虽然是外来姓却被搭理的很好,干净下也有着凄凉,与另外两块相连的墓碑隔得较远,孤苦伶仃。
萧仟宸走回到一块较小的墓碑前,随着他脚步的移动,他脸上的严谨跟着变化为一丝丝难舍和悲愤,随即转为疑惑。
心里的坚定来自与曾经密不可破的结合、生死相许,萧仟宸从来都没有想起过自己也有刻骨铭心的时候,那种被全世界给遗弃的时候,那种痛到撕心裂肺都无法死去的时候。
然而,此时此刻,萧仟宸突然对这样至死不渝的爱情有了迟疑,他猛地甩动着脑袋,想要把这个迟疑甩出去,他了解自己,也能看清自己,但是他也不愿意承认一桩逐渐清晰的事实。
利用叶梓欣被刻意抹去事实的记忆,的确不是唯一的办法。五年前两桩看起来并不相干的案子就像是一个拼图,而随着他手中的碎片一块块的拼接,真相也慢慢在心里呈现。
什么是真相?萧仟宸曾经对有些人说过,真相就是你愿意让他人看到的事实,这就是真相。
现在这句话用在自己的身上还真是贴切,目前他看到的真相只是对方可以让他看到的,但真正的真相在哪里?
假设,黎子寒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那么她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其次,老爷子为什么要痛下杀手?他究竟在隐藏什么秘密,严重到必须要杀人的地步。
“高岩!你认为老爷子会杀人吗?”萧仟宸闭了闭眼,他这是在怀疑他的爱吗?他不该是对自己信念动摇的人。
“会!”高岩不假思索的回答到。“只要跟禹城有关,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这样啊!”这三个从萧仟宸的嘴里吐出与字面的意义完全相反,更像是在对自己肯定似的。
“不过!”高岩迟疑了下,他情绪中转移很快也很果断。“老爷子很爱少爷,所以他不会是杀死少爷爱的女人,顶多是送走或者是卖掉,但不会杀掉。”
“会是这样吗?”这次真的是有疑问。“看起来你比我还了解我的爷爷,你该不会是他流落在外的什么私生子?”
“少爷!”高岩皱了皱眉,在墓园如此轻浮的开着玩笑,萧仟宸心里是有多难熬啊!
“知道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萧仟宸浅笑了下,用手抚开墓碑上的灰尘。“我一直觉得我很爱这个女人,即使是全世界的人都会背叛我,她也不会骗我。”
这句话背后潜藏的意思,高岩瞬间明白了,他挪动着嘴唇想要说点什么可以让萧仟宸信服的话,但是萧仟宸已经来到边上的一座相当华丽的墓碑前。
“我很好奇一点,老爷子千方百计的将我老爸弄进萧家,却又不重用,这不是很奇怪吗?为了爱,这根本就是胡扯!”
“我想一定是老爷子发现了什么,但是又无法改变,所以才会这样。”
“最终问题还是在老爷子身上,五年前他或许是为了掩盖一个秘密才会除掉黎子寒,我妈是个意外,叶梓欣一定知道其中的缘由才会被”。
突然萧仟宸睁大双眸,他转过身望着高压。“叶梓欣会这样,难道也是老爷子的安排,所以现在才会力挺她,来弥补过失?”
这不是不可能,黎子寒是叶梓欣的心理治疗师,用叶梓欣的话来说,长达一年多的相处两个人关系很好。
“两件案子相隔一年,如果没有错的话,黎子寒失踪的半年应该就是和叶梓欣在一起。火灾发生,叶梓欣被迫改写记忆,可是?”
“相隔一年的案子,为什么在黎子寒死后,才会报道出叶家的丑闻?”
萧仟宸慢慢走出墓园,他点上烟自言自语着。
叶家的丑闻必定存在,所有的报道都是指向叶梓欣绑架兄长的消息,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真的是天方夜谭的故事,现在看起来真的是漏洞百出。
“高岩,叶家有什么秘密可以让老爷子抓着不放?叶梓欣的身世?这点似乎过于薄弱,叶敬山根本就不怕这点,从以往来看,叶梓欣生活在叶家的时候,也是从来都不被承认的一个,叶家一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我在查叶梓欣底细的时候,有个很奇异的地方,在她母亲一栏上,没有任何的备注,属下擅自做主去查了她母亲的背景,一无所获,只知道她与叶敬山是远亲。”
“啊!近亲结婚?难怪那女人这么笨,原来还有这层关系。”萧仟宸露出整晚第一个最真的笑容,嘴角自觉的上扬起来。
“呃!”高岩被萧仟宸的无厘头打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
“看着我干嘛,继续!”
淡淡的酒气飘香高岩,萧仟宸哆嗦了下,急忙走回车内。
“虽说两家都是叶氏一族,不过血亲关系已经很远,叶敬山只是叶氏一族的外系旁支,不过非常得叶梓欣外公的喜爱,然而在叶母发生意外之前,老人家突然因病辞世,父女俩前后不到三个月,叫人,痛惜!”
“痛惜!哈哈!”萧仟宸敲了敲方向盘。“高岩,你用错词了哟!明明就有一股子邪气味,佐岩不再,我们自己来,我很好奇叶敬山的创业史,继承叶氏集团,在悲痛中发扬光大的历史值得学习。”
喜欢玩阴谋的人,总是能在不经意见找到阴谋的味道,这是一种习惯,就算你本身没有这个意识,但是身体大脑直觉都会在闻到这种气味的时候,自动打开接收的讯号,这叫做本能。
叶敬山的过去很简单,叶氏集团的过去也很简单,简单的过了头,这又是一股子阴谋的味道,被抹掉的痕迹虽然模糊,但还是看得出来,有些刻意加进去的地方就显得过于明显,时间点上的衔接过于杂乱,只是这些痕迹并不稀奇,几乎有头有脸的角色为了不被人抓大什么把柄都会去篡改过去,包括他们萧家也是如此,找到的也是没有用的。
江北的老街巷子里,一间破败的茶馆牌子斜挂在门廊上,叶敬山跟着姚邪紧张的走进这间茶馆中。
叶敬山很想来这间茶馆,也是第一次来,但是却被这家茶馆的主人拒绝过无数次,虽然不甘,但也没辙。
“叶兄,这里有这里的规矩,这次老板意外破例的原因我问不出来,不过你也别多话,这里的人都不是你能惹得起、攀得起的人物。”姚邪在进入大门前,很慎重的警告着叶敬山,话里的意思并非是看不起他,而是真的在为他着想。
叶敬山挑了下眉,这话一路上姚邪没有少关照。他是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有多让人忌惮,但是既然在无数次拒绝之后,突然被接纳的兴奋并没有让叶敬山想太多,反而多了点自大。
一进门,叶敬山才觉得有多失望,就一个老太坐在四合院中打鼓着东西,发出乒乓响声,也没个来接应的。姚邪习以为常的往里走,催促着叶敬山赶紧跟上。
穿过回廊,算是看到一个人,姚邪对他很尊敬。
那个人在姚邪的面前显得不亢不卑,他淡淡的瞅了叶敬山一眼,将他们领向左边的走廊。
叶敬山又一次挑起眉,被一个领位的小子轻视的彻底。
青涩的茶香环绕着整间屋子,不足十五平的面积里充满着古色古香。
“原来萧启泰身边跟着的小子是从这里出来的啊!”叶敬山在门被关上后发车啧啧声,瞄了眼炒茶的小男孩,谈不上好看但很有特色。
姚邪听到叶敬山的话皱了下眉,他干咳了一声让叶敬山注意点说话。“叶兄为什么这么执着与这里,喝茶哪里都可以。”
“茶馆是哪里都有,能和这里比吗?”叶敬山嘿嘿了两声。“我叶敬山这辈子能进来这么一回,也算的上真正混上了上等圈,当了一会人了。”
叶敬山的理由让姚邪哑然失笑,他点上烟。“这次找我什么事?你现在还有跟我喝茶的时间?”
“没听说过债多不愁虱多不痒的道理?我现在就是这样,萧仟宸想整我,那就让他搞,能搞出多大动静?现在收了几家公司和产业,又能怎样?叶氏集团不是还照样运转?”叶敬山嘲讽的笑着,抽出一根烟自己点上,烟雾密布了他的视线。
“姚邪,十亿啊,这辈子怎么花都花不完的钱,我还怕失去几个公司吗?我整个叶氏集团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么多,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