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打王三公子的事不能怪我,实在是他手太欠,非要调戏卖唱女子,恰好我脚有点痒,就把他手踢脱臼了,你说这事儿能赖我吗?本来我爹有意将我许配给他,经历这事后,骂我一顿,也就不了了之了。
母亲又清了清嗓,“那个,是皇家的。”黄家?我怎不知道京城有哪个大户人家是黄家?莫非,是那个’皇’!
我一愣,瞬间瞪大双眼,无法置信地看向母亲,希望从她那里得到否定的答案。可是母亲迎着我的目光,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的心瞬间跌入绝望的深渊,我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呐喊一句,“娘啊!”成功将门外杨树上的鸟儿惊飞上屋顶。我仿佛看到娇艳可人的歌姬向我挥泪告别,内容少儿不宜的话本子生出一对对洁白的小翅膀飘然飞远。
母亲无奈的叹口气,“木槿,我和你爹也不想让你进那深宫别苑,可是官家的话,我们又如何能违抗呢?”说罢,母亲拿起手绢抹了抹眼睛。我观此场景,纵然心中有千万般不愿,也无可奈何。我柔声安慰母亲,“好啦,娘,没事。嫁就嫁吧,又不是不能见到我了。”我就说嘛,那个人家敢找我,原来是只存在利益的皇室。“对方是谁?”母亲见我恢复正常,把手绢放下,听到我的疑惑,她摇摇头表示不知,“你爹没和我提及是谁,我猜他今晚可能就是为了此事,才晚归。”
话音刚落,我消失一晚上的父亲大人刚好走进屋来。他看到了我,脚步一顿,问我娘,“你都和她说完了?”“嗯。”我的目光自父亲进屋来,就一直锁住他。他听罢母亲的话,沉吟片刻,对我说,“你随我去书房。”
我们一路无言,气氛有些沉重。
到了书房,父亲站到窗前,抬头仰望皎洁的明月,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转过身来,看了我良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看着都替他着急。
我“爹,你就说吧,对方是谁?女儿受的住。”
父亲“镇国府,伯远王。”
我“就是那个三年娶四个媳妇结果都克死了那个?啧啧啧,官家对他可真是用心栽培。”
这四个女子出自王,李,陆家。当今大郎有四大家族,除了王,李,陆,便是我家,可是我家子嗣单薄,到我们这儿,小辈只有我与妹妹,算算也该到我们家了。官家要给伯远王选王妃,可真是煞费苦心。
“嗯,没错。官家对他极为重视。能够辅佐他登基的也就剩我们家了。刚开始,官家就想你嫁给伯远王。我以你年纪尚小,我与你母亲无法割舍为缘由搪塞过去了。这次,怕是躲不过去了。”父亲声音中带着无奈,以及对我的歉疚。
短短半柱香的时间,我感觉父亲好像苍老了十几岁。虽然,我不过是下凡完成任务,但是这对夫妻是对我真的好,就怕是天边的星星,我想要,他们怕是要将月亮一并放在我枕边。
我“爹,没事的。不就嫁个人嘛。他又不是鬼,有何怕。”
父亲“事已至此,我们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马上要到伯远王生辰了,官家点名让你参加,你准备准备礼物吧。”父亲没有转身,只挥挥手,示意我离开。
我发现他的背不再挺直,鬓角也被岁月侵染成花白色。我还记得出生那天,那个平素沉稳冷静的青年有多么的兴高采烈,逢人便说同喜同喜。哪怕我是个女孩儿,无法为苏家传宗接代,他依然把我和母亲奉若珍宝。这么多年,官家为了让苏家与其他三大家族维持平衡,除了在政治上对父亲多有提携,在我八岁之前,还经常赏赐父亲美妾。父亲就收了婉娘子,还是实在无法推脱。后来,婉娘子生了玉瑾,父亲进宫一趟,官家便再也没有赏赐父亲美妾。
“爹,玉瑾生了之后,您和官家说了什么?官家不再.....”我犹豫了一下,问出声来。
父亲诧异了一下,没料到我突然问起这个,“啊?噢,没什么,我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我除了报效国家以外,最大的期许。官家就再也没有为难我”还有一句话,苏钰没有说,当时官家的表情十分复杂,像是羡慕,怀念,向往。
我听到此话,规规矩矩的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头,父亲听到声响,回头赶紧扶住我。我不为所动,脆生生的喊道,“爹,木槿今生能做爹爹的女儿,是木槿前世修来的福分。”然后磕了个响头。父亲看到我这样,眼中闪过泪光,但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泪终是没有流出。
回到自己的院落里,我翘着二郎腿,躺在院落里那棵大树上,对着婵娟思考人生真谛,也就是嫁人后如何逃出去逛妓院。额,好像有点饿了。可是,懒得动啊!当我终于准备动弹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黑影在快速的向我院子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