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的爷爷去世了,君清陪着夏远回到了C镇,那个承载了她欢乐童年的小镇,但是她不能回家。父母都不知道她和夏远在一起,夏远一直以来都是镇上的坏孩子,而君清一直以来都是乖孩子的典范,她害怕父母知道这件事会伤心,而且还有那天晚上没有说出口的话,看到夏远伤心的模样,她现在不忍心说,但是这句话如鲠在喉,现在的她看不到和夏远的未来。
夏远孝顺和爷爷关系好,爷爷的离去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君清是个善良的人,不忍心再这个时候离开,后来的很久君清才知道自己的一时的不忍心就是最大的残忍,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
“清清,你在哪呢?”君清在参加完夏远爷爷的葬礼后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她当初跟着夏远回来的时候只是不想夏远一个人面对这些事,抱着侥幸的心理,不会被家人发现,即使现在这样了,她依然抱着侥幸的心理。
“在,那个,在学校呢。”君清一撒谎就结巴,向来如此。
“清清你到这个时候还想骗我,都去到人家家里了。”妈妈陈一雯是一个十分传统的女性,一直以来都是勤俭持家,任劳任怨的,家里向来是君清爸爸甘启庆说了算。
“妈,你都知道啦?爸也知道了吗?”君清有点小心翼翼,小时候大人总会问小孩一个问题,怕妈妈多一点还是怕爸爸多一点,君清每次的回答都是爸爸,因为她每次犯错的时候总是妈妈总是包庇她。虽然成年后她和父亲的关系有所缓和,但只要想到甘启庆的那张脸,她就发颤。
“唉,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有空也回家一趟吧。”陈一雯不忍责怪君清,孩子长大了太久不见了终归是想念多余责怪,而且孩子长大了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承担,他们无法替她做决定了。
君清原本以为父亲和母亲一定会闹翻天,君清还有一个弟弟,但是从小君清就是被寄予厚望的那个人,妈妈陈一雯的身体不怎么好,爸爸和妈妈总是因为一点小事情吵架,其实爸爸从没有骂过君清,小时候君清做错事,爸爸都是迁怒妈妈,有一次她看见妈妈自己在房间里偷偷抹眼泪,从那以后她就很少犯错了,学会了乖巧懂事,照顾年幼的弟弟,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人越是给自己这样的设定,活的越累,君清一直谨慎,害怕做错事情,爸爸又迁怒妈妈。
“夏远,我爸妈可能知道我们的事情了怎么办?”君清回去的路上一脸担忧,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母,她不是觉得夏远不够好,也不是在意别人的目光,她只是怕她的选择要妈妈陈一雯来帮她买单。
“知道就知道啊,迟早是要知道的。”夏远仿佛没事人一样,没有看出君清的担忧,原来真的没有感同身受,有些事只有自己经历过才知道,君清突然有些失落,谈了那么久的恋爱她和夏远似乎从来没有促膝长谈过,夏远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不喜欢吃什么。
君清带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家,她以为自己面临的将是暴风雨,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甘启庆对于谈恋爱这件事只字未提,只是问了几句工作的事情,私下里陈一雯倒是找她聊过,也没有责怪君清,只是希望她能好好考虑清楚,她自己苦了大半辈子,只希望君清能找到幸福。君清疑惑向来顽固又古板的爸爸,怎么对这件事一点都不干涉了。
“妈,这件事爸爸不是知道了吗?我回来了为什么什么都没说?”君清想知道甘启庆私下有没有为难陈一雯。
“我跟你爸说那个小伙子是镇上的,两家隔得那么近,他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你爸他其实是不希望你远嫁的。”陈一雯握着君清的手,手上厚厚的茧硌得君清有些难受。她不知道多久没有和自己的父亲好好沟通了,一直以来她都是一只保护母亲的小兽,对自己的父亲带着偏见,忽略了甘启庆作为一个父亲对她的父爱从没有缺失过。父亲和母亲应该是一样的,看着坐在院子里浇水的甘启启庆,佝偻着腰,头上长了许多白发,以前她一直以为父亲是最高大威猛的,现在才发现那个曾经像参天大树的父亲已经渐渐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