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数……。”随着这两个字的缓缓吐出,谷难见眉头渐舒。
这可能又是一段什么故事,可我心下还是揪着刚才那段往事。“它,药性有多大?”我小心的提示着,试探谷难见是否还有心情书接上回。
“……小林把花瓣接了过去,”谷难见缓缓开口,我顿时精神了起来。“‘试试吧。’转身进了后院药房,一会儿拿了副解药重新回来。小林性子虽野,但在本行里可真没见过比他更仔细的。这也是师父看重他的原因。毕竟我们这行事关安危,若有不慎,轻则累人受罪,重则误人生机。那花我们都闻所未闻,更别提对它性状的所识所认了。所以小林要在小慧服下它以前,先把解药备好。尽管后来小林说那解药也只是他凭直感所配,具体是否有效也是心悬半空。但我们都知道,小林于药理上的知认乃为天赋之异禀。虽然那解药并未有机会验证,但料来总还是能解得一时之危。”
“小慧要服下那个花蕾?”我完全不明所以,又完全不可思议。
谷难见点了点头。
“为什么?!”
“小慧要用“拨云手”探那怪花根脉,但功力相距甚远。她观那怪花在女婴身上所现异能,断定有助人真气之功,因此决定犯险一试。”
哦……,原来如此。
“小林将那瓣花蕾焙过后研为细粉,取微量令小慧服下。小慧行气过后要小林增量。增后又增,如此这般将那瓣花蕾悉数服下。小慧已感内力大增,我等都觉此法确为可行。可小慧自感内力仍有欠缺,便从女婴之口将花蕾整个取出。小林这次取两片花瓣与数条花蕊一同研磨。小慧服至三剂之时再次行气,眼见衣裾飘飘,已然真气充盈,这气势我等也只在师父行气时偶有所见。这怪花所蕴之能量果非凡俗可比。
今次我兄妹三人独立应对这奇症异象,全无前例参借。一步一断,竟也风顺水顺,无不信心大增。
小慧气贯双掌,环住女婴,使气渐行于女婴腹内。不久便收功还势。往日我也偶见师父行此功法,但时长多是这两倍有余,小慧早早收功看来情形不妙,不免略感消气。
待小慧敛气还神,却说她已探到怪花根脉,我与小林喜之不已。问及详情,小慧说婴孩肌柔神空,内境清虚,几无抗力,故真气易入。而怪花根脉亦已清清楚楚,正在那女婴胃内。可这怪花根脉虽已探明,却又如何将它除去,又成为一道难题。”
这故事让我越听越来精神。
“我想要施针除根。”
“施针?”
“针刺穴道,让女婴胃部松瘫,暂失聚力,怪花之根无可攀援,那时或许能将它连根拔出。
而小林想要用药逆吐……。”
“什么?什么意思?”
“胃之天性为受纳,这也许是怪花能留长其中的原因。而若使受纳转为推拒,再由我等顺势相助,也或可将怪花根除。
以人身自力除病祛邪向为正道,我三人都以小林之法为妙。主意已定,小林速去配药。此药方已有规成,只在药力上有所增减即可。
转眼,药已煎好。可此时怪花经过三日三夜的生长,已将女婴口腔食道堵的几无缝隙。只能从鼻腔将药分次缓缓灌入。过不多时,果有应力从女婴腹部向外阵阵推送。我们忙启开女婴之口,助力外拔。匆忙一阵,那怪花根茎并未有松动迹象。而我们却不敢再增力相助,一怕伤及女婴,也怕怪花从中断掉,仍是大患。
思想一阵,小慧说那怪花之根已扎入女婴胃壁。小林说婴孩肌体未成,所生之应力远不足以将怪花之根吐出,看来此法不通。棋差一着,我们三人顿时又气馁不已。
小慧性躁,指着女婴腹部,‘有种你就一辈子呆在里面,你要敢露个头看我不一掌劈了你!’小慧这一喊倒也不打紧,但却让我动了灵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