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细细的打量着它……,竟感到有点害怕。它蓬乱的毛刺里一根根草茎虬结盘错,像一条条毒虫作势欲攻……。
“它……?!师父,这草……?!”我突然的失忆,烦先生的花不见踪迹,花园变成了墓地……,难道这些都是这野草……?!
“我也没有头绪,但应该和它有关。”谷难见说着,拇指搓了下掌中的那把乱草。
“为什么?!”
“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谷难见面有疑色。
“记得什么?”
“也就转头的功夫……。”谷难见自言自语。
“您说什么“转头的功夫”?”
谷难见盯着我,“开门之后……。”
“开门的一瞬间,我就什么也记不得了,再醒来就看到您在我旁边。”我只记得这些。
“你有什么感觉?”谷难见问道。
“恨。”
“你恨什么?”
“不不,不是我恨,是我里面有“恨”。”
“哦……?”
“不不,我意思是……,这“恨”不是我的,像是从外面,其他什么地方来的。”
“恨……。”谷难见目光扫向那片“墓地”。
那些花朵消失后那一个个坟起的土堆,地上残乱的似是被狂扫过的花瓣,泥土里嵌着的道道癫乱的鞭痕……!“恨”!我心头一个冷战!
“快,真快。”谷难见像是看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双目出神,自言自语。
“师父,这都是怎么回事?!”
“你被一条草蛇缠住了。”
“草蛇?!您从头说说。”
“我们叫不开烦先生的门,只好自己开门进屋。可刚进门,这厮就飞窜上来缠住了你,”谷难见又扬了扬手中的那把乱草,“立刻你就晕了过去,这厮瞬间也就抽身而去,踪影全无。”谷难见顿了一顿,“此外我看到的也不比你更多。”
我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那把乱草,满是疑惑,“这不是草吗?怎么会是蛇?”
谷难见点点头,“是草。”
“那它怎么能飞,还能缠住我?”
“大千世界……,远非你我所能思想。”
自撼山以来的奇遇早已颠覆了我那固有的知识,“那您的意思,这些都是它干的?”我扫了扫烦先生的花园。
“虽还未有凭据,难以妄下断论。但它定然不脱干系。”
“可为什么呢?它是草啊!草为什么会这样啊?”
“恨。”
“恨?!”我恍然……,似懂……,却又难以想象……。
“没错。”谷难见似已看透了我的疑惑,“你的“恨”,正是它的“恨”。”
“这……,这……,您的意思是,我里面的“恨”,是它传给我的?!”
谷难见点点头。
“那您认得这种草了?”
“从所未见。”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学艺时在师父处闻得一种异草,有情有灵,自主能动,自有思维意识。更有可能与特定生灵做情感思想传输。因其罕有,未能得见,但想来就是它了。”
“可它为什么要把它的“恨”传给我呢?”
“情难抒?意难平?或是,以你为媒……?其所欲求,终还只是它能解答。”
“它怎么会在烦先生这儿?哎呀!烦先生呢?!”我突地想起了那片坟头,不由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