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车在省城一家并不奢侈豪华的饭店门口停下,方局长领着方策来到里面,经理一样的服务人员殷勤的打着招呼,“方局,您来了,二楼老位置给您留着呢。”从服务人员与方宝熟络的样子就可以看的出来,这家饭店是方宝方局长经常光顾的地方。
方宝跟方策进了二楼靠窗位置的一个包间,方宝做在椅子上“不动如山”、“气势逼人”,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态势。
方策则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处事态度,对方宝的那副凌驾于人、高高在上的派头宠辱不惊、毫无畏惧,从面容上看不出方策心中荡起一丝波澜,方策现在的态度,跟山上爷爷的教育息息相关,因为那位老人从不交山泽俗世中的“老于世故”。
再说方宝,作为一个优秀的厅级干部,混迹体系这么多年,自己的气势什么时候释放,什么时候收敛他当然知道,他现在的做法完全都是故意而为之。
在生活当中,为人豪爽、和善,这是方宝此人的真实一面,而不想被人破坏自己最为疼爱妹妹的终身幸福,也是此人真实的另一面。
方宝方局长把菜单,推到方策面前,“看看,想吃点什么?”
方策把菜单推了回去,“你找我来不单单是请我吃饭这么简单吧,有什么话请直说。”方策对方宝说话,丝毫没有晚辈对长辈的那种尊重,不是方策没有礼貌,而是面对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
方宝也真没对这个没有任何好感的外甥客气,“小子,你还找她干嘛呀,她现在过得很好,现在的丈夫是海军某舰队的舰长,而且还有着自己的孩子,你这么大了懂点事,不要在破坏她现在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方策对方宝的话感觉到鄙夷,谁想来找你们,一个个的“衣冠楚楚”,却“道貌岸然”,连最起码的人性都没有,在爷爷给自己讲过的故事中,连山上的狼都知道把自己的骨肉养大才离开,而这位自己母亲的哥哥,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这分明就是断绝关系意思。方策本来也不想出来认亲,虽然方宝的话顺了自己的意,但扔会感觉方宝的话很扎心,于是方策说:“破坏幸福?对不起,我还真没那个意思。
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海军、舰长是什么意思,我更想跑你这找幸福,我认为在山里的寺庙里,能和爷爷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那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认你的母亲吗?”
方宝盯着方策的眼睛看,似乎要从方策的眼睛里读懂点什么。
可方策的眼镜是那样的清澈、那样纯净,感觉似乎有一种魔力,能让人陷进去拔不出来,这与方策那个没有担当的父亲,那双阴郁的眼神判若两人,这大局长盯了方策好久,执着被方策的声音唤醒才从失神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喂,你怎么了……”方策看着方宝没事才又说:“你尽管放心,我是奉命下山,以后不会在打搅她的,自此之后我不想与你们方家有任何关系,以后有你们方家的地方就不会出现我方策的影子。”
“你说的可是真的,小子,大丈夫说话,吐唾沫就是钉,咱们可要一言为定了。”
方策突然站起,径直往包间房门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我不懂什么吐沫变钉,但我会一言九鼎。”
看着方策的背影,这个“处事不惊”的局长、这个久居上位的强者、这位十四年没有见到外甥的舅舅,感觉自己的心里泛起阵阵的酸楚,觉得那个十七岁的少年的瘦弱背影显得是那样的“落寞与孤寂”,“哎!我是怎么了,这一切不都是为了我的好妹妹吗?小艳,哥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你那来之不易的幸福的。”
走出这家饭店的方策并没有想象中的失落和心酸、也没有什么难过与憎恨,因为方家这个血缘至亲,在方策的心里一直都不曾存在,甚至没有丝毫的感觉,今天发生这一切的一切,让方策感觉除了有些寒心外,是那般的理所当然,也是那般的称心如意,他感觉这下能回去和爷爷有个交代了。
一想起将自己养大的那位善良的爷爷,方策感觉到心“突”的一疼,他并没有往坏的方面想,只是把方宝和山上的爷爷进行对比而已,他想起那个方局长那张“严肃冷酷”的脸,在联想起爷爷的那张“慈祥和善”的面容,同样是活在人世两个鼻孔出气的人,差距真的是太大了,方策心里一想起爷爷,那瘦小的身影就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同时也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疼,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这种疼痛的感觉是他这么多年从未体会过的,他蹲在地上强忍,最终还是受不了栽倒在了马路一边的步行道上……
方宝走出饭店,方策谈过话后,心里并没有感觉到为自己妹妹做事的那种舒服,抬眼猛然看到了一边的步行道上围了好多的人,还有人在焦急的拨打电话,作为一名局长,作为一位人民的公仆,遇到突发事件必须看看情况……
分开人群,看到倒在地上的竟然是刚刚才分开的方策,想都没想,二话不说将方策抱起就往自己的座驾奔去,因为好久不曾锻炼,这一段的行程步他履蹒跚、踉踉跄跄……
当方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张病床上,旁边坐着拖着“下巴颏”直愣愣盯着自己的许静。
方策联想起自己栽倒在地的场景感激的问道:“是你救了我呀,谢谢。”
许静是穆嘉琪找来的,方宝认为自己和这个外甥女都不方便出现,也跟许静说出了方策的身世。许静是个超级具有同情心的人,而且同情心泛滥,一方面感觉方策不应该破坏母亲的美好生活,一方面又感觉方策十分的可怜,如果没有方家这门亲戚,就算在大街上被人救助,可医药费也终将是个问题。
许静并没有回答方策的问话,而是所答非所问的说,“你醒了,饿吗?”
“这是什么地方,我要回山里,日后在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不行,这叫医院,是治病的地方,虽然检查结果没发现你的身体有什么异常情况,但是医生建议你得住院观察几天。”
方策好像明白点什么说:“医生,是大夫的意思吧,我感觉精神状态挺好的,我要回山里,谢谢。”
“那我在问一下医生,如果医生同意就帮你办出院,可你怎么回去?你的钱也不能用啊。
对了,以后你还得办个户籍证明,到哪都会方便一些。”
好心的许静给方策解释了好多关于钱和户籍的事情,还叫方策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可以问他。
方策问许静:“你是说这些钱可以兑换现在可以用的钱?”
“对呀,有些钱币在钱币收藏者那里是可以兑换或收藏的,但这得遇,也可以发到网上找。”看着方策那茫然的样子,又给方策解释了,手机、电脑、和互联网。好心的许静并没有让方策急于把抄票兑换成新钱,而是自掏腰包给方策拿了返程的路费。
许静的这个举动让方策“倍填好感”,也发誓有机会一定报答这个高高瘦瘦、穿着得体、善良的气质美女……
其实许静,论及家事丝毫不次于方家,而且有过之而不及,穆嘉琪一直对自己和许静这个好姐妹隐瞒自己的身份感到难受,可穆嘉琪哪里知道,自己这位好闺蜜竟然比她隐藏的更深,自己只是方家表亲一脉的,而许静则是京城许家独一无二的千金,来这样一个省会城市的刑侦大队做文职,只是为了镀金而已……
方策回去恰巧又乘坐那辆来时的大客车,售票员大姐和司机对方策的态度十分的熟络和热情,说什么也不收方策的车费,方策推脱不了所以当时并没有坚持,可车子到达回山里小镇的时候,刚一打开车门,方策把车票钱往售票员大姐手里一塞,就转身快步下了车。售票员大姐只能感叹了一句,“嗨,这孩子!”
回家的心情格外的好,脚上的鞋子也被方策撑大变得合脚,还感觉轻快了许多。
走在这风景如画的山路上,欣赏着一路的野花绿草、苍松翠柏,草丛里的蚂蚱也像方策的心情一样愉悦的蹦哒着,耳边的山雀也在“叽叽喳喳”的和自己的同伴交流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