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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外府风云

“寅时五更,早睡早起,保重身体。”伴随着一声打更声的响起,黄泥巷里的一处住宅的房门被推开,一名中年男子推着木质的手推车从中走出,手推车上摆满了大小木箱以及众多包裹,车轮滚动轧在地面上发出吱呀呀的声响。

中年男子将手推车停在房前朝院里招呼道“瑶瑶别看了,该走了。”

“来了。”院子中被唤作瑶瑶的少女背着一个淡青色的包裹,在大槐树处向外跑来。少女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愁容,眨动着那双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睛。

“还回你家宅子看看去不?”中年男子见少女出来问道。

“不用了,张叔,家里平日里就只有我和我爹,也没什么可带走的东西,待我锁上门咱就走吧。”少女说着背过身去将锁套进锁环中,啪嗒一声,两粒滚烫的水珠落在少女脚旁。

中年男人看着门前的少女叹了口气,起身推起手推车向巷子外走去。少女抬起袖子轻轻在眼间滑过,转身嘴角上扬,迎着初升的太阳向外走去。

……

“咱们这是在哪?”桥洞下,刚刚睁开眼的祁天扒拉了两下枕在自己腿上睡觉的蒙稚说道。

再看蒙稚顺着祁天的手晃动了几下,不知言语了几句而后又睡了过去。祁天无奈的摇摇头,轻轻地将蒙稚的头在自己腿上移开,站起身来。

看着自己身上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祁天回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目光再次转移到了蒙稚身上,轻声低语道“还算是有点本事”

随后祁天看了眼那直射的阳光,突然想起什么事,然后将长矛插在蒙稚身旁,转身向城南跑去。

……

冯府后院肖六住处。

一名体态健硕的农家汉子正站在屋门前,粗糙宽厚的手指在门上叩打着,一声,两声,三声,叩击声愈加的激烈。

在第十三声散去时,屋门终于被打开,一声略带些慵懒之气的哈欠声传出,“进来吧。”

随着屋内人的吩咐,汉子大步走进了屋子。

在大堂之上,肖六慵懒的躺在圆椅中,身上盖着一件青色裘衣,春苗与夏荷侍在两旁。

肖六两眼微抬,瞧了一眼面前的汉子缓缓的道“办的怎么样了,怎么就你一个人?”

听到此话汉子双拳紧握,沉静的片刻低下头沉声的说道“六爷,我哥他,哎,他死了”

“死了?”肖六听到此话身子顷刻间弓坐了起来“废物!废物!废物!”指着面前的汉子连骂了三声“连个孩子都搞不定,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你还回来干嘛。”

再看汉子,双拳死死的握住,青筋暴突,忽然抬起头怒目圆睁看着肖六,大步飞奔上去,举起拳头就要砸上去。

这时两侧的春苗与夏荷动了,两步上前,春苗白皙小巧的玉拳抵在了汉子的拳头之前,只听咔嚓一声,汉子手臂急速的收回,软塌塌的垂了下去,再看夏荷左腿一挑,直踢在汉子腹部,“嘭”的一声,汉子向后倒去,连续翻滚了三圈才勉强停下。

倒在地上的汉子,眼看是起不来了,只是抬起头来瞪着肖六,一口血水吐在地上,大笑了起来。

看到此处,肖六不禁笑了笑,挥手示意春苗夏荷退后,然后缓步走到了汉子身前“想杀我?”

汉子瞪着肖六不说话,只是躺着地上挥其那只还完好的手臂向肖六砸去。

肖六向后退了一步,一只脚踩在汉子挥过来的手上,撵了两下说道“你为什么要过来杀我呢,又不是我杀了你哥哥,啧啧啧,你说这是何必呢”

肖六蹲下身子来,看着汉子笑着道“想报仇嘛?想手刃了杀你哥哥的那人吗?再给你一个更大的目标,想杀了我吗?”

“我想现在就杀了你!”汉子忍着痛咬牙说道。

“啧啧,看你这样子那就是想喽,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不过在你有这个之前你要听我的。”说完肖六在怀中掏出一个淡蓝色的玉瓶,在里面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递给汉子说道“吃了它,你的伤很快就会好的,然后我带你去个地方”

汉子看着肖六递过来的药丸没有再犹豫,早已报了赴死之心,伸手将药丸接过扔到了嘴里,在一声凄惨的叫声中,汉子晕了过去。

肖六不在看已经晕厥过去的汉子,回首拿着夏荷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说道“一会你两人将他送到公子那里,然后和公子说这人是我送给公子的礼物。”

而与此同时的冯府另一处地方,有一老农双眼放光的将刚在炉中炼好的金丹捧在手中,大赞一声“妙”呀,随后一个囫囵将金丹吞入口中。只待那半刻后,便见那老农手捧腹蜷缩在床角,痛苦不堪,好似那断肠之痛,直钻骨髓。

随后那老农开始翻箱倒柜,在一木柜底拾起一白色小瓶,在瓶中倒出一黑色小药丸,老农此时已痛的苦不堪言,早已忘记当日的坚持,一口将药丸吞下。只一盏茶的时间,老农神色舒展,再无任何痛疾,在看看手中白色小瓶,老农长叹一声道了句“终究还是逃不过呀”随后拿起一枚合二为一的玉佩向府外走去。

。。。。。

城南的街道上只见一少年正飞奔着,愁容满面眉宇之间透露着焦急,只见那少年在一户人家前驻足,看着那已上锁的木门,少年心中有着万般的悔恨,只悔那自己晚回一步,却已是天涯两路人。

少年在那门前徘徊许久,一直到正午时分,少年这才想起在桥下自己还留有一人,只好无奈的离去。而那被留在桥下的蒙稚醒来,看到身旁空无一人,顿时慌了神,再看到身旁遗留的长矛,以为昨晚仇家寻来,那刚结识的大哥为救自己舍身而去,瞬间又感动无比,心中想着无论如何待自己回到山上也要喊来师兄为大哥报仇。

蒙稚一人在桥下待到正午时分,怕昨夜仇家尚未走远,还在此地蹲伏自己,不敢擅自出去,只希望有师兄能寻到此地,来解救自己。但老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只昨夜里吃了些干粮的蒙稚,此时早已饿的头昏脑涨,饥肠辘辘。摸着咕咕作响的肚皮,蒙稚只得壮着胆子拿着祁天留下的长矛,一步一探头的来到桥边,在再三确认无可疑人后,这才上了桥。

而这时一声锣响,蒙稚再看那四周众人皆向一处奔去,不明所以的蒙稚被众人推搡着向前走去,只到来到一处粥棚前这才停下脚。看着周围众人皆手捧着陶碗在粥棚前领粥,蒙稚摸了摸自己咕咕作响的肚子,只得学着众人的模样排起长队等待领粥。

而这时肖六正在几处粥棚前巡视,一眼就瞧见了衣着光鲜的蒙稚,便唤来身旁数位家仆,低语几句。随后只见那家仆各个手持棍棒向蒙稚走去,大喝一声将其包围,然后指着蒙稚劈头盖脸的骂道“我家善人为救镇外灾民特设此粥棚,为的是能够让广大受灾的父老乡亲都能够有口饭吃,我见你衣着光鲜,肤白唇红,却再次领粥,你好生的不要皮脸!”

再看那粥棚内外的人们,经他一吆喝,全都齐刷刷的看向蒙稚,一时之间蒙稚只感觉有无数只蚂蚁在脸上游走,恨不得此刻躲到碗底去,只得委屈的应声道“我自前日刚刚下山,初来乍到不懂此地的规矩,我见周围人皆来此地领粥,我又饥饿难耐,不得已才来此希望能领上一碗粥来填充一下肚子,刚刚听你这一说,这才知晓是赈灾的粥棚,但我肚子实在是饥饿,如若可以我愿将此物典当与此,待我日后与我诸位师兄相遇再来拿钱财赎回,现只求换的一碗热粥”说着蒙稚在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交由眼前这家仆并嘱托道“此玉佩是我大师兄赠与我,你可要好好保管,莫要丢失,若是让大师兄知晓我拿此物出来典当,必要罚我”

再看那家仆接过玉佩赶忙转手交由肖六,玉佩一入手肖六便知此玉不凡,遂摆在眼前仔细端详见此玉晶莹,内有虹光萦绕,放在手中温软清凉,可定人心神,再看这玉佩成半月状,反面刻有“瀛洲玉雨”四字,正面雕着满树梨花盛开。

而后那肖六并未将玉佩收入怀中而是眼珠一转,来到蒙稚身前将玉佩还了回去道了句“我见公子气宇非凡,谈吐之间并非庸人,只是不知公子从何而来?”

见此情形,蒙稚向前一步,衣衫无风自动,背手而立说道“我乃扶摇山第三代子弟,此次下山是奉掌门之名,下山寻找老师祖,但来此途径为救一方百姓与那千年蛇精大战三百回合,才将其斩杀,而后又散尽钱财,帮当地百姓搭建屋舍,才落得这般境地。”

对于蒙稚说的话,肖六只听了一半,但对于蒙稚这扶摇山弟子的身份却是深信不疑的,因为世人皆忌惮于目前扶摇山国教的地位,没人敢去充大头冒充扶摇山弟子,但至于后面那些言语,肖六是根本不信的。但即便如此肖六也是拱手弯腰客气的说道“不知仙师到来,有失远迎,小人肖六正是镇中冯大善人府上的管家,今日得见仙师,小的有几件事还想请仙师答疑,不知道仙师可否赏脸前往府上一叙,我已差人置办好酒席,咱们边吃边谈。”

闻听此言。蒙稚暗喜小眼一眨,故作矜持说道“那行,看在你家善人老爷的份上我便去上一趟”

话罢,肖六命下人盯着粥棚,自己与蒙稚移步冯府。片刻之后二人已是来到冯府肖六的住所之内,一进屋便是春苗与夏荷两侍女为二人擦拭双手,而后见高堂之中设有一边过三尺的八仙桌,桌上摆的是玉盘珍羞,琼浆玉酿,见此物,蒙稚是两眼放光,好似那被无常小鬼钩了三魂一般,只道了句“寝不语,饭不言”便一心扑在了桌子上,全无了刚刚的高人风范。

待蒙稚吃的差不多了,肖六这才开口道“小的自小便一直对扶摇山的仙师很是景仰,经常幻想自己能够有一日拜入山门,捍卫人间正道,今日得见仙师一面,小的是倍感荣幸,如若仙师不嫌弃,便可将此地当做是仙师下山一落脚之地,可长居于此。”

蒙稚在酒足饭饱后再次恢复仙师气度,听肖六这么一说,便装作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说道“哎,罢了,罢了,本是师训教导,不可在人家留宿叨扰,但看你这一片景仰之心,我若是严令拒绝你,那恐是寒了我扶摇山众施主的心,只得依你。”

肖六听后大喜,赶忙差春苗与夏荷去为仙师收拾厢房。而后待二人走后,这才凑到蒙稚近处轻声的问道“仙师老爷,其实小的是有一事相求。”蒙稚头也没抬继续吃着只道了句“讲”。

“仙师大老爷,小的我从小就无父无母无所依靠,被人欺负打骂,唤作野种,只到后来被善人老爷收养,平日里帮老爷做事,这才活到有点人样,但还是脱不了卑贱之名,仙师大老爷我知道小的我资质顽劣,这辈子也入不了山门,但小的今日有幸能与您结识便是小的的一分机缘,如若仙师大老爷您不嫌弃,我想拜入您的脚下,为您做牛做马,只求能传授小的几招山上的术法。”

一听这话蒙稚立马放下了筷子,看着肖六半天没有说话,神色很是为难。肖六见此状,赶忙跪倒在地发誓说道“仙师大老爷您放心,小的只是对您景仰,想学一两招防身之术,并无其他心思,而且您放心,小的在外绝不会以扶摇山弟子自居,咱师徒关系只有咱二人知晓,不会给您增添麻烦的”

蒙稚见肖六如此诚恳的态度,实在是于心不忍便点了两下头,但是真实的情况蒙稚自己清楚,山上的术法是一招不会,那日为救祁天才懵出来的两式,现在早已忘得干净。这时肖六见蒙稚点头欣喜无比,连忙磕头行拜师礼,生怕蒙稚反悔。

而这时蒙稚只好一脸尴尬的将肖六扶起,心里却暗暗盘算着怎么再坑些银两然后脱身,此地是不能久待了,万一真让我教他几招术法那倒是如何是好,丢我自己的脸是小,丢了山上的脸,那师傅还不得把我丢到望月涯好好的晾上几天,一想到这里蒙稚就一阵后怕。

而看着肖六这一脸诚挚的样,蒙稚反而显得更加的心虚,只得找借口回屋休息去了,肖六也未加阻拦仍是笑脸相迎,待蒙稚真正离去,肖六这才收起了笑容,屁股一撅,依躺在太师椅上,眼珠滴溜溜的转着,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此时的肖六心里跟明镜是的,他知道眼前这所谓的仙师并无真本事,但奈何人家有扶摇山这个身份,这些年来,扶摇山弟子基本是没入过世,这突然出来一个正巧让自己个遇见了,这就是一善缘一机遇,所谓的拜师,肖六压根没当回事,只是希望能将这位爷,伺候好了,念此情能借此机会拜入山门,咱拜师了,也算是师出有名,况且这位爷可是这扶摇山的入世之人,其背后的关系可想而知。

肖六正心里想着如何借此机会拜入扶摇山了,这时这敲门声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肖六有些不悦龇牙咧嘴的问了句“谁啊”。外面传来的是夏荷的声音“六爷,是我,公子那有消息传来。”

一听这话,肖六可不敢怠慢,要说这春苗与夏荷与其说是肖六的贴身侍女倒不如是公子派来监视肖六的,明面上二位侍女对肖六,六爷六爷的叫着。但背地里肖六都是依靠二人与公子联络,所以纵使肖六心里有千把火也不敢向这两位身上撒。

肖六起身将夏荷迎了进来,便继续依躺在太师椅中,而那夏荷在肖六身旁站定,俯身对肖六侧耳说道“六爷,刚刚公子传来消息说要您将刚刚接到府里来的仙师今晚送到山上去,公子说他与扶摇山有缘,今晚要与这仙师好生畅谈”。

一听这话,肖六心里是直犯嘀咕,这自己刚刚费尽心思刚刚结识的仙师,这公子怎会知晓的如此之快,肖六这眼看到嘴的鸭子就要转手送人,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心痛,虽然说结识这仙师有机会拜入扶摇山但目前还是小命要紧,现在得罪公子恐怕不用等,眼前这夏荷就能立刻把自己杀死,况且来说跟随公子日后未必比那扶摇山差了。肖六心里想着嘴里确连声笑道“没想到公子消息听说的还挺快,今晚还得劳烦你与春苗将仙师送去了”

再说那李瑶与那张瑞年自清早从小镇离去,便一路向大凉山方向行进,时至中午,行至半山中,酷日当头,张瑞年见李瑶已体力不支便提议休息片刻。而就在这休息的片刻间,李瑶见到一个人,一个本不可能出现在大凉山的人,冯大善人,只见那善人一脸憔悴被日头晒得都曝了皮,身旁无一家仆跟随,只身一人向山中走去。

李瑶见此情形觉得蹊跷,便也顾不得休息,让张瑞年在此处等候,自己一人悄悄地跟了上去。张瑞年本不想让李瑶在跟去怕生事端,但怎奈何得了李瑶的性子,只得不做阻拦,任由李瑶跟去。

李瑶跟在身后见冯大善人走得道是越来越偏,逐渐脱离了大道,而就在穿过一片竹林后,冯大善人停下了脚步,而跟在后面的李瑶见此情形却是吓了一大跳,因为在冯大善人面前是一座府邸,一做简单而又奢华的府邸,府门前挂一匾额“清风居”,李瑶细数着就算是整个小镇的所有府邸加起来都不如眼前这个气派,李瑶没见过王侯将相的府邸,但现在心里想着也应当与这无二。

就在李瑶想象的时候,冯大善人便已推门而入,而李瑶在稍等半刻后,静悄悄的来到门前,试着推门,果真与想象一般,门未锁,李瑶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准备侧身进去。

就这李瑶将整个身子都进来的时候,一双大手掐住了脖子,瞬间一股巨大的力度席卷全身,李瑶被提起来按在门上,窒息的感觉使得李瑶放弃了抵抗,只能微微睁开双眼,看了一眼那双的大手的主人,这一看却是更为的吃惊,这人正是刚刚进门的冯大善人。

在见到真相之后李瑶面露苦笑,绝望的想着“原来自己早就被发现了呀,只可惜不能回去告诉张叔别等自己了。”而就在李瑶绝望的闭上双眼准备接受死亡的到临的时候,那双手上的力道忽然变小了,给了李瑶一丝喘息的机会。

一刻钟后,冯大善人再次恢复了那副朴实老农的状态,缓缓走出门庭。

时间一转来到了傍晚,再说起那蒙稚,正在那肖六给安排的住所里,躺在床上优哉游哉的吃着侍仆新送进来的新鲜紫晶提子,思索着怎么找个理由好脱身,而就在这时,屋门被敲响了,蒙稚赶忙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等待外面那人的回声。

来者正是肖六,此时正在门外恭敬的说道“仙师大老爷,徒儿有一事得向您禀报,刚我将您屈尊定居在咱府上的事跟我家老爷说了一下,您说得巧不得巧,正好前几天我家老爷也遇到几位跟您一样也是来自扶摇山的仙师老爷,现在正在我家老爷的外府处歇息,我家老爷得知您再次,特意让我请您前往同那几位仙师一叙。”

一听这个蒙稚一个机灵就站了起来,心想道莫不是那几位师兄?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问题全解决,有大师兄在,自己就不用愁如何脱身了,赶忙冲门外应声道“好,那既然如此,那我便去上一趟。”

这话落在肖六耳中顿时在心里炸开了花,肖六来前还想着怕激怒这位仙师老爷,不知该如何请去公子,既然他现在答应前去,那剩下的就是公子的事,恐怕自己是再与这仙师见不到的了,心里想着不由得有些惋惜,竹篮打水一场空。心里这么想着肖六嘴上却没闲着说道“好,那便劳烦仙师大老爷您移步外府,我家老爷已经摆好酒席准备宴请您诸位仙师,我稍后叫春苗与夏荷我的两位贴身侍女护送您过去,您有什么吩咐她俩就好了,这府中不可无人,徒儿便不陪您前往了,还请师傅莫怪。”

蒙稚见有机会脱身,并能找到师兄们,哪还顾得了这么多,听肖六说着只得连声应和。

片刻之后蒙稚随二位侍女出了冯府,一路向大凉山方向前进。这一路上蒙稚苦的无聊,二位侍女不与自己说话,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偏偏二人又走的飞快,不像是平日里在家只端茶倒水的婢女,蒙稚只得暗暗发力加快脚步,生怕跟丢了,而又不敢跟二位侍女说话,商求走的慢些,怕丢仙师颜面。就这样一路出了城,蒙稚那已脱了力,大口喘息着小跑才能跟得上那二位,再看那二位神色不变,脚步平稳,也不理会蒙稚,只一路子向前走。

蒙稚真有些怀疑这二位是不是俩木头人,但又不好意思讲,只得在心里骂上两声木头疙瘩,而后神色认真的保证再回到山上一定好好练功。而后又行了三里,蒙稚实在走不动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冲那二位侍女喊道“我说二位姐姐,您俩的腿是上了弦了嘛?我这在后面紧跟慢跟跟了这五六里路,便起不得身,再看您二位仍是健步如飞”

听闻此言二位侍女停下脚步回头噗嗤一笑道“仙师老爷,我二人可不敢,只是怕耽误了您与众仙师相聚,这才走的快了些。”

二人中略微年幼的夏荷更是打趣道“仙师老爷,我听说呀,你们仙师有一道法,凡人使上便也可脚底生风,日行千里呢,您给我姐妹二人使上一使好不好呀?”

听夏荷这么一说,蒙稚更是尴尬,心想有着道法是不假,可我不会呀,若我会又怎么会落得现在这般落魄模样。而那春苗机灵看蒙稚脸色尴尬连忙说道“是我二人疏忽,仙师老爷您莫怪,不如我二人架着您前往外府,您看这样如何?”

一听这个蒙稚是乐开了花,可嘴上还是那副得道高人的嘴脸,只得勉强答应下来,任由春苗与夏荷二人架着向外府走去。

大约又行了三四十里路,待穿过一片竹林后,二人这才停下来,映入三人眼帘的是一座名为“清风居”的府宅,二人将蒙稚放在门前便说道“仙师老爷,我们二人已经将您送到这外府门前了,里面没有老爷的命令我们是进不去的,只能送您到这了,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二人就先行告退了。”

蒙稚这一路被二女架着骨头都快散架了,被二女放在门口,一屁股便就坐在门前石阶上,听二女这么说,只得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让二女离去。

待二女离去蒙稚又休息了片刻,这才起身向府内走去。刚一步踏入那朱红色大门,蒙稚便觉得脚下吃痛,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银簪子正好不好的刺穿自己的鞋面,蒙稚拿起连骂几声,然后揣入怀中,继续向府内走去。

连行数百步,两侧皆是花草萦绕,晚风吹过,花香扑鼻,见此景,蒙稚心情大好,便又加快了脚步,将刚刚一路的疲惫丢到了脑后。又行了数百步,见一小湖,湖水清冽,不时有各色锦鲤在湖中探头嬉戏,荡起一圈圈涟漪,而此时正值五月,正是荷花盛开的好季节,蒙稚见湖中荷花长势颇好,碧叶接天托着朵朵荷花,有含苞待放也有亭亭玉立,又似那小姑娘在荷叶后躲躲藏藏惹的人喜爱,蒙稚见此不由得心喜,本就是十五六岁孩童当玩的年纪,遂来到湖边摘得几朵荷花,挂在腰间,欣然离去。

而后又行百步有余,见一庭院,四四方方,月光洒落,院中如积水空明。院中坐有一人,正抚琴弄乐,见蒙稚来此,示意嘘声莫语,并邀请蒙稚一同入席。

在那人身后摆有一桌,桌上摆的是美酒佳肴,时令鲜果,用的是水晶杯盏,银筷金碗。待蒙稚坐定,二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之后,那人双手轻轻一拍,在屋内走出一对姊妹,一位身材较高,苗条婀娜,恰似弱柳迎风,一位较矮,年龄很小,看的是玲珑可爱。一对玉人,可称“双绝”。那人命她们唱歌。小姑娘边拍板边唱,大的吹箫相和,声音清越优美。唱完后,那人高举杯子要她们酌酒。并问:“久未跳舞,还记得吗?”只见二人轻点下颚,立刻翩翩对舞,长袖挥动,芬芳扑鼻。

再看那蒙稚是看的心醉神迷,不由得又多喝了两杯,见那人自自己来到现在也未对自己开口说话,不由得有些恼怒,便询声问道“你可是冯善人,你今请我来,却不与我开口,是何道理!”

那人听后,便挥手命那姊妹二人撤下歌舞,退到屋内,而后才对蒙稚说“我并非冯善人,但我与你扶摇山有缘,我见你体内灵力运转,应是西殿庚辛殿的弟子”

见被人一语点明出身,蒙稚不由得大惊,酒立刻醒了一半,才知着了肖六那鬼的道,而后缓缓向后退了两步才说道“你又是何人,又怎知我扶摇山庚辛殿!”

那人见蒙稚一副紧张神态不由得笑道“你莫怕,我说了我与你扶摇山有缘,我与你山上一人曾有过约定,不会动你扶摇山任何一人。现在你可以叫你朋友们都出来了吧。”

蒙稚不解只听见墙头之上有声音传来,一道黑影一跃而下,来到蒙稚身旁,再一看这不那祁天嘛。蒙稚见祁天现身,不由得放松下来,只是不解为何祁天会在此处,便问道“祁大哥,你为何身在此地?”

原来在南泥巷回来的祁天在桥下寻不到蒙稚,便又在四周寻了半日,只以为蒙稚已经寻到师兄们早已离去,便准备去徐老三给陆潜那老鬼换些酒吃便回山。结果在回山的途中正巧遇见那在原地等待的张瑞年,一声打探后,得知瑶瑶去跟踪那冯大善人至今未回,便有些放心不下,和张瑞年问的方向之后便来到这府宅前,没想到在府门前正巧遇到蒙稚被那二位侍女架来,便因此跟在身后翻墙进了这府宅,这才有了现在这副场景。

待祁天向蒙稚解释完便看向眼前这人,这人祁天见过,正是那在冯府中给他玉佩的那人,祁天冲那人拱手道了句“没想到在此地又见公子,俺祁天只是这山上的一野人,并不是你口中说的那扶摇山上的仙师,俺此次来府上,只是想找回俺的朋友。”

那人见来人是祁天便不由得笑着摇摇头说道“你送我的莲藕还在后院煲汤,你来的不是时候,若是在晚个半个时辰,我便可以请你喝汤,但你的朋友我却是不曾见过,我这府上除了眼前这小仙师来过,还未有其他人来过。”

“俺不信,俺就问你,你与那冯大善人又是何关系!”祁天忽得发怒,上前两步问道。

而再看那人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并无关系。”

“并无关系,好一个并无关系,依俺看你与那善人本就是狼狈为奸,一条裤子里的两个鬼!”说着祁天就要拎起拳头锤向那人。

旁边的蒙稚此时抖了个机灵,见那人能一眼便识破自己的出身想必也不是个凡人,而眼下自己两人一个是凡人,一个是自己这个半吊子,怎的是对方的敌手,便赶忙出身拦住祁天,拽住他往外走。

祁天见蒙稚只顾着往外拽自己,便愈加的气氛,似撒气般狠狠的锤了蒙稚后背两拳说道“好你个小子,俺白白救了你,现在你却这般阻拦俺,俺还能怕了他这玉面狸般的假娘们!”

祁天不懂修行里的门道,可蒙稚他懂呀,别说是那人,就是自己这半吊子杀个凡人也是轻而易举,更何况看那人明显不是个半吊子,只得闷声受了这两拳,使出全身力气,推着祁天往外走去。

那人见着二人如此行径,觉得有些好笑,但也未加阻拦,只是冲蒙稚喊话道“我说了,我与你扶摇山有段因果,所以我劝你回去跟你现在那掌门说,此地你扶摇山沾不得。而且呢,我这人啊,对承诺这东西啊,看到也不是特别重。”

听到这话蒙稚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又加了一把力,往外推着祁天。但见祁天仍一股筋的想和那人做个了断,便也火从心生,但眼下还是小命要紧,只得轻声对祁天说道“祁大哥,你听我一句,咱俩都不是那人的对手,那人他不是人。你我现在应当是去寻那冯大善人,你不说你那朋友是跟踪冯大善人才失踪的嘛,这人这地咱们日后再来也可。”

可现在这状态的祁天哪听得进去蒙稚的话,依旧一股筋的向前冲,不时间又抡给蒙稚几拳,蒙稚吃痛,也是火大,便暗自手上结印,手化玄铁,狠狠的在祁天后脑处来了一掌,这才将祁天击晕,老实下来,随后火速的待着他逃出来这府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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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垠的波涛,将他托起。孤高的帝王,以手化成的钢刃,把海面分成两半。帝王拿波,海上的帝王。一一一ps:本书传统PM文标签:宠物小精灵、神奇宝贝、口袋妖怪、精灵宝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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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元被害,跌落山崖,触发上古大阵来到宇宙的尽头,宇宙的尽头乃是一方大世界,此地万族林立,修炼文明昌盛,但世道却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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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明外史》以报馆记者杨杏园与妓女梨云、女诗人李冬青的爱情故事为贯穿线索,背景宏阔,叙事从容、豪门、妓院、剧场、公寓、会馆、学校、高级饭店、俱乐部、庙宇、名胜、三教九流无所不包,上到总统、总理、下到妓女、戏子,穷尽名色人等。《春明外史》是一幅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北京风俗图,堪称经典之作,至今读来仍有着不朽的艺术魅力。张恨水(1895年5月18日-1967年2月15日),原名心远,恨水是笔名,取南唐李煜词《相见欢》“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之意。张恨水是著名章回小说家,也是鸳鸯蝴蝶派代表作家。被尊称为现代文学史上的“章回小说大家”和“通俗文学大师”第一人。作品情节曲折复杂,结构布局严谨完整,将中国传统的章回体小说与西洋小说的新技法融为一体。更以作品多产出名,他五十几年的写作生涯中,创作了一百多部通俗小说,其中绝大多数是中、长篇章回小说,总字数三千万言,堪称著作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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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仙门竟是这般不以为耻,当真是脸皮厚到极致。师傅喜欢徒弟,徒弟却为魔界鬼祭哭得死去活来。好一个郎艳独绝,遗世独立的灵澈仙人。又好一个不知羞耻,仙门之辱的徒弟。不愧是仙门之境,遍地奇葩,魔为仙成仙,仙为魔堕魔;不疯不魔,不魔不仙(ps:纯属瞎七八扯,毫无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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