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摔,杨宝儿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许攸攸反倒恶人先告状,说是杨宝儿自己不小心歪一脚摔下去的,自己还想拉一把来着,可惜没拉着。
盛赫宸看了当时的录像视频,也如许攸攸所说一般。
尽管杨宝儿极力指控许攸攸,可盛赫宸除了少言少语的安慰,压根就不信。
杨宝儿心坠入冰窖。
令她坠入地狱的是半个月以后杨氏的瓦解。
杨氏还是杨氏,但却不是杨潜的杨氏,而是成了杨宝儿叔叔杨承一个人的杨氏。
躺在病床上的杨潜得知消息时,气的当场血压升高,回天无力了。
而杨宝儿打击的也晕了过去。
回忆的泪像是总也流不完。
杨宝儿早已泪流满面,在这场婚姻里,盛赫宸与她同床异梦貌合神离并非无迹可寻。
可她卑微着无视,只想做他的女人。
结婚初期,他顾及她年轻不愿被生孩子所累,暂先过两人世界,她感动满怀。
后来,爸爸催她生,说给杨氏添个继承人。
她也想圆爸爸一个梦,可是总是怀不上。她也去医院检查了,一切没问题。
直到后来,她才发现,盛赫宸把她每日需吃的维生素换成了避孕药。
由于长期服避孕药导致她以后怀孕机率很小。
三年里,好不容易怀上了,她喜极而泣,却换来他淡漠的一笑。
后来被许攸攸推下人行梯流产了,他除了虚假的安慰,什么也没做。
哦,对了,他应该在做一件翻天覆地的事,瓦解杨氏。
无论再美的梦,都会有醒来的一天。可她却是醒来的太迟了,而这个梦成了她此后一直萦绕不散的梦魔。
被这梦魔纠缠久了,神志也不清明了。
杨宝儿坐在江边的路灯下,看着在灯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江水,那深幽的江水似一张吞噬的网,极力地在邀请。
她踉踉跄跄地起身走去。
她的人生了无生趣,只剩下一池死水。
她站在江边的栏杆旁,就想这么纵身一跃。
就在她准备一跃时,突然想起了陆子琪。
嗯,她得打个电话给她,跟她告个别。
然后,她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拔上了陆子琪的电话。
那一头陆子琪正在与余南热火朝天的翻云覆雨。
电话响了好久都没接,余南是刻意缠着陆子琪不让接。
杨宝儿对余南不善,余南对杨宝儿也是没好感。
陆子琪最后还是抽空接了。
“喂,宝贝儿,有事吗?”
“子琪,我要走了,想跟你说一声。”
“走?走哪去?”
“去见我爸,我想他了,也想见见我妈。”
这话听得陆子琪顿然一个激灵,“宝儿,你现在哪?”
杨宝儿像被抽空灵魂的躯壳,她望着泛着水光的江面,喃喃道,“江边!”
江边?
陆子琪猛然坐起,“宝儿,你干啥啊?千万别想不开啊!”
为了稳定杨宝儿的心绪,这边陆子琪一边轻言安慰,一边在穿衣服。
“我想通了,我不要再和盛赫宸纠缠下去了,太累了,我想休息了。”
陆子琪听出了杨宝儿对生活无望,拉着余男急急忙忙出了门,意示余男开车,自己缓着杨宝儿。
“宝儿,你听我哈,盛赫宸他现在风风光光的,把你害的家破人亡一无所有,如此仇似深海,你怎能就此放过他?”
“可我真的太累了,我放过他好了。”
听到那边的哭泣声,陆子琪知道杨宝儿触动了,再接再厉地安慰。
“宝贝儿别哭!咱不能放过姓盛的,他太欺负人了,一切还有我呢!咱们一起想办法整他,他不死,咱就不休。”
“不死不休?”
杨宝儿喃喃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陆子琪点头如捣蒜地赞同:“是是是宝儿,咱跟她耗上了。”
杨宝儿苦笑地呵了一声挂了。
刚才好不容易干了的泪,这会又流了出来。
人生太痛苦,何必去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