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上好的人皮，弃之可惜。
身后的大门猛然关闭，将光线统统隔绝于空间之外，虽说只是走道，却是能允许两匹大马并肩而行，又能容得下四辆板车的走到便是前所未见。
两边燃着的火把勉强照亮前方的路，走到虽说蔓延狭长，却是如人腹中肠道一般那三具棺木累计堆砌，几乎都要触碰到走到顶端栖息的蝙蝠昏昏欲睡的脑袋。
没有走正门，那小生走到偏门开了锁，猛然推开，又是豁然开朗，从外观看来不过是个普通三层小楼，却不想居然别有洞天。
“这儿是存活的地儿，通风透凉，常年无光，你们的尸体坏不了。”那小生摸索着将一把钥匙扔了过去，“三号门，你们自己把车推进去，这可不是我们该管的事儿。”
滴答，滴答——
空旷的石窟之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手中火把发着微弱的光源，江寒雪摸索着抬头看着门上的号码。
壹，贰，叁。
沉重的铁索被轻轻打开，碰撞发出的声响在石窟里久久回荡。
“你们的马匹我已经送去了马厩，钥匙给我，拿着你们的货牌，走的时候交给我，我来给你们取货，”小生看着稚气未脱，做起事来却是出奇的麻溜。
江寒雪跟在身后笑道，“小娃娃你看着虽是年纪轻轻，但做起事来却是毫不含糊。”
“哼，马屁拍在马腿上，”那小生冷笑一声，走在前头从未回头，却是那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溅起了无数的回声来，“对一个三十的人说像小娃娃，可不是每个人都会欢呼雀跃。”
一句话，把江寒雪憋了回去。
见无话，小生开口道，“你们也算是运气好，赶巧了，方才一对客人刚走，留了一间房，若是平日里，这么晚了早就客满，必然是不招待的。”
“路上耽搁了行程，也不是故意。”柳沧云笑道。
那小生丝毫未有客套的意思，引灯在前，除了烛光勾勒出的漆黑轮廓，看不到那张烛光下煞白的面容。
“怕是看着也是新手，这阴路上的货可是怠慢不得，便是有天大的事儿也得候着，今日你们运气好，若是平日你那棺材里十几具人皮尸体早就报废了，不过……”
“如何？”
那小生扑哧一笑，“不过我在这未名做了这么多年，看到一个鬼市收尸人跟一个阴阳司中人共同运货，倒是头一遭。”
江寒雪与柳沧云面面相觑。
方才自己手中棺木从未离开，那人不过是撇上一眼便知晓里面究竟是何物已然让二人心中狐疑诧异，如今更是不问缘由，说着无关痛痒的话，便将二人身份摸透。
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你是如何知道，我二人身份？”江寒雪来了兴致。
“这有何难，”那小生应答自如，丝毫看不出紧张来，“你方才板车上大大的收尸二字我又不是瞎子看不见，你这身上的黑色斗篷，乃是收尸人特制，未名里收尸人川流不息，人数众多，只要这个世界上有人，你们这档子活，就休息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