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不一会儿，林染又满是遗憾。
“可惜？”惜秋不解。
“可惜了百花酿啊，那位前辈手里一定有存货的。”林染道。
“我当是什么呢？你想尝尝百花酿？”惜秋莞尔一笑。
“别看你是百花宫三宫主，但估计你也就是每年百花祭的时候才有机会尝到一杯吧？”林染斜了惜秋一眼。
惜秋只是笑着，并未反驳。
“要不是实在没这个机会，我一定要叨扰一下那位前辈，连哄带骗的也要带走一壶百花酿。”林染道。
“有机会你可以来百花宫，只要我在，一定有你一杯百花酿。”惜秋道。
“为了一杯百花酿让我千里迢迢地跑到大晋王朝去？”林染摇头，显然对这种提议难以恭维。
“走吧，接下来的路，至少在进入瀚城之前，这一路应该会很安生的。”林染道。
另一边，青鬼面具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位老者。
这个位置，距离林染他们只不过区区两里距离。
对于修士来说，两里的路程，几乎都算不上是距离。
“可是金夜语前辈？”青鬼面具人示意身边的人都不准轻举妄动，并在金夜语的面前摘下了自己的青鬼面具。
“好一个后生。”虽然立场不同，但这并不妨碍金夜语对眼前之人投以赞赏。
“既然来了，不妨陪老夫喝一杯吧，正好刚才有个不懂事的后辈颇让老夫不悦。”金夜语道。
“恭敬不如从命。”摘下了面具的青鬼面具人应道。
之后，青鬼面具人就与金夜语去了金夜语那位于绝壁之上的茅庐。
一张万载楠木小桌，几碟来自长新王朝的特供灵品花生米，再加上两壶来自大晋王朝百花宫的百花酿。光是这些东西，便可谓是价值连城！
青鬼面具人的随从们站立在原地，就算有飞虫从眼前飞过，甚至是停留在他们的鼻尖，他们也一点都没有反应，纹丝不动。
……
瀚城到了。
林染也知道，麻烦可能也快到了。
进入瀚城不久，林染与惜秋就进了一家客栈歇脚。
修士不缺钱，甚至对于钱财这种东西，大多人很少能有足够准确的认知。
迎客楼。
点了好几样好菜。
修士的胃口一般都不错，尤其喜欢山珍海味。没办法，所谓的山珍海味，本就相当于是某种天材地宝。
修士平时的消耗不大，但补充起来就不是简单的吃饱肚子就可以了。得吃好吃的，有营养的，甚至于是蕴含灵气的。
此类食材，多以山珍海味为主。
“听说了吗？南城那边有人千金求画。”
“千金求画？”
“对，一千两黄金，就摆在那里，晃得人睁不开眼。据说是只要能画出一张让主人家满意的画作，就能直接带走。”
“带走？那可是一千两黄金啊，怎么带走？就算带得走，还不得被人惦记上？这年头，为钱财杀人越货的，还少么？”
“对啊对啊。”听客们纷纷附和。
“话说，有想法的人多么？”随即，就有人很感兴趣的问。
“怎么不多？里三层外三层，起码围了两三百人，好多人看都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挑起话题的人哈哈一笑道。
“听到了吗？”惜秋看了看林染。
“听到了。”林染白了惜秋一眼，这不是废话吗？
“一千两黄金诶，你就没什么想法？”惜秋问。
“想法？这趟浑水我可不想蹚。”林染像拨浪鼓一样摇头。
“浑水？”惜秋好奇。
“这是画皮的。”林染见惜秋似乎是真的不懂，解释道。
“画皮的？”惜秋眨着眼睛，颇为茫然。
“三界三途你应该知道吧？”林染微微一笑问。
“当然。”
“所谓三界，就是指天界、人界、冥界，而三途则是仙途、人途与鬼途。”
惜秋点点头，这些她还是知道的。
“而所谓的画皮呢，指的就是冥界鬼修的某种手段。其实最早的时候，那时候天、人、冥三界才刚刚开始有交集。其中呢，天界和人界因为一些联系，所以从最开始就相处得很好。”
“什么联系啊？”惜秋插嘴。
“飞升你应该知道吧？”
“当然。”
“无论是现在的飞升，还是很久以前的飞升，十一楼大修士的去处只有一个，那就是天界。正是因为有十一楼的大修士在天界，所以天界与人界之间，总归是存在着那么几分香火情的。”林染道。
“这样啊。”惜秋恍然。
“不过人界和冥界的关系，最开始的时候是比较恶劣的，所以曾经发生过好几次人界与冥界的旷世大战。不过后来貌似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有所缓和了，也就慢慢的直到今天了。”
“说回画皮。”林染将话题扯回来，“最早的时候，冥界的鬼修的画皮是直接以人皮为材料的。”
刚说到这里，就见惜秋的表情变得甚是嫌恶。
“不过后来，就发展成了以冥界特产的一种拓道纸为载体，由人界修士执笔在拓道纸上绘画人像。人界修士执笔，便是将人界的气拓印到那拓道纸上。这样一来，冥界鬼修以拓道纸作画的内容为面皮，同时又带有人界的气息，就与人界的人类相差无几了。”林染跳过了之前本该有的具体解释。
“也就是说，那个千金求画的人，其实是鬼修？”惜秋道。
“不作他想。”林染道。
“就不能是某些人出手阔绰吗？”惜秋想了想之后问。
“可以，但是价位不对。千金是有寓意的，只有冥界鬼修在求一张画皮的时候，才会出价黄金一千两。”林染先点头随即摇头。
“啊？”惜秋更不理解了。
“你有空的话可以试试，看看你做不做得到喊价一千两黄金求一幅画。”林染道。
“试试就试试。”惜秋浑不在意。
“……”
“我在干什么？”惜秋茫然了一下。
“你刚才有心用一千两黄金求一幅画。”林染道。
“好像……不是这样吧？”惜秋不是很确定。
“这还是一桩交易。”林染道。
“又是交易？说到交易，你上次说的那个，你好像都没说交易到底是什么吧？我都被你绕晕了。”惜秋忽然想起来这一茬。
“先吃吧，吃饱了我再慢慢跟你解释。”林染示意他们点的菜来了。
离开了迎客楼，林染带着惜秋去了城北方向，在城北那边租了一个院子。
“我先说上次没仔细说的那个交易吧。”林染与惜秋对坐，“上次的交易在于，各大势力共同提供资源，其中玄心门提供一个名额，以此来交换使用启仙神剑一次。”
“等等，资源，名额？具体是怎么回事？”惜秋立即打断林染的话。
“一个，十楼大修士的名额。”林染道。
惜秋神色不禁变化。
“由各大势力提供资源，由我玄心门一位太上长老出面，收下金戈王朝皇室一脉的一位顶尖中城天赋天才，不惜代价将其培养为一位十楼大修士。当然了，这是有期限的，两百年内。”
“那……那个千金求画的交易呢？”惜秋不想对刚才听到的那个交易了解更多。
“这个交易相对古老些。简而言之，上古时代有大能者，将千金求画一事摘出了世间。如此一来，只有不属于人界的‘人’才能有明确的千金求画的想法。不过这也仅仅是指千金求画，并不包括千金购画、千金卖画等。”林染道。
“上古时代？相对古老些？”惜秋的嘴角一不禁抽。
……
“尊主。”青鬼面具人从茅庐里出来了。
这一喝就是三天，虽然只有酒和花生米，但值得。
“走吧。”青鬼面具人的面具再次覆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直到进入瀚城，找到地方休息，青鬼面具人的一名随从才忍不住问，“尊主，那位为什么要阻拦我们？”
一位十楼大修士，会愿意与另一位十楼大修士唱反调吗？
至少一般来说，不会。
“你懂什么？”青鬼面具人的声音听起来，貌似心情还不错。
“金夜语之所以能够顺利晋升十楼，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林明染的师公曾经的一次指点。后来金夜语碰到了柳清元，也就是林明染的师父，他的贵人的弟子，于是也慷慨指点了一番。本来，这是打算还人情的。”
“人情这东西，很多时候都是还不清的，不过能还一点总归是一点。可惜的是，柳清元踏入十楼，几乎跟金夜语的指点没有关系，所以这份情，就转移到了林明染的身上。这就是金夜语阻拦我的根本原因。”青鬼面具人道。
“既然如此……我们大可以绕开吧？林明染的目的地是楚歌，我们只要能及时赶到楚歌也就够了。”随从还是不太明白。
“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青鬼面具人高深莫测的道，“再说了，你以为百花酿那种好酒，是随处能喝到的吗？更别说还有万年楠木的年轮所携带的道韵，长新王朝的灵品特供花生米。可惜了，这辈子也没可能再吃得这么好了。”
“一座王朝所拥有的面子，当真是不同凡响啊！”青鬼面具人不无惋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