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脆弱,只是用脆弱故作坚强。因为猫孽只在黑夜哭。
—箫笙
小溪在日积月累中汇聚成大海,人的心灵在日积月累中受到伤害堡垒也终会崩塌。
时间恍惚不断的流逝。距离训练已过去半个月,还有两个月半就将迎来比赛。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月半就可以恢复“自由”。然而生活总会在你自认为称心如意的时候给你加点“料”。
“箫笙,你是不是喜欢欧阳飔辰啊!”苏意意突然问到。
“喜欢啊!”箫笙大胆承认“但不是你们所认为的那种喜欢。”
苏意意疑惑不解。想等着她解释她所谓的那种喜欢。
可箫笙并没有任何解释端着餐盘就往外走。
张雅馨代她解释“她的意思就是朋友之间存粹的喜欢。就是欣赏,欣赏懂吗?所以不要乱传哈。”紧随箫笙出去。
张雅馨拉着箫笙的手边走边说:“你干嘛那个跟她们说。”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欧阳飔辰吧!”
箫笙敲敲张雅馨脑袋“你这脑瓜子都在想些什么,我随随便便就喜欢别人的人吗!”
“不是。”
“那不就得了,你刚刚不也给她们解释过了吗?”
“你咋知道我会那样解释。”
箫笙举起两人的手“因为我们是中国好闺蜜啊!”
“申大大说林皓枫不参加训练了。”箫笙刚回教室李杉就迫不及待分享消息。
箫笙好奇“为什么?”
李杉摇摇头“他不打算来咱们班了,所以也退出了参加中学联谊比赛。具体不清楚。”
“可是他要是走了参赛的人数不就少了吗?”
张雅馨拿着作业,从旁边拖了个凳子坐在李杉旁边“怎么会,参加的人还多了。只是有失一名“大将”申大大有点痛心而已。”
“林皓枫又没说要来咱们班,只是来看看咱们班的学习气氛,结果申大大直接当人家要来。”李杉做出一副怪怪的表情。
张雅馨用笔敲李杉脑袋“作业拿出来,不是让我给你讲题吗?”
不是燕子终在燕窝呆不久,人不属于这个地方终会离开。
“谁的?要传给谁?”李杉递给箫笙一张纸条。箫笙并未急着打开。
“欧阳飔辰给你的。”李杉小声说到。
箫笙看向欧阳飔辰,欧阳飔辰微微点头。
“我晚上要搬回家了。”
箫笙诧异又瞬间明白“你也不参加联赛了。”
“嗯!我本来是要学理科,但你们班好像选择为文科班。”
“哦!也好。但是你去理科班也不妨碍你参加比赛啊!”
“都不在班上了有些时间不统一挺麻烦的。”
“明白。”
下午训练欧阳飔辰和林枫都未参加。然而有些事就在无形中慢慢发酵,击溃人的心灵。
箫笙上了趟洗手间训练就结束了,见张雅馨和李杉朝自己走来高兴的挥挥手。张雅馨和李杉互视一眼立刻换上微笑的表情走到箫笙身边。
张雅馨“你笑啥?”
“哈哈!我逃过了走鸭子步啊!不开心才怪。”
“笑的像个二憨憨。”李杉白眼翻上天。
三人向寝室走去,李杉和张雅馨心事重重的跟在后面。
“我回来啦!”箫笙推开寝室门欢快的打招呼,寝室却没人。
箫笙挠挠脑袋自言自语“姐姐们训练还没结束吗?没道理啊她们一项比我们早啊。算了,我先去洗漱。”
另一边张雅馨和李杉刚回寝室就听见室友在讨论八卦。
洪姽七躺床上悠闲的敷着面膜“班上最近风波不断,今天我又听见有人再说箫笙。”
“嗯!班上的人什么样还不清楚吗?稍有点“风吹草动”就要搞出点幺蛾子。”另一个人接话。
“哎!对了。”洪姽七撕掉面膜翻身坐起对张雅馨和李杉说“你们刚跟箫笙一起来她情绪怎么样。”
“什么情绪怎么样,压根儿没敢让她知道。”李杉抱着枕头低声叹息。
张雅馨拿起换洗衣物“能让她晚知道就晚知道。表现的毫不在意内心接近崩溃,我看着都难受。”说完就走进洗手间洗漱。
“咚!咚!咚”
“谁呀?门没锁。”箫笙的声音伴随流水的旋律传出。
李杉走到门口,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撑着门,在那儿耍帅。
箫笙头也不抬从卫生间出来一下就撞上了在卫生间门边的李杉
箫笙一脸无语“李小姐,你干啥。耍帅呢?”
李杉随便做了一个捋顺头发的耍帅动作。
“呕!没那个身高所以没那个魅力。”箫笙用手比划。
“哼!”李杉收回摆出的动作“傲娇”的说“不懂情趣的女人。”
“什么没情趣?”张雅馨手里拿着手机耳朵塞着耳机从外面慢悠悠走进。
箫笙摘掉张雅馨一只耳机塞进自己耳朵里“感情的情,趣味的趣。歌都没放塞个耳机干啥。”箫笙“嫌弃”的塞回去。
“我刚拿出来还没来得及放。”
三人排成一条线准备出门。张雅馨在最前面。刚出门就忽然停下在她身后的箫笙也跟着停下,这可惨了最后的李杉不仅撞上了箫笙后背把鼻子撞疼了还差点摔倒在地。
李杉捂住鼻子“你俩就不能说一下在停吗?疼死了,还好是真鼻子。”
“雅馨突然就停下,我也没准备。”箫笙手指张雅馨。
张雅馨退进寝室关上门“我们等一会儿在出去。”
“怎么了?”李杉一脸懵有小声惊叹“申大大来了?”
张雅馨摆摆头“箫笙帮我倒杯水呗!”
见箫笙走开,李杉凑进张雅馨身边小声“你是看见那几个嚼根“婆”了?”
“嗯!她们又在讨论那件事。”
“一直不出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我有办法。”
三人呆了一会儿到了饭点。箫笙率头出去,脚刚踏出门就被张雅馨抓住手臂,张雅馨将耳机塞进箫笙耳朵里。
“你听过这首歌没,我感觉还可以你听听。”
“你把声音调大点,我听不太清。”箫笙将耳机往耳朵里塞紧。
李杉领会到了张雅馨的同意趁机开口“咱们边走边听。”
在下楼梯时班上长相甜美成绩又好的其中两个女孩带着奇怪笑的笑容跟箫笙打招呼,箫笙二丈莫不着头。
箫笙摸了摸脸问“李小姐,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啊!”
“那是我衣服或裤子穿反了?”
李杉巡视了一遍“也没有啊!”
箫笙左右比划“难道是我产生幻觉了?”总感觉她们用异样的眼光看向自己。
刚到大厅门口箫笙立刻拦着两人向后退,顺势将耳机也取下。
张雅馨“怎么了?”
“我看见申大大了。”箫笙把手机还给张雅馨。
“早晚都得出这个门。再说又没犯事你怕她干嘛!”李杉拉着她俩就往外走。
箫笙“条件反射。”
申夏也看见了她们。
“申老师。”三人齐齐喊到。
“嗯!”申夏微点头应答“箫笙跟我到办公室来,我有事跟你说。”
“哦!好!”箫笙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李杉,心惊胆战跟着申夏到办公室。
申夏坐在办公椅上指着办公桌前的凳子到“坐吧。”
天不怕地不怕的箫笙最害怕的就是这两种人;一个是家长,一个是老师。所以一向活泼的箫笙变得十分拘谨。
“不用了,我想站一会儿。”
申夏摆弄手机也不说话。箫笙手无足措,欲言又止。终是在心里煎熬下开了口。
“申老师你有啥事要说?”
申夏头也不抬“等覃塘雪来了说。”
箫笙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申夏,脑海里回放最近做的事也没犯啥事儿呀!
“报告。”覃塘雪狂奔而来,脸都还是通红的。
申夏放下手中的手机,抬头在两个人身上巡视了一会儿“你们两个是练习单人羽毛球的,对吧?”
“嗯!”
“嗯!”
申夏点点头继续说“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参赛名单出来了,好巧不巧单人羽毛球多出两人。”
覃塘雪和箫笙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要单独教她两人谈话了。申夏看着眼前没有开口的两名学生,气氛有些尴尬。
手敲敲桌子接着聊“其实所有人都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所以老师想问问你们怎么看。”
气氛又一瞬冷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笨的人也该明白话后的真正含义。
覃塘雪看向萧笙,萧笙一脸不满,却还装作若无其事,搞得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申夏等到的只有沉默,她认为或许两位学生并未明白她的意思,准备直接点破。
“我明白。我无所谓。”
“走那么快干嘛!”
“我饿了。”
覃塘雪拉住萧笙手臂“哭出来就好了你憋着只会让你更痛。”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快点去吃饭而已。”萧笙哽咽到。倔强的眼泪在眼里打转。
萧笙甩开她的手拍了拍脸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去往食堂。
“萧笙!这儿,这儿。”李杉在队伍中间向萧笙挥手。
李杉搭手在萧笙肩膀“说说申大找你干嘛!”
箫笙轻轻抿笑“你猜猜?”
“莫不是你犯啥错了,申大大教育你了?”
萧笙摇摇头,伸出一手指比了“ON”李杉将眼光投向张雅馨。张雅馨摊开手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李杉扶额一叹又是这样,让猜又不告诉结果。
三人在食堂角落入座,刚坐下就听见有人在议论减员的事。
李杉嚼着嘴里的红烧肉口齿不清到“这种事有啥好八卦的,不就是败者为寇,胜者为王吗?”
“理虽是这个理,可谁知道老师是怎么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性格。”张雅馨陈述事实。
李杉想想也是。就申大大那个性格谁也把捏不准。
身后的人再次响起谈话声。
付遥远“萧笙她也真是厉害了。”
“哈哈,是啊!是啊!居然能把学霸欧阳飔辰给吓跑。”敖子逸夸张表情。
李杉小心翼翼偷瞄萧笙,萧笙抿嘴一笑。前面的人也不停的说出难听的话语。张雅馨动了动嘴终是啥也没说。
“我先走了你们后面来。”萧笙起身端走餐盘。
“哎…”李杉看着萧笙离开转头对敖子逸到“你一天天的是闲的啊,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天天像个八婆一样有意思吗?”
敖子逸怼回“碍着你事了?又没说你。”
“萧笙是我朋友你就是不能说她。”
“朋友?我看未必吧!要不然刚主角被说时怎么不见你“拔刀相助”还好意思说。”
“你…”李杉端走餐盘“不吃了,磕的慌。”
赤红的跑道上一抹灰影正极速奔跑。
“萧笙。”墨枭站在萧笙身后“你不能这么跑,我们谈谈。”
萧笙似没听见继续狂奔。墨枭跑上去一把抓住萧笙。
“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萧笙挣扎摆脱墨枭抓住她的手。
“你放手。”
“放开了你又这样毫无极限的狂奔是吗。你是不是疯了,你腿不想要了是吗?”墨枭有些气愤道。
“我是疯了怎么了。我什么样,做什么,那又关你什么事。”
“你是我朋友,你做了错误的选择我就有权力管你。”
萧笙嘴角微微歪起笑道“朋友?瞅瞅你这话说的多可笑。你觉得我这样的需要朋友吗?就算我需要可是谁又敢跟我当朋友?”
“我敢,我不介意别人说什么。”
“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萧笙大嚷“你不知道别人造谣我和欧阳飔辰的时候我有多害怕。我害怕因为不属实的谣言又多了一个对我嗤之以鼻的人。你不明白被人鄙夷不屑,似如敝屣那种感觉。我有感觉,心也会疼。可没有人会在乎,我只不过是他们饭后的“娱乐”,一个笑话,谁会在乎笑话的感受。就因为是笑话所以认为我不配拥有优秀的人当朋友,所以一个劲的排挤我,侮辱我。不就想孤立我是吗?拿我当笑话吗?行,我成全他们。从现在起我没有朋友。”
“萧…”墨枭想安慰萧笙话还没开口就被打断了。
“还有你也别把我当朋友,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我,同情我。别给自己惹一身骚,特别是你这样的男—性—朋—友。”说完挣开墨枭的手继续奔跑。
墨枭收回被挣扎开的手心理默默道“我不是同情你也不是可怜。”
早已红了眼的萧笙此时已泪流满面,泪水如雨一般连绵不断。跑着跑着萧笙越跑越慢,越跑越慢,慢慢的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到花坛的一颗大树下缓缓蹲下用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痛哭流涕。
微风怕惊扰了发泄情绪的人悄悄走过树叶轻轻颤动像安慰独自疗伤的姑娘。
萧笙憋在心里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化作泪水全部渗透出来止也止不住。
多年后的萧笙说到“那时候的我在别人眼里很乐观坚强,其实并不是。我比任何人都脆弱,只是用脆弱故作坚强。因为我就像一只在黑夜独自舔伤的猫,悄悄的到角落默默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