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三天已过,到了洛茹歌同安员外约定好的日子。
洛茹歌将自己的包袱整理好,将钱财分了一部分放在柳梅儿那里,自己便拿上了剩下的银两,坐上了安府安排好的马车。
在车上同母亲挥手告别后,洛茹歌便让车夫即刻出发。
时隔几日再次踏上去镇子的路,洛茹歌只觉得这感觉有点新奇,上一次她踏在这条路上,朝着这个方向的时候,还是只有自己这双腿和包里的胭脂、大白馒头陪着她,心里想的只是赚些洛勉的学费还有小钱贴补贴补家用,但是现在的她,坐在马车上,包里头还塞着不少银子,心里想的是赚一些比学费再贵上百倍的钱财,带着家里人吃香的喝辣的。
想到这里洛茹歌也不禁露出笑容,撩开马车上的帘子,去看看着外面擦肩而过的景色。
也不知看了多久,马车便停了下来,车夫走下马车给洛茹歌撩起门帘道,“姑娘,百香楼已经到了。”
洛茹歌点了点头,慢慢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从百香楼的后门走了进去。
小二看见洛茹歌从后门走进来也立刻心领神会,走在前头领着她便走上了百香楼的二楼,在一间门上雕刻着柱子的房间前停了下来,抬手示意,“就是这里了,姑娘请。”
洛茹歌上前拉开木门,只见安员外早就在房间里等候着她,君兰也在一旁站着。
“安员外。”洛茹歌朝着他行了个礼,安员外便耷拉了一下脑袋,君兰立刻走上前去将木椅拉开,作了一个请的动作,洛茹歌便入了座。
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檀木香气,令人心旷神怡,洛茹歌甚至有点怀疑这安家除了做酒楼生意,还有熏香生意,不然为何从府邸到酒楼,都熏着如此上好的檀香。
“今日,茹歌姑娘怎么打算?”安员外拿起刚刚沏好的龙井,用盖边轻轻撇了撇茶叶,凑到嘴欠,细细的抿了一口。
安员外的声音将洛茹歌的注意从檀香上面给拉了回来,洛茹歌咳嗽了几声,想要试图掩盖自己走神的事实。
君兰走上前去,给洛茹歌也奉上一杯才沏好的清茶。
“咳、茹歌打算在员外的百香楼做几日的厨子,出售茹歌特制的限定菜品,若是最后统计出来在这段时日里,茹歌的限定菜品销售额更高的话,员外就愿赌服输,同茹歌合作,这个赌法如何?”
洛茹歌边说边接过君兰奉上的清查,抿上一小口,只觉得口中瞬时被清新占取,齿间留存的都是清茶所带来的回甘,
安员外眯了眯眼睛,实际上这个打赌对他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他赢的可能性更大,百香楼本就是大酒楼,早就有谣传百里的菜品作为基础,刚推出的新菜自然是无法胜过他这几十年的基业的。
“那若是茹歌姑娘输了,您有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呢?”
生意人,最注重的就是效益,他不可能没有任何好处就做这个赌局。
洛茹歌愣了一下,低头沉思,她倒的确没有想过自己会输,毕竟她对自己的手艺是十分的有自信,但是若是此时不拿出一些条件来跟安员外达成赌局的话,安员外也必定不会同意这次的打赌。
“若是茹歌输了,茹歌就终身到安府来为安老夫人烧菜,不收分文,如何?”
此话一出,安员外先是一愣,随即便捧腹大笑。
“哈哈哈,茹歌姑娘可真是个有趣之人,这个事情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好处啊。”
“自然是有的,难不成搏老夫人一笑,对员外来说还算不上好处吗?”
说实在的,洛茹歌也觉得这个条件开得不对等,但是当下她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自己的手艺。
“算,当然算。”安员外脸上的笑意并没有散去的意思,“我母亲自从你离去以后每日都在思念你的菜肴,若是这般,也不错。”
安员外说出这番话以后,洛茹歌才放下心来,不论怎么样,这打赌的机会是得到了。
“如此,茹歌姑娘打算何时开始这个赌局?”
安员外把饮尽的茶杯放回到桌上,望着面前的洛茹歌。
“现在就可以开始,不过茹歌有些东西还放在后门马车上,待我取了就来。”洛茹歌也将茶杯放置回君兰所举着的木盘上,立刻起身往后门走去。
望着洛茹歌离去的身影,安员外只是摇了摇脑袋,果然现在的年轻人还是太自信了,不过这洛茹歌虽是一名女子,气魄却的确令人钦佩,甚至有不少男子都比不过呢。
洛茹歌回到后门,从马车上拎下来三只早就已经被罗老汉处理好的野兔。
罗老汉当时听闻洛茹歌准备在同安员外的赌局里用野兔来做菜,硬是在山里蹲了一整天,抓回来的三只兔子,为了保证它们的新鲜度,罗老汉今日辰时便起来将这些兔子全都料理好了才交到洛茹歌手上。
不得不说罗老汉的确对洛茹歌非常上心,这样的行为即使在洛茹歌拒绝订婚这事以后也没有减少热度。
有时候洛茹歌都甚至觉得,若罗老汉真是自己的岳父,也真的挺幸福的。
怀着愉悦的心情,洛茹歌便被小二领到了后厨。
虽然洛茹歌时常做菜,但是来到大酒楼的厨房还是第一次。
只见一口口灶炉一排排连过去,在这些灶炉的前面,分别都站着一个彪悍的男子,宛如在守护着自己的锅子一样。
“林楼梅间,清蒸鲈鱼,珍珠翡翠白玉汤,红烧狮子头,清风送爽!”
报菜的从窗口吼了一嗓子以后便又即刻溜走,仿佛要追着时间不让它逃走一般。
洛茹歌被这人赶着时间走的地方给惊吓到了。
“茹歌姑娘,安员外那边问您今日准备了何等菜谱?”小二拿着小本子到洛茹歌面前问道。
洛茹歌这才回过神来,深呼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对着小二道,“茹歌准备了冷吃兔,麻辣兔头,猪肉脯,荷花稣。”
小二跟着洛茹歌所言,一字一句记录在纸上,直到最后三字。
“您,您是说,您要做荷花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