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不惊死人不休,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琅琊的话带给张小凡和刘子旗的震撼太过强烈,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凶手就是琅琊,而且是一直跟在他们的身边,三个人还都是很好的朋友,张小凡和刘子旗犹如梦魇了一样,犹觉得不可信。
张小凡回过神来以后依旧是不可置信的问道:“琅琊,你在和我们开玩笑的对不对?”
刘子旗也在一旁点头。
张小凡像是魔怔了一样继续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你怎么会是他呢?怎么会呢?你…………”
琅琊摇摇头打断张小凡说道:“在我说出来的那一刻你已经相信了不是吗?只是你不愿意承认而已,没什么不可能的,我就是李良玉,刘典吏是我杀的,姚主簿也是我杀的!”
张小凡和刘子旗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之中反应过来,琅琊又说出了一个让他们两个难以接受的事情!
张小凡和刘子旗两个人都沉默了,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已经是无济于事,只是结果有些难以接受!
不单单是琅琊杀死刘典吏和姚主簿让他们难以接受,更多的还是琅琊的身世与经历,十年前琅琊还是个孩子,在那么小的时候就经历了亲人的死亡与离别,仇恨在十年前就已经在他的心中埋下了种子!
琅琊喝了口酒继续说道:“本来这件事情我并没有打算告诉你们,我想让这件事永远的埋藏于地下,随着他们两个人的死烟消云散,然后我去找我师傅再也不回来,从此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
刘子旗平静的开口说道:“那你为什么又告诉了我们呢?”
琅琊笑着说道:“我不想对你们隐瞒什么,你们两个是我唯一的朋友,同样我也不想失去你们这两个朋友;我若一走了之就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小凡也会因为这个而整日担忧我这个凶手会不会再作案!”
张小凡刚要说话被琅琊阻止面漏悲伤的说道:“昨天夜里我梦到了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和我的姐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连他们的样子都有些记不清了,他们告诉我应该把这些都给你们说,不要再隐瞒,也不要再活在仇恨里,他们希望我也夜里能够点上灯不再一个人守着黑暗!我真的很想他们,想念我小时候父亲把我放在肩上走来走去,想念姐姐对我的照顾,更想念母亲的温柔和温暖的怀抱!”
琅琊说着说着已经泪流满面,现在的他显得那么无助与弱小,他不再是那个武艺高强的琅琊,也不是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他只是一个人找不到家的孩子,他只是一个找不到港湾的小船。
张小凡从震惊到悲伤,想起了昨夜的梦境,那个父母不心疼的自己孩子啊!也想起了昨夜梦境里的请求,张小凡甚至有点后悔若不是他一直坚持查下去也不会再揭开琅琊的伤疤!
看到琅琊的脆弱张小凡现在才觉得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琅琊,也从来没有走近过琅琊的内心,张小凡以为他与刘子旗还有琅琊是最好的朋友,是无话不说的知己,到现在他才明白如果他们能够知心一点,能够再知心一点或许琅琊也不会如此的孤独!
琅琊的话语也牵动了张小凡,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对父母的印象何尝不是已经模糊了呢!让他庆幸的是他还有一个十分疼他的姐姐!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张小凡还有姐姐已经很满足了,不再奢求其他!
张小凡和刘子旗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得见琅琊一个人默默的抽泣声,这个时候无论什么样的安慰都会显得那么无力于苍白!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琅琊平复了一下情绪又说道:“十年前的那天晚上,姚主簿和刘典吏两个人带着酒菜来到了我的家中,他们与父亲慢慢谈起了虬龙玉佩的事,希望父亲能够卖给他们,他们也会出一个合理的价钱;父亲不愿意因为那是家传的玉佩不得出售,后来他们看好言相劝不行就打倒了我和我父亲,抢走玉佩还威胁我父亲说他们是县里的官差不得声张;本来他们抢走玉佩就算,可是那刘典吏对我姐姐起了歹意,我父亲拼命护着我姐姐可怎么会是刘典吏的对手,不得以父亲最后打翻油灯让整个房屋都燃烧了起来,他们两个见势不妙就退出了房屋!”
琅琊越说越激动,满眼都是杀气颤抖着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说道:“可是他们并不打算放过我们一家三口,临走时在外边锁上了房门,想让大火把我们活活的烧死,我父亲抱着我一步一步的把我放进了他床下的一个暗室之中里边放的都是我母亲的遗物,我在里面等待着我父亲和姐姐的到来,直到最后我都没有等到上边那一层小小的石板打开!”
琅琊说着已经没有刚才的杀气,没有刚才的仇恨,他只希望那层小小石板能够打开,只希望自己的父亲与姐姐能够进来!
琅琊深吸一口气又说道:“我在那里一直等待,一直等待,不停的呼喊,呼喊着我的父亲和姐姐,最后我昏迷了,在昏迷的时候我梦到了我的母亲,她告诉我等我出去以后不要找他们报仇,也不要再停留在这梧桐县,更不要去找村里的人,让我走的远远的,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我的母亲告诉我不管有多难都要活下去,她只想让我好好的活着,她让我忘记今天的事情不要再回来!”
琅琊依旧沉浸在他的悲痛之中,他在倾诉,压抑了十年的仇恨,他需要有朋友倾听!
刘子旗想要说话却被张小凡拦了下来,他不能体会琅琊的仇恨,他能知道琅琊那时候丧失亲人的痛苦!
琅琊继续说道:“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我打开那层石板,就看到父亲和姐姐的尸骨已经烧的就剩下一点点了,我甚至都分不清哪个是我的姐姐哪个是我的父亲,他们离那层石板仅仅只有一步之遥;我想哭我想我的父亲想我的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耳边突然传来母亲说的话,我不由自主的按照母亲话去做,我不停的跑,不停的跑,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我又爬了起来,我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后来我遇到了我师傅,他带我离开了这里,离开了生我养我,又给了我仇恨的地方!”
张小凡和刘子旗两个人静静的听完谁都没有说话,琅琊依旧沉浸在他的回忆之中,也停留在他的痛苦之中!
片刻之后琅琊抛去了所有的情绪,微笑着说道:“好了,十年前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了,说出来以后轻松了不少!”
琅琊有对张小凡和刘子旗说道:“我们还是朋友吗?你们还认我这个杀人凶手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