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周前,吴敬梓的父母去世了。
周三的那天晚上他的父亲被临时叫去参加一场手术。凌晨一点的时候,他的父亲回来了。
一向雪白的长袍上被溅满了鲜红的血液,整个人如同邪神鬼魅,他的脸上血迹斑斑,发丝上粘有细小的碎肉,眼里染上一抹猩红。
他摇摇晃晃,仿佛提线木偶那样动作生涩的停在门口,衣角处的鲜血缓缓滴落到地板上,溅出一朵血花,突然,白衣飘动,他父亲攥住手术刀冲向吴敬梓。
就在手术刀要刺穿吴敬梓的心脏时,他的妈妈撞开了他。
吴敬梓砰的撞到衣柜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只能见到两冷冰冷的尸体。苍白泛青又熟悉的尸体。
他已经无力思考这是否是一场梦。
今天下午,在他收拾父母的遗物时,注意到一套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手术刀。
那些精巧而锋利的手术刀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如同一个个孩子。看似安静乖巧的沉睡,其实心里偷偷盘算着接下来要玩什么游戏。
在清冷月光的照射下,一把把手术刀闪着寒光,一阵阵阴风吹过,吴敬梓缩缩脖子。
嗯......怎么说都是父亲的遗物,还是要好好收起来才行。
吴敬梓把手术刀收起来,搁置在柜子里。
吴敬梓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当做晚餐。回房间时,桌上摆放着一套整整齐齐的手术刀。
“咦?我没有把它放柜子里?”
吴敬梓记性不好,平时关门都要反复检查几次。
他拿起其中一把,明晃晃的刀身如同镜子一般映照出他的身影。
“擦得真干净,跟镜子似的。”
“居然还重影......”
吴敬梓刚说完忽然反应过来不对。那不是重影,那是另一个人的身影。他背后有人在向他靠近!
哐当——!咔嚓——!
几乎是同一瞬间,黑色的身影飞扑而来,吴敬梓慌乱之中脚底一滑,摔倒在地,竟让对方扑了个空。
凭着这个空档他看清了来人。对方身着黑衣,带半边狐狸面具。背负着一个长长的东西,用黑布裹的严实,不知道是枪还是刀。
2.
“把刀交出来。”对方语气不善的命令道。
“不,不行。这是我爸爸的东西。”
“那东西很危险,交出来。”
按道理讲对方这么说,应该是没有要他的命的意思,而且仔细想想这刀确实邪异,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就交出去了。
但吴敬梓脑回路与一般人不一样。
“不行,你私自闯民宅,这是抢劫!”
听到少年回答,黑衣男子明显愣了一下。吴敬梓几乎能想象那狐狸面具之后的扭曲表情。对方身体缓缓起伏似乎在做深呼吸,最后沉默地掏出了腋下的手枪。
“我没有耐心,给你三秒钟。三二......”
“不交!”
小兔崽子....要不是组织有规定...黑衣人咬牙切齿地把枪塞回枪袋,飞起一脚踢翻对方。
看到吴敬梓抱腹蜷缩在地上时他冷哼一声,这才步伐缓慢悠闲地走近他。一把揪起对方衣领,突然,他目光瞬间凝固。
“刀呢?”
吴敬梓却突然没了声息,仿佛一个木偶一样。双手下垂,毫无反应。
嘻嘻嘻嘻嘻......
霎时间,一阵虚幻诡异的声音嘶哑道:“你是再找这个吗?”
他猛地一回头,只见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黑衣男子出现在身后,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的手术刀。
“我们进去找吧。”一个和吴敬梓一模一样却带着一丝沙哑的男音响起。
手里的男孩儿早不知不觉被替换成另一个人。此时正双眼猩红,双目流血的死死盯着他。
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两个“假人”推进了镜子里。
吞进人以后的镜子瞬间化小,恢复成精致小巧带有古典气息的样子。落到了地上,滴溜溜的打转两圈停下来,打了个饱嗝。
“不够啊......嗯?我居然感受到了祂的气息。”
说完,它滴溜溜的起身从窗户上滚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