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姬氏与众异族隔着大门对峙:门外,异族生灵叫嚣不止,蠢蠢欲动;门内,姬民咬牙切齿,磨拳擦掌。
“异族,你等意欲何为?”三叔祖言到身至,“公然围堵姬氏大门,你等可是要向我族宣战?”
“可是姬氏族长当面?”有异族出声道。
三叔祖置若罔闻。他先示意姬民大开村门,然后漫步而出。老人神情轻松而随意,仿佛像是饭后散步消食。
眼见老人就要撞上已方,异族众生灵犹豫着缓步后退。一直退过了护村河桥,异族再也不肯后退,三叔祖也止住了漫。
“你是谁?何族出身?”三叔祖漫不经心道。
异族直勾勾地望着老人。半响,他平静道:“区区不过一无名小卒,想来姬族长是没听说过,也就不说了。至于出身……我等不肖后辈竟叫种族沦为荒古不入流小族,如何敢自言出身辱没先贤?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你并无人族气息,外形却与我人族几无二致,一般小族还真培养不出这般强者!”三叔祖正色道,“你族既有此等能力却甘于沦为不入流小族,不知是真‘不肖’还是另有谋算?”
“姬族长,你这般离间我等百族可是怕了?”异族平静依旧。
“怕?”三叔祖突然郑重道,“异族,你这般打上门来,是在向我族宣战?”
“姬族长,你很狂妄!”异族淡淡道,“你姬氏代表不了荒古人族,区区姬氏更不够资格让各族对之宣战。奉劝你一句,别太把你们当回事!”
“老夫只问你是,或不是?”三叔祖强势道。
“……”异族摇头,“姬族长,我等来意你心中有数。不知姬氏可有决断?”
“是,或不是?”三叔祖逼迫道。
“……”异族深呼吸,“不是!”
三叔祖秒变饭后消食老头,摇头晃脑道:“老夫非我姬氏族长!”
“……”异族脸色数变,终归平静,“无妨!我知你能话事即可。姬氏长者,不知你族是何决断?”
三叔祖想也不想道:“姬氏并未得宝!”
异族闻言点了点头,突然道:“姬氏长者,我等远道而来,您不请大家进村歇歇?”
三叔祖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笑问:“老夫方才没听清楚,你能再说一遍吗?”
“呃……”那异族眨了眨眼,“长者是不是误会了!我等只是进村做客,并无‘搜村’之意!”
“滚!”三叔祖杀心骤起。
见对方张口欲言,老人忽得侧身相让,又示意村中族人让出一条道,“老夫敢请,你等敢进?”
双方沉默中,又一异族生灵突然高声道:“有什么不敢!此只我意,与身后种族无关!”
眼见其就要迈步而出,身边一同族生灵连忙将其拦下,而后生拉硬扯将之拖其族群最中间。
“姬氏,你待如何?”先前那异族再次站了出来。
“滚!”三叔祖再次道。
异族摇头:“不可能!”
“异族,你这是在为你身后种族招灾!”三叔祖杀意盎然。
“或许吧!”异族笑了笑,“那宝物能引出天地异像,定有非凡伟力,或能让我族崛起。姬氏长者,若你是我,会做何选择?”
三叔祖皱眉,突然道:“三眼族?”
“是三眼皇族!”异族纠正道,“人族不愧是‘荒古第一强族’!”
“果然是你族!”三叔祖望着异族眉心那道一闪而逝的竖痕感慨了句,“话说你族何时又成了皇族?”
上古时代,三眼皇族为他族所趁,几乎亡族灭种。得人族相助,此族得以幸免,却也因此恶了万族,被视为万族叛徒。荒古万族不再承认三眼族‘皇族’尊位,更将其开革出万族之列。
“姬氏长者,何必出口伤人!”三眼生灵平静道。
“你确定老夫是在出口伤‘人’?”三叔祖反驳道。
“姬氏长者,你如此胡搅蛮缠有失人族身份!”三眼生灵摇头道,“百族既已登门,必然要求一个结果。姬氏祖居于此,理应比我等更明白此何地。这里是十万大山深处,是有着‘生命禁区’之称的十万大山深处。我等既然深入至此,自然是做了最坏打算,是以长者无须拿‘人族’唬人,没用!至于我族‘皇族’尊位……长者不妨问问在场各族,谁有自信能活着离开此地?我等生死尚且不自主,谁有心去理会其它!你是长者乐意,你也可称你姬氏为‘姬皇族’。无论别族怎么想,至少我三眼皇族不会反驳。”
“你当老夫是在挑拨?”三叔祖摇头道,“你想多了,老夫只是好奇罢了!想你三眼族早已没落多时,如今更是沦为不入流小族,但你依然能摆起‘皇’族架子……不容易啊!”
异族笑了笑,却是双目一凝,眉心竖痕再现。
“小心!”
“闪开!”
“无耻!”
众人惊呼中,姬如渊闪现在老人身前。他双腿弓步,两手交叉护胸,挡住了那道自异族眉心竖痕激射而出的紫芒,却也因此被那道紫芒所携巨力推得连连后退。
“姬氏长者,祸从口出啊!”三眼生灵直接着三叔祖,“有客登门,姬氏不出门迎客?”
“你若够胆,路就在那里!”三叔祖示意姬如渊退开,再次出现在人群最前头。
“你……”三眼生灵怒了,“姬氏,你们莫要欺人太甚!我等百族舍生忘死到得这里只为寻宝,你们莫要把事情闹大了。真逼急了我等,你姬氏绝讨不了好!”
“不搜村了?”三叔祖冷冷道。
“……”三眼生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前是我失言了!姬氏长者,我等真不想招惹人族。若你姬氏得了那宝也无不可,毕竟此宝本是无主之物,但你们却要叫我百族信服才是。不然,各族是绝不可能放弃的,哪怕会为此得罪你人族!”
“姬氏并未得宝!”三叔祖气急。
“我虽是不信,却不得不信!”三眼生灵直言,“百族实不想惹闹人族,可就此离去实在不甘。姬氏长者,我等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你待如何?”三叔祖没好气道。
“我族欲与你姬氏赌上一把!”三眼生灵道,“双方各出三人比斗,三局两胜。若姬氏胜,我族离去,不再扰你姬氏清静;若我族胜,我族自也离去,但须请姬氏将那宝物送上。”
“姬氏并未得宝!”三叔祖再次否认。
“或许吧!”三眼生灵认真道,“姬氏若败,无论你们拿出何物,我族只当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