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到了麦后。六月中旬,三夏工作结束之后,市里就开展了计划生育工作。李壮从镇里开会回来,走在路上,高兴的手舞足蹈。
哼哼,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了。他想,刘冉,你不是牛b吗?你不是很盛吗?亲了下你的老婆竟然还敢打我?还想要儿,自己也不想想我是谁?常言说:县官不如现管。别看我只是一个小队长,芝麻粒子大的官,就是能管住你。我说你逃不出我的手心吧。嘿嘿,没有想到吧,今天你又犯到了我的手里。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来。
他在心里自言自语,那种高兴之情自不必说。
今天中午镇里召开了大小队干部会议。这不李壮从镇里开会回来,那个高兴劲真是用语言无法形容的。他笑着,身体摇摆着。就连走路也是摇头晃脑的。好像一个壮族人在踩高跷舞。
家也没回。下午,大小队干部又集中在大队部里进行了计划生育工作研究部署。会议一直开到下午四点多钟。自然,大小队干部借机大吃大喝一顿。
这一日,刘冉放学后从学校回来,刚到村口,迎面碰上了李壮。这李壮酒气熏天,似醉非醉,满面红光。可真是春风得意呀。咋这么巧,今天两个冤家却迎面碰上了。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刘冉本想骑车过去,装作没有看到他。可是李壮却拦住了去路。呦呦,我说是谁哩,这不是刘冉叔回来了吗?
真是好狗不拦道,拦道没好狗。看到李壮那副缺德的表情,刘冉心里十分厌恶。恨不得上前狠狠的揍他一顿。但人家主动给自己打起了招呼,庄里乡亲的,也不好驳回这个面子。刘冉想到这里,就下车和李壮打起了招呼。啊啊,是我。李壮,你干啥去了?
开会去了。李壮洋洋得意的看着刘冉。这不刚刚从大队开会回来吗。差点没有喝醉。
刘冉用鼻子闻了闻,果然,他身上还散发着浓浓的酒香。
李壮借机套起了近乎:刘冉叔,你在学校不会不听说吧?
刘冉一愣:听说了什么?
计划生育啊!李壮得意的看着刘冉。现在全市掀起了夏季计划生育工作的高潮,难道你们学校没讲?
刘冉摇了摇头。没有。
李壮心想:哼,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罢,好说清凉人好说,糊涂人难缠。今天我就给他挑明,看他如何说。想到这里,就冷冷的笑了一声:你们老师都是教书匠,两耳不闻窗外事,难怪不知道此事。是这样,咱市里又掀起了夏季计划生育工作的高潮,凡是育龄夫妇,该上环的上环,该流产的流产,该结扎的结扎。您这个吗,离婚了,情况比较特除,所以大队统计的时候,我也没有给您往上汇报,毕竟咱是庄里乡亲的。
哼,说的跟没有出五伏似的,我还不知道你那啥心肠?刘冉心里想着,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李壮的话语,他倒要看看李壮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
唉,离婚这事吧,不就是为了要儿吗?我知道两个闺女,没儿,在农村是要低人一等的。刘冉叔这事别说是你,就是我,也不能不要儿啊。这个事谁都理解。李壮说到这里,眼珠子转了转,见刘冉静静的听着,就又说道: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事满上不瞒下。计划生育是国法,政策这么紧,谁敢违反。您这事不知道哪天有人把您举报了,我也给您兜不了。老叔,咱们两家虽说抬了句杠,我也不是心眼坏的人,谁家有人不好啊。
那是那是。刘冉点着头。心想:没有往上汇报,还算你有点人性。
这样,刘冉叔,你给我拿些毛,我给你在计生办活动活动,以后也就不怕别人告了。说到这里,李壮笑嘻嘻的伸出了一把手,在刘冉的面前比了比。
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刘冉听完他的言语,暗自盘算。这小子不但试探我离婚真假,还用举报来威胁。并且来个狮子大开口,十分可恶。还标榜自己不是坏人。真是六月里下冰雹,打坏瓜一个。可是人在人眼下,不得不低头啊。更何况县官不如现管。但他又转念一想,如果给他拿了钱,不就承认自己离婚是假,前功尽弃了吗?
再说一把手是多少?五百还是五千,还是五万?想到李壮在计划生育上敲诈勒索别人的情景,深知他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想到这里,就敷衍着说:你的心意我领了,只不过你婶子还给我闹着哩。现在虽说她没走,说不了哪一天找到合适的就改嫁了。这事……
刘冉话还没有说完,李壮急于打断他的言语:刘冉叔,我可是为你好啊。现在这个社会,遇到了事情,不请客送礼行吗?其实我也不想叫你拿钱,也想叫你过关。可是,咱自己好说,人家可不给你讲情面。好了不要说了,我只能把话说到这里,具体您是结扎还是……你回家和孙巧云商量吧。
这………。刘冉想一口回绝他,但不知孙巧云怎么想,就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里。
那好,我等您三天。李壮有些温怒的看着刘冉。三天后,你把商量的结果告诉我。要不然,上面追查起来,我也只能如实说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冉回到家里,见了孙巧云,就把李壮的话如实的学说了一遍。
哼,这个大坏瓜,嘴里说的密密条油,其实他是耗子给鸡拜年,对咱没安什么好心。孙巧云分析着说:这小子耍计谋倒是很在行。人们都说他是一个二百五,叫我看他却是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精。你看,他首先用话套你离婚真假,然后再用计划生育举报威胁,敲诈勒索你。嘿嘿,咱要是上了他的套,给他拿了钱,也别想要儿子。
刘冉不以为然的说:给了他钱,难道还能不保咱生?
哼,你以为给他拿了钱,他就保你了,你太天真了。他是啥人?孙巧云怒骂道:他比旧社会的黄世仁都孬。可说是一个喝人血,吃人肉,专干坏事的恶霸,土匪。你不知道,上次咱干兄弟家的老二,因不想结扎,给他拿了1000块钱,还不愿意,非要5000。
真的。有这事?刘冉惊呆了。
你没想想,他是一个老母猪,你有多少钱能喂饱他?再说,还有大队书记,计生办主人,镇里主抓计生工作的领导,咱这假离婚,谁想叫你拿钱,你不得花几个?别说你这几个工资,就是你不吃不喝,也不够给他们送礼的。
刘冉想想也是。自己一月才有一百多块的工资,一年才两千多元,怎够他们狮子大开口要的?嗨,计划生育这样紧,还是不要儿吧!想到这里,摊着两手说:我看咱结了扎算了。
不行。孙巧云坚持着。你就不会想想办法?遇着事就会妥协投降,要是在解放战争时期,你也是个叛徒!说吧,孙巧云自笑起来。
刘冉摸着头,无奈的说:那有什么办法?天要灭曹。
孙巧云责怪道:那你就不会想想办法?你和别人谈恋爱,偷着摸着,我管都管不住,那你咋那么多的办法?
刘冉红起了脸。那能一样吗?
孙巧云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一个胆小鬼,怕事。要儿的事,你就不要问了。到时候你配合我,一切都有我来对付…………。
刘冉心中一喜,问:莫非老婆有了什么好主意?快说来听听。
孙巧云安置道:无论谁找你,你就说咱离吧婚了。有啥事叫他们来找我。
这样…………行吗?刘冉担心的问。
行。听我的没错,保许你要了儿,还能不丢工作。
刘冉望着妻子那十分自信的表情,伸出大拇指夸奖说:你真是一个足智多谋的赛诸葛。
哎,现在别夸我。能不能按照我的计划行事,还在两可。常言说的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就看你我的运气,老天给不给咱机会了。
刘冉似懂非懂的。这话怎讲?
孙巧云叹息道:还不知道上次能不能怀上身孕呢?
一听这话,刘冉笑了。啪着自己的胸脯说:老婆放心,如果没有怀上,这次还包在我的身上。
孙巧云笑着逗趣说:屁话,不包在你的身上,难道还能叫我去找野男人?她关心的说:这个月你把身体调理好,养精蓄锐。等我身上的大姨妈过去一个星期后,咱们来个一锤定音!
好!二人说好便好,就上地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