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宴无好宴
宫里,更始帝刘玄更是一夜未眠,早早便唤来心腹在一起商议,怎么处置刘秀更为妥帖。
“大将军,你说一会刘秀要是不肯喝孤的毒酒,理应如何?”大殿上更始帝还是觉得就此毒杀了刘秀,于情于理都不合适的再次向大将军探寻的说道。
“皇上,刘秀如若不应允,那就是已起了不臣之心!你正好趁机把他拿下,岂不是两全其美!”一个身着盔甲的白面将军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褶皱,不以为然的说。
“可昨夜的刺客,并无明确证据证明就是刘秀派来的。会不会冤枉了他。”
“陛下,休得妇人之仁啊!您想,这昆阳一战刘秀以一万老弱病残的大军攻打王莽的几十万大军都能打胜,又在几个月后一路攻到长安,取了王莽的首级,其能力可想而知!如今他刘秀一战成名,功高震主啊陛下!”
“再说了,陛下觉得刘秀没有藏起来的兵马,以昆阳的兵力战胜王莽的正规军,陛下觉得可能吗,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我们当时可都不在。而且陛下斩了刘縯,他们兄弟二人感情一向深厚,陛下怎知这刘秀心里就真的没有恨毒了陛下?”
“可孤已经杀了刘縯,造成诸多将士的不满。如果此时再杀了刘秀,孤就担心我们弄巧成拙,适得其反了。正如你所说,如果刘秀真的藏了一队人马,你知道在哪吗,你知道到时候会不会蹦出来复仇,没有了刘秀这个人质,我们拿什么威胁他背后的势力。”
“那就借刀杀人!”白面将军沉思了一会,想到了一个妙计。“眼下王莽已死,但是河北诸地的政权却并未收复。不如陛下遣刘秀代天子慰问诸地,不给其一兵一卒。这样成陛下则一统江山,刘秀的势力想也被诸地吞噬的勾不成威胁了。刘秀若是在途中不小心惹怒哪位英雄,就不是陛下所能及的了。”
“可刘秀不仅立有大功,还刚娶了阴家的女儿。我就谴他去河北的凶险之地,会不会引起其他与刘秀交好的将士不满,直接怂恿他造反。”
“陛下所忧甚是!您看这样如何,陛下不是正有意迁都洛阳,那就先将其谴去洛阳负责视察修建行宫,这样先让与其交好的将士分开。到时候众将士想窜戳他也得人在宛城才成啊!”
“妙啊!妙!还是爱卿的想法更为周全!”刘玄仔细想了想,随后如释重负的抬头吐了一口气,随后对着身后的内侍吩咐。“去把毒酒给孤换了,拿孤最好的美酒来,孤与大将军要痛饮几杯!”
“陛下,武信侯刘秀求见!”正当更始帝两人赞赏着舞姬跳着新排练舞蹈不错的时候,传信內侍官匆匆赶紧跪在地上禀告。
“哦!快传!”只见更始帝刘玄激动的站起身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很重视刘秀一般。传信的內侍官起身去通传后,刘玄更是鞋都来不及穿的迎到门口。
“陛下,臣武信侯刘秀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秀何德何能,不敢劳陛下亲迎!”随内室走到门口,就见到更始帝刘玄的盛情,刘秀忙跪下请安。
“快快请起,说起来你我本是一家,武信侯何必跟孤如此见外!”更始帝刘玄轻笑着扶起刘秀,亲热的调侃起刘秀。“武信侯自大婚之后,可是只记得佳人,也不知来与孤叙叙旧了。”
“陛下,莫要笑话臣了,陛下每日日理万机,为民操劳。臣怎敢再打扰到陛下休息。”
“大将军,你看你看,孤就说武信侯新婚燕尔,只记得佳人不记得孤了,他还打着为孤好的幌子,倒让孤不好埋怨他了。不行,孤得罚他,大将军来说孤要如何罚他才好。”
“陛下如若真要罚,不如就罚武信侯三杯,陪陛下看一日歌舞,陛下以为如何?”
“嗯,大将军此举甚好!来人啊,上酒!孤要与武信侯大将军痛饮几杯。”
“谢皇上厚爱。只是微臣前几日与好友重聚,不免高兴切磋了几招,怎奈技不如人又一时疏忽身负有伤,来时夫人特意吩咐不得饮酒,还望陛下恕罪。”
“是吗?我看武信侯不会是怕陛下的酒有毒吧!”白面将军嗤之以鼻的,端起内侍官托盘上精制酒壶,率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怎会,大将军真会开玩笑,如此臣也只好有负夫人嘱咐,舍命陪陛下了。”刘秀伸手拦着欲给自己出头的兄弟刘琦,执起酒壶席地而卧灌入口中。
“武信侯,海量啊!”更始帝刘玄拍着手夸到。届时歌舞响乐,殿内君臣一时十分相宜。
“怎么样,侯爷回来了吗?”此时正在湖边教柳兮儿弹竖琴的阴丽华,看见前去看刘秀是否归来的春晓,立马起身跑去拉着春晓的手询问。
“回禀夫人,侯爷尚未归府。”春晓边施礼边回复,“奴婢刚已着人去宫门处等候,一旦有消息立马回来禀报,夫人莫要心急。”
“我说嫂夫人,你这一天都已经派人去看了七八次了吧。刘兄可真是好福气啊,得如此美人如此牵肠挂肚的!”侧卧在湖边一棵柳树上拿个酒坛子正喝的高兴的西辞欠揍的调侃着。“刘兄与刘琦的功夫均属上层,昨日刘秀也说了,如真有危机性命的情况,不会坐以待毙的。府上不是也做好了接应,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杀出那个破皇宫还是不难的。”
“哎呦!”一个石子突然打在脑袋上。“柳兮儿,你打我作甚!”
“该打!”柳兮儿好不容易才悟出了弹好这竖琴的精髓,此时阴丽华却没有心思教导,柳兮儿正有些着急又不好责怪,正好借机找西辞出口憋闷的气。
“放心吧,我已经让金毛兽偷偷跟了去,你可别看它小,却是不可多得的神兽。上次我遇险就是它救的。如果你家夫君遇到了危险,它会保他无事的,你也别心神不宁了。”柳兮儿站起来,扶着阴丽华的胳膊在竖琴前跪坐好,指着乐普“来来,教教我这段到底怎么弹奏的,我怎么弹得没你弹得好听。”
“那我再弹一次,柳姐姐可看好了。”阴丽华听柳兮儿信誓旦旦的保证,才不好意思的秀红了一下脸。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什么意思啊,听你唱的这么缠绵悱恻的。”柳兮儿听得不是很明白,便虚心的问道。
“这个啊,我知道,我知道。”见柳兮儿接过竖琴,西辞扔掉手里的空酒坛子,跳到地上,边随曲子武起剑舞,边大声给柳兮儿解释到。“上天呀!我渴望与你相知相惜,长存此心永不褪减。除非巍巍群山消逝不见,除非滔滔江水干涸枯竭。除非凛凛寒冬雷声翻滚,除非炎炎酷暑白雪纷飞,除非天地相交聚合连接,直到这样的事情全都发生时,我才敢将对你的情意抛弃决绝!”
柳兮儿听完解释,便又反复谈了两遍。阴丽华听着曲子,看着西辞的剑舞,想着自己与刘秀从相识到相知的点点滴滴。
“回来了,回来了。侯爷回来了。”管家一路跑的气喘嘘嘘的喊着向着湖边而来。
“侯爷回来了?”阴丽华听到管家喊声突然从恍惚中迷糊过来,激动的站起来。
“回禀夫人,侯爷还未,还未到府上。听人来报,已经出了宫门,只是喝醉了,不过确已在回来的路上。”管家忙解释到。
“柳姐姐,我去迎迎。”阴丽华不好意思的对柳兮儿歉意的说。
“去吧,去吧。我再练练。”柳兮儿摆摆手,示意阴丽华只管去,不用管她了。
此时大门口,在阴丽华的翘首以待下,刘秀跟刘琦而已骑着马终于出现在大家的视线。
“嫂夫人定是等急了,都出来迎上将军了。”刘琦看到阴丽华一行人,羡慕的调笑起刘秀。
“怎么,你小子也想娶媳妇了。”刘秀笑着说,“我看夫人身边的冬灵就挺不错的,看你跟她也是关系甚好。不若去求了夫人赐给你如何?”
“真的!”
“假的!夫人可舍不得给了你这个粗人。”
“那将军可得为在下美言几句!”
“哈哈,那哪日我替你在夫人面前美言几句。”
“那在下先谢过将军了!”
“丽华!”刘秀跳下马,看着佳人蹙眉,满脸因担忧而略显憔悴的样子,不忍心得把阴丽华抱入怀里。
“皇上可有为难将军。”阴丽华羞涩的往怀里躲了躲。
“不曾,只是一起饮酒看了一日得歌舞。”刘秀变抱为揽,引着阴丽华往府内走去。
只是谁也没想到随后来的一道圣旨,直接让阴丽华跟刘秀今后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这道圣旨更加坚决了刘秀想要快速得到政权的决心。